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挽长发定终身: 110-120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一挽长发定终身》 110-120(第5/19页)

影,总忍不住偏头偷看谢文珺低垂的眉眼。

    时和岁稔,不过是这般模样。

    谢文珺垂眸看着两人纠缠的指端。陈良玉虎口生茧,是她常年握弓骑射磨出来的,右手拇指根儿有一圈浅白的淡痕。

    这里缺了些什么。

    那处应有一枚扳指的,用来勾弦。

    陈良玉忽觉拇指根儿微凉,低头一看,谢文珺将一枚青玉扳指套在她手指上,内壁刻着的“玉”字正硌在那一圈淡痕之上。

    扳指上没刻什么特别的图案,只在圈壁上浮雕着缠枝纹。

    枝蔓相缠。

    陈良玉想到了什么,翻开谢文珺丢回来那枚香囊,里头是一些寻常香草,她一急,把香料全倒在桌面上,“卖香囊的阿婆骗我。”她嘟囔了句:“阿婆明明说她的香囊里有赤豆。”

    香囊缝进半钱赤豆,遥寄相思。

    阿婆如是说,哄着陈良玉乐呵呵把一屉香囊全买了。

    陈良玉拨了几下,总算从一小堆干草料里看到颗指甲盖大小的红豆,拣出来,拇指与食指将浑圆的豆子拢在指端,细细看着。

    “殿下,你看。”

    赤豆顶端有一抹月牙形的脐痕。

    “民间也叫它相思子。”

    言讫,那一抹赤红已经躺在谢文珺的手心了。

    谢文珺问:“种在土壤里,能发芽吗?”

    “不知道,也许能罢。种下试试。”

    “好。”

    霞光还未暗下来,琼台檐角飞来两只雀鸟,趾爪扒在琉璃瓦上,嘁嘁喳喳。不多时扑棱着灰褐色的羽翅,又飞走了。

    琼台下传来哨声。是荣隽。

    这哨音意味着这片儿地方又有耳目在附近活动了。

    谢渊在太皇寺押了荣隽,从谢文珺手中拿走检人司之后,庸都宛如一个巨大的哨卡,遍布探子,飞鹰走狗多出一倍不止。

    陈良玉走到凭栏处,朝下一望,登时皱起了眉。她早半日已叫亲兵卫把这片地儿的耳目扫净了,却又驱而复返。

    检人司涣如散沙,本就难以统御,陡然增了许多人,倒成了捞偏门发财的去处。付几两碎银,人人皆能驱使得了他们。如此还不尽然,坊间的青楼、赌坊随处可见身穿布衣、左顾右盼的市侩倒卖消息。

    如此倒也省事,塞点银子就能全打发走。

    长宁卫和长公主府的车舆在长街驻停许久,又招了检人司的探子来。

    底下一长宁卫小卒正揽着挑担货郎把人往巷子里驱。

    谢文珺道:“本宫不宜久留。”

    “一起走。”

    陈良玉拾起佩剑,再朝下一看,眼角余光不经意掠过荣隽身边一位医者打扮的人,那人背着一口木匣子。似曾相识。

    她转身与谢文珺一同走下琼台。

    “殿下。”

    “铁錽信筒不止可以传消息,必要时,或不必要时,也可以传些家书。”

    琼台下,长公主府车舆一旁候着的果真是熟人。裴旦行见陈良玉与长公主一同从琼台出来,有一瞬讶然。

    陈良玉道:“裴庄主,一别经年了。”

    裴旦行执了大礼,撩袍叩拜,“草民拜见大将军,还未当面谢过将军大恩。”

    陈良玉将叩拜之礼挡了。

    “客气。虽知晓凌霄山庄的案子是东胤尤家所为,可此事不在本将权责之内,本将无权为裴家翻案,裴庄主的大礼本将受之有愧。”

    裴旦行道:“尤家落狱抄家时,大将军特意遣人来梁溪城告知,草民心结已解。这礼,当拜。”

    他双手交叠举至眉心,缓落于膝前。起身时,仍是半躬着身子,后退三步才挺直腰背。

    随后他朝谢文珺一揖,“长公主。”

    谢文珺问道:“何事赶来见本宫?”

    “柔嘉公主的痴症一时难以治愈,草民已为公主施针,开了药方,再施针便得等到三月之后。草民想请长公主谕令,前往西岭,三月后再回庸都。”

    裴旦行说罢,转身面向陈良玉。

    “听闻大将军部下身负重伤,至今昏迷,草民学医数载,或能帮得上忙。”

    陈良玉心知他此去是为叶蔚妧。

    虽不知这些年月发生了何事,却不难瞧出叶蔚妧有意躲他。二人的关系似乎有那么些水火不容的势头。

    她道:“叶太医是太医署的人,她是奉命前去。裴庄主身为民间一游医,无官无爵,即便去了,也难以进得了大营。”

    裴旦行躬了躬身,道:“交战之地伤亡众多,也常有军营征用民间大夫。若能求得长公主一道谕令自然再好不过。铜门关一战草民也有耳闻,西岭平叛的将士伤亡惨重,长公主心怀苍生,当不会不舍裴某一介游医。”

    这话怎么听着如此耳熟。

    裴旦行一番言辞滴水不漏,即便心里清楚他是为叶蔚妧而去的,也叫谢文珺没了强留他在庸都的理由。

    谢文珺登上车舆,隔着帘道:“军营诸事,本宫的谕令不如她的亲笔信灵验。裴大夫求错人了。”

    裴旦行当即拜下,“草民叩谢长公主。”

    陈良玉以剑柄挑开车帷,倚在车壁上。

    车舆迟迟不动。

    “阿漓。”

    “我在。”她没再当着众人的面自称臣。

    谢文珺侧身偏向她,从窗格子探出手摘了陈良玉发间的桂子花瓣,拢了拢她被风吹散的碎发,道:“灵鹫山下,净慈庵的普济堂有一人想见你,若来得及,你今夜就去。”

    “谁要见我?”

    “周培。”

    銮驾湮没在长街尽头,陈良玉转着尚带余温的青玉扳指,一转头,裴旦行还伫在原地。

    吓死个人。

    陈良玉想起书信一事,道:“好说。裴庄主医术了得,本将正好也有一事相托,务必不惜代价,救醒卜娉儿。”

    裴旦行拱手道:“裴某必不负所托。”

    灵鹫山坐落于上庸城外西南方位,陈良玉将信函浇了火漆交给裴旦行,领林寅与一队亲兵打马向南出城。

    出了南城门,人马一路向古刹奔去。净慈庵不在半山腰,它隐在灵鹫山下的林中。

    山林风起,掠过沿途的古松与竹林。

    簌簌沙沙。

    净慈庵供奉的六角宫灯长燃,陈良玉带人顺着宫灯指引的方向打马前行,长街更鼓连响八声,才终于看清了青灰墙垣上的悬着“净慈庵”匾额的门楣。

    庵门紧闭。

    陈良玉像是贸然闯来的不速之客。

    庵里的尼姑被急促的马蹄声惊醒,陈良玉下马时,朱门从里头传出门闩抽动的声响。

    “吱呀——”打开一条门缝。

    陈良玉穿得是便衣,即便如此,她牵着的玉狮子与身后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