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挽长发定终身: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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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不……”

    谢渊打断他,问:“今日是什么日子?”

    郑合川弯着腰,回禀:“回皇上,今儿初一,不是什么日子。今早礼部呈来册封淑妃娘娘的礼册时,皇上刚问过今儿是几日,皇上又忙忘了。”

    “初一。”

    郑合川“哎呦”一声,往自己右脸拍一巴掌,“皇上,奴才该死,奴才去回禀皇后娘娘,皇上晚些时辰到。”

    每月初一、十五帝后共度是大凜祖制,从前他时常留宿凤仪宫,便也未曾留心过何时逢初一、十五。

    自他不经意提过想将柔嘉送出宫,荀淑衡没有丝毫留恋地坚决求他废后、准她与柔嘉一起出宫开始,谢渊便极少再流连凤仪宫,甚至有一段时间,他听不得任何人提及凤仪宫与皇后,否则便大发雷霆。

    帝后离心的传言传到御史台,御史搬出祖制劝谏,本着不违拗祖宗礼制,每逢初一、十五他便到凤仪宫坐一坐,有时会留下用膳,极少歇夜。荀淑衡亦遵照祖宗礼法,在初一、十五两日备好膳食等候御驾,饭菜凉了便再热,热几次菜肴口感便很差了,只得重做。她宁愿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新备膳,也从不主动相邀。

    今日皇后竟差遣凤仪宫的管事太监来催了。

    谢渊噌地从御座上站起来,“既然已经备下了,朕若晚去,皇后该心急了。凤仪宫。”

    郑合川立即传跸:“皇上摆驾凤仪宫——”

    是夜,谢渊便宿在凤仪宫。

    早朝更衣时,谢渊对荀淑衡道:“北雍十四公主既已入宫为妃,农桑署无人承接还指着江宁操持,江宁和亲之事作罢。”——

    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86章

    这件事令陈良玉意外的是, 在十四公主的封妃典礼筹备之时,邦交使臣抬厚礼前去回赠北雍,并向翟吉言明大凜无公主可嫁,而翟吉明知大凜有一位长公主尚未婚配, 却轻易地放弃求娶。

    陈良玉道:“翟吉这么痛快便不再为北雍皇帝求娶大凜的公主, 只能说明,他一开始的目的便不在此。”

    她凝思片刻。

    “他费好大一番心血, 不会只是为了将一母同胞的皇妹送到异国做妃子, 除非这招棋有后手。他想利用十四公主做些什么。”

    北雍不立太子, 翟吉与大皇子争储多年, 他从大凜逃回北雍之后, 凭他曾在敌国为人质, 九死一生带回贺氏兵法的阴阳三卷, 又亲自在边境领兵,在军中与朝堂威望甚高, 北雍大皇子渐渐落于下风。将胞妹送来大凜和亲,毋庸置疑, 能为他夺储再添一笔筹码。可似乎又不单单是这样。

    陈良玉笃定地道:“翟吉一定还有别的企图。可会是什么呢?”

    谢文珺道:“好不容易有几日空闲,不理朝政, 与你单独待一会儿,你呢,脑子里片刻不宁静,心思不在北境便在别处。你一直是这样。”

    “臣在北境和别处的时候,也常想着殿下。”她们之间从未谈得上拥有与失去, 此时陈良玉却有极强烈的失而复得之感,

    谢文珺道:“想本宫?陈大将军想本宫哪里?”

    这狂言吐露的冷不防,陈良玉被呛了一口, 她一把松开谢文珺,转头猛烈地闷嗓咳了两声,赤色从脖颈涨得蔓延到耳根。

    谢文珺抚着背帮陈良玉顺气,“还是这么容易被打趣,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说句话就脸红。”

    墙角一株灯笼草成熟得早,絮随风一吹,未及落在陈良玉高束的乌发上,便被谢文珺抬手拂去。

    陈良玉咳定后,道:“呛的。”

    “熄了烛火,你可不是这模样。”谢文珺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歪着头,似笑非笑。

    陈良玉越看越觉得谢文珺这抱臂的姿势尤其眼熟。她生长的北境天气苦寒,从前的冬日觉得冷了便自然地环手抱胸,军营的兵器也很重,有时练武累了也这么松缓松缓,时间一长,便养成了没事就把双臂盘在胸前的习惯。

    谢文珺这站姿是跟谁学的,昭然若揭。

    陈良玉扭头往拱门外看过去,守门的侍卫背对靶场站得挺直,一动不动的仿若稻草人。此处离拱门有一段不短的黄土路,谢文珺声音压得低,按道理来讲,是不会被人听去的。

    谢文珺道:“门外皆是本宫的亲卫,不会将你我今日来此的事透露出去。”

    陈良玉道:“光天化日的。殿下没别的事了吗?只为了调戏臣几句?”

    “当然不是。”

    陈良玉脸上的绯色已经褪了不少,方才确实是被冷风呛的,眼下复又一层极淡的蜜绯色悄上眉端,看起来像刚添过妆。

    谢文珺眸光跳跃了一下,道:“本宫不知道翟吉究竟想利用十四公主做些什么,但本宫很想对你做些什么。”

    话音一落,陈良玉便感觉到冰凉的指腹在她脸庞上游移。

    继而往下。

    陈良玉常年习武,裹在长袍下的身材触///摸起来手感十分不错。

    素手止落于她胸前,掌心渐能知觉到胸腔下心脏愈来愈快的跳动。

    谢文珺贴耳过去,静默地感受心跳。

    日辉如碎石淬金般浇下来,溅落在檐角上,斜洒入亭。

    这个人在青天白日下与绯罗绮帐中是两副面孔,她的情意犹如夜行动物,只在朦胧黯淡的月色里穿梭于沙丘与灌木丛间。白昼间,她向来端肃如正人君子。

    谢文珺偏不想让她做正人君子。

    她更想将二人之间的幽微之事,昭于白日之下。

    谢文珺抬眸,眸光轻掠至陈良玉的双瞳。

    陈良玉凝睇的目色里,并未如谢文珺所愿再次浮现出挣扎、竭力忍耐的意味,甚至一反常态地问她:“殿下想在这里试试臣有没有长进?”

    靶场箭亭的亭檐宽大,檐下用绸带卷着几道避风的帘,陈良玉指缝间还夹着几片青叶,拈花般手指一弹,那几片叶子瞬间化作利刃从指间疾射出去,绸带裂开,帘子垂泄下来将箭亭遮住三面。

    陈良玉一把攥住谢文珺,将她抵在亭柱上,拨开她脸上的碎发,认真地注视着她,并不急着亲吻下去,“殿下,臣好像,失去过你千万次了。”

    箍在谢文珺腰间的手臂抱得更紧,也贴得更紧,陈良玉低头,凉唇抿过谢文珺耳前,她能感受到谢文珺的身体僵了一下,接着攀在她颈侧的双臂便又收拢紧几分。

    俄顷,便听到谢文珺道,“你若是不喜欢在白日下,无需勉强。”

    陈良玉笑她阳奉阴违,心口不一,“南囿马场的偏殿上,殿下不是已经勉强过了?”

    “你不喜欢,往后便不会了。”

    “喜欢。”

    陈良玉手指从鬓边插入谢文珺的发根,掌心垫在脑后,道:“只要是殿下,臣都喜欢。”

    谢文珺喉间紧了紧,似在斟酌什么,一开口,罕见地有些结舌,“你,你说……”

    “如果你想,我们还可以去山坞,去水畔,闾巷草野,沙柳坝田,白日还是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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