一挽长发定终身: 150-159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一挽长发定终身》 150-159(第12/18页)

里都成。”

    李彧婧施了一礼,是个女儿礼,“多谢高大人恩德,此生无以为报。”

    高观道:“无以为报就用不着报了,我本也不图你报答什么,没有我,长公主也是会给你赦免文书的。”

    李彧婧了然,亲历两回改天换地、能稳居南衙大统领之职的人物,又怎会看不出她对他的利用之意。

    高观叹了口气,“走吧。”

    马夫驭马启程,高观骑马随在一旁,路上不免引人侧目,猜测能让南衙头领护送的民车里坐着的是什么人。马车转过巷道,正要驶入长街,迎面撞见匆忙赶来的盛予安。

    盛予安截停了李彧婧的马车,也顾不得跟高观见礼,拍打轿身。

    “阿彧,我知道是你。”

    高观脸色挂霜,驱马上前,正要横刀赶人,却见马车的帘子未曾从里面掀开,隔着布帘,响起一声清晰的——

    “滚。”

    高观补充一句,“盛大人,没听清楚?让你滚!”

    马身拦着盛予安,高观解下佩刀刀鞘,杵着盛予安的胸口将他往后搡。

    “高观!同僚多年,竟不知你心思藏得这样深,”盛予安啐了一口,“小人!”

    高观冷笑一声,“我真小人,你伪君子,你我谁也不曾护住她,争什么?”

    盛予安哑口无言。

    李彧婧的马车驶出一段距离高观才打马追上去。庸都南城门外三里,有一青石小亭,车夫在亭前驶停马车。

    亭中守着几个南衙的人,几人迅速围到高观身边,喊着“头儿”。

    李彧婧掀开车帘,见中间一人托着一壶酒,大约是饯行酒。她顿了顿,走下马车。

    高观斟了酒递给她,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横下心,一问:“真的想好了,不留下来?”

    她此去会有新的身份,若一去不归,往后茫茫人海,便再难相聚。

    “不留了。”

    她声音很轻。

    不留了——

    “从此再无旧名姓,只携清风伴孤舟,看遍山河,做个自在闲人。”

    高观举杯:“那便去吧,不必记挂庸都,往后……愿李姑娘,长风送帆,途无险隘,所遇皆温良,岁岁长安康。”

    李彧婧同举杯,“亦愿高大人,前路坦途,秉心持正,护一方安澜,亦保自身康泰。”

    二人仰头饮尽杯中清酒。

    车马动身,晃歪歪驶离,车辙弯进远丘的轮廓,一路向南。

    高观神情落寞地又叹了口气,把空酒杯搁在石桌上,打马回城。

    暮色漫过荒坡。

    青石亭中,一壶酒,两只杯,像是在等谁来,又像是谁刚走远。

    与君对饮一樽酒,从此山水不相逢——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157章

    谢渊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 暮景残光昏沉而漫长。

    他再一次从昏沉中挣脱,耳畔先是一群人的争执声,朝中大事,无非关乎立储。

    吵嚷一阵儿。

    而后又听一两声斥骂, 崇政殿内静了下来。

    明黄帷幔隔开了外面, 模糊有一影子,立在内殿门前。

    “皇上龙体违和, 此事不宜再议, 众卿退下!”

    外殿响起动静, 不大, 不知那群臣工退是没退。

    “皇后……”谢渊开口。

    声音含糊地几乎听不清。

    荀淑衡连忙转身入内, 宫人们顺势掀开帷幔, 挂起在帐钩上。

    “陛下, 你醒了?”

    她满目疲惫,却在看到谢渊睁开眼睛的一瞬亮起微光。昏睡几日, 谢渊露在锦被外的手已有枯瘦之态,荀淑衡去握他的手, 骨骼硌着掌心。

    荀淑衡:“太医!”

    殿内跪着一众候命的太医,太医署令跪行上前号脉, 汤药端上来,荀淑衡倾身向前,亲手接过药碗。

    汤匙喂到嘴边,谢渊微微摇头,避开了苦汤药。

    “朕睡了多久?”

    荀淑衡拿软巾替他擦拭额间的虚汗, “皇上昏睡这是第四日了。”

    四日了。

    一日足以改天换地,他全然不知崇政殿外是怎样的光景。

    谢渊目光环视内殿,只有皇后与太医署的人在, “外殿在争执些什么?这几日可有什么事发生?”

    荀淑衡逐字逐句斟酌,正欲开口回禀,谢渊忽然问了一句,“皇后以为,此时立琮儿为皇太子,合宜吗?”

    荀淑衡起身,以请罪之姿跪下。

    众太医连忙退守外殿,阖上内殿的门。

    谢渊目光转回,只定定地看着她,看了许久,久到荀淑衡以为他又要昏睡过去,抬眼看,却看到谢渊目色发红,“你,终究还是与朕生分。”

    他呼吸又开始断续,“为何不能像寻常夫妻那般……跟朕说……你究竟是如何想的?朕是你的夫君,你可以信赖朕,依赖朕。”

    荀淑衡低下头:“陛下恕罪!先君臣,后夫妻,立储事关江山社稷,陛下自有考量,臣妾不敢置喙!臣妾已严令荀家不得议论立储,只待陛下休养好身体,再做他议。”

    他念夫妻情分,她恐君恩难测,至亲至疏。

    谢渊闭了闭目,极轻微地动了动手指,唤道:“郑合川。”

    却不见人来。

    “郑合川!”

    荀淑衡道:“皇上,郑公公与北雍细作一案有染,大理寺传他前去问讯。”

    “郑合川?细作?一派胡言!”

    谢渊急咳,太医署令忙叫人端上来止咳润肺的汤药,入喉半碗。

    “朕身边伺候的人大理寺也敢擅自捉拿,陈行谦当朕死了吗?”

    荀淑衡将宫闱春礼那日翟妤罚衡漾在御花园跪了半个时辰,继而御史台便由箜篌曲牵出粤扬楼乃是北雍探子在庸都的据点。翟妤买通采买宫人以乐曲与粤扬楼互通宫廷内外的消息,箜篌曲代表宫内,琴音是大臣,箫声乃民间。

    顺着采买这根藤摸瓜,谢文珺摸出了内司监一负责出宫采买的内侍。

    御史中丞江献堂亲自上疏笔陈案情,弹劾贵妃。

    内侍本姓刘,后改姓郑。

    宫里的太监们断了子孙根,出于香火传承,巴望有人养老送终,有认干亲的习气,地位高的太监挑几个面相白净、听话懂事的内侍做干儿子,图个慰藉,稍微弥补无后的缺憾。

    这个姓郑的采买宫人便是郑合川认下的其中一个干儿子。

    宦官犯案,常先交由内司监自行处置,若是事关敌国细作的大案,当由皇上下了御令,才移交司法会审。谢渊昏睡着,这部分权责便由门下省分担,若案情属实,便由御史台上书,侍中令程令典批复,大理寺才有权审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