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挽长发定终身: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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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粮军需这些事做文章,无非是想逼得皇上再不敢动废止门荫的念头。”谷燮折扇一合,“索性由他们吵去,吵到最后,总有吵不动的时候,也总有不得不让步的一方,那时再看。”

    谢文珺道:“由他们吵,待他们吵累了,陈良玉饿死在北境,正遂了翟吉的意。”

    谷燮身体往后一仰,“早知殿下不会任凭风浪起,还稳坐钓鱼台。这可真是鹬蚌相争,累死渔翁。”

    “去传本宫的令,西岭云杉郡、云州速开放粮仓,逐东郡直属皇室的内帑仓与太粟仓两大粮仓同步启封,所储粮草皆由漕道转运,直送北境;民间粮商向北贩运的商队,过境商粮一并截留,由当地官府按市价征购;向沿途豪绅地主临时征粮,令各地官府出具借据,以便日后偿还,或可转为捐输、抵税。”

    一番安排,无比稳妥,仿佛早把北境的粮草缺口、转运路径在心里盘桓了百八十遍。

    任凭崇政殿内如何相争,她落子,便满盘皆活。

    谢文珺对谷燮道:“此事你亲自去办。”

    谷燮的扇子指了指自己,“臣女去办?”

    “六部九寺哪里没有瀚弘书院出身的寒门士子,风波已起,这般时候不出头,更要等到何时?”——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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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

    “够了!”

    谢渊再不想听六部一句争执, 一拍御案,震得案上玉圭险些倾倒。

    争执声只平复了一刻。

    忽然有个声音先起,把事态原委都算在了裁并驿站上,继而矛头纷纷指向韩诵。

    “韩舍人罔顾实情, 贪功冒进, 驿站裁撤过急,才致如今军务贻误, 边防危殆。”

    音落立即有人附和:“韩舍人为国之心初衷虽好, 但操之过急, 举措失当, 一人之失引得诸司混乱, 上下不安。陛下, 北境钱粮延误韩舍人其责难逃。”

    其后, 又有官员纷纷出列,旁征博引罗织罪名。一时之间, 仿佛粮税混乱、驿站之弊、军国要务受阻,全是因他一人而起。

    谢渊压抑着怒气连连拍案, 拍出余响,“陈良玉在北境枕戈待旦, 如今军粮不济,烽燧待修,众卿不思同心勠力,共克时艰,反而在此互相倾轧, 推卸责任,将国事当儿戏,这是无视前线将士生死, 还是对朕不满?”

    阶下众臣尽数伏跪,齐声应道:“臣等不敢!”

    “限尔等三日内拿出可行之策,尽早补上北境的钱粮亏空,若是再敢迁延扯皮,趁早脱了这身官衣,别杵这儿碍朕的眼!”

    谢渊龙袍一拂,转身入了内殿。

    各地的奏疏堆在案头,西岭瘟疫消停一冬,开春后又横行,河州夏汛河道淤堵导致洪灾,这两地的赈灾款、赈灾粮不日也要拨发。

    眼下诸般事务,还是当属北境的钱粮最要紧。

    粮税账目混乱,六部与底下衙署废弛不振,着实令人头疼不已。

    谢渊捏着朱笔,正对着那份北境来的急奏烦愁,边军待哺已是燃眉,他思忖着是否要暂动内帑,先把钱粮调过去,殿外忽然传来内侍轻捷的脚步声。

    言风行礼道:“启禀陛下,长公主急令打开逐东两座皇仓,借调了云州与云杉郡的军粮,已走漕运押送北境。”

    谢渊默了默,神色有些难以言明的意味,“既已调粮,北境之事暂缓,令户部即刻清点余粮,务必在半月内补上逐东、云州与云杉郡的缺口。”

    “是。”

    粮草已发。

    朝堂上六部争论不休,谢文珺一声不吭,竟能不经户部与兵部定夺连夜调动军粮,若非对各处仓廪、漕运路径了然于胸,断难做到这般。

    她究竟还有多大的能耐?

    谢渊目光落在内殿的砖缝里,像在看什么,又像什么都没看,恍然间,串起从前的许多事。

    七年前,是谢文珺凭玉玺和诏书将他扶上皇位;临夏起兵,是她筹备粮草稳住阵脚,后来也是她凭《万僚录》帮他拢住了人心,他才顺利登基;登基伊始,国库亏空,又是她踏遍各州郡丈量田亩、整饬农桑,与东胤交涉兵败赔款,硬生生把窟窿填上。

    此后君臣同心,府库有余,粮仓盈溢。

    可自农桑署收归中书省管辖,粮税就接二连三出乱子。这些乱子,是偶发,还是她执掌农桑署时便刻意埋下的隐患?

    再往深了想,如今朝廷冗员繁杂、门荫成弊,整顿则君臣失和、人心背离,置之不理则大凜必会日趋贫弱,已是两难。这些积弊,她拟定《万僚录》时当真没能预料到吗?

    还是说,这盘困局,从一开始也在她的算计之中?

    倘若今日种种都是她布下的棋局,他这位皇帝,是否也不过是她手中最体面、最合规矩的那颗棋子?一步步走到今天,她打算何时把这盘棋局彻底翻过来?

    谢渊忽而觉得眼前那些盈案的奏章很刺眼,像是镀了一层光,叫他看不清这个王朝背后执棋的手究竟是黑是白。

    他目光投向身后那柄悬在壁上的剑,那是他临夏起兵时的佩剑,剑身投下的阴影贴在墙壁上,与谢渊挺直的身脊有了一丝重合的冷意。

    他道:“去看看长公主府,此刻是什么动静。”

    言风:“是,陛下。”

    接近正午时,谢文珺带柔嘉进宫向皇后问安,车舆于承天门外一停,谢文珺正牵着柔嘉的小手往凤仪宫走,禁军便向谢渊通报长公主与柔嘉公主入宫了。

    谢渊皱了皱眉,道:“她带柔嘉进宫做什么?”

    “皇后娘娘思念柔嘉公主想得紧,便传长公主入宫一叙。”

    “叫江宁来见朕。”

    稍不久,殿外已传来内侍通传:“陛下,长公主殿下携柔嘉公主到。”

    谢渊搁了笔,将眼前奏折一推,“进来。”

    谢文珺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小身影走进来,一踏入内殿,谢文珺便嗅到殿内一丝很淡的药味,即使窗子开了通风,殿内还点着龙涎香,那股药味也没完全掩盖住。

    柔嘉穿了身月白宫装,梳着双丫髻,怀里抱着一个卷轴。

    谢文珺屈膝行礼,“见过皇兄。”

    她把柔嘉向前牵了一步,“柔嘉,向父皇问安。”

    以往这时候,柔嘉早该缩着脖子躲开了,可今日那小小的身影只是愣了愣,抬起头,神情像极了她母后,眼睛直直望向龙椅上的人。她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茫然,反倒带着点怯生生的好奇。

    柔嘉不认得这个“父皇”,但问安是皇姑姑教过的。

    静了片刻,柔嘉屈膝福礼,“给 父皇请安。”声音带着点含糊,说话的调子也比一般人慢半拍。

    谢渊心莫名提了一下,连忙朝柔嘉招手,“来,到父皇这里来。”

    柔嘉看了看谢文珺,见她点头,才一步步挪到龙椅旁。

    谢渊俯身,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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