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挽长发定终身: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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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

    谢文珺斟酌了片刻,道:“很……无聊的一个人。”

    “无聊?”陈良玉道。

    很少有人形容一个人会用到这个词。

    “此人是宣元六年的进士,家底清白,祖上最辉煌时一门两翰林,就任修撰、检讨,品级都不高。此人进士及第后一切都太过平顺,该进修时进修,该外放时外放,不兴风作浪,也无甚伟功绩,只管每年述职无差池,‘大计’时定个‘勤职’交差,其余时间像个隐居修士,等闲没有此人的消息。

    “大计”是地方官员每三年一次的考核,按四格八法评定,列称职、勤职、供职三等,等外官员则弹劾、罢黜。

    “他是那年二甲头名进士,却甘心在外地做个五品太守,卷宗上记载不多,皇兄也很少提起此人。在他治下,除天灾外,崇安也未曾出过什么大乱子。”

    听这样的描述,此人是在朝中混日子的。

    朝廷里这样的人并不少,遇事便和稀泥,不争功绩,不求高爵显位,也不依附于哪方权贵。哪怕外头打破了头,血溅不到自己身上,他也只管隔岸观火。

    “若他是这样的人,便可摈除了。那么还会有谁?”

    陈良玉环视一圈。

    那些人仍没有动手的打算。

    转过一个弯,地势变得平缓了些,能看到裴旦行说的山神庙了。这小路便是从庙里延伸出来的。

    陈良玉袖筒里是有鸣镝的,只是如今没有摸清对方有多少人,她也不好直愣愣地放出信号。若只是些宵小,对付得来,便先不要调动大批人马,免得被人揪了辫子,倒打一耙,给她与谢文珺扣上一个私自调兵、意图谋逆的罪名。

    若在“理”字上落于下风,谢文珺身上的传国玉玺,就是最要命的东西。随便谁罗织一篇偷盗玉玺的构陷之词,也叫人百口难辩。

    再往前走,能窥见山神庙墙体上陈旧的痕迹了。一睹半敞的门,依稀能看到门上有五颜六色的斑驳色彩。

    那些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陈良玉与荣隽察觉到箭矢穿透风声的尖锐。

    “戒备!”

    陈良玉将谢文珺往身后一挡,右手握上剑柄,猛地发力,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将闪着寒光的剪头挡了回去。

    “铮——”

    金属相撞,迸出火花。

    “护送公主走!”陈良玉下令。

    当即有几名东宫卫以身作盾,横着软刀,边挥舞刀身挡暗箭流矢,边往山神庙半掩着的木门去。

    鸢容、黛青腿脚发软,谢文珺一边架一个,抬着她们二人走。

    黛青带着哭腔,一副要舍生取义的模样,“公主……”

    “闭嘴。留着力气好好走路。”

    她纯粹是不想活了,并非想舍生取义。她想的是:每天亡命徒一般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哪天丢命,死了拉倒。

    又几支冷箭自山上掩体后射出,陈良玉手腕一转,以剑接箭,在空中绕了几圈,旋了个身,将箭头对准露在掩体外的半颗脑袋甩了回去。

    正中眉心,一击毙命。

    冷不防瞻前不顾后,观左不看右,另一边“嗖”的一声,箭头飞旋着朝她射过来。

    她凌空一转,身子在空中旋转一圈,落地。

    没有听到利剑从身边穿梭而过带起的风声。

    那支暗箭被人半路截了下来。

    那人比她稍矮,胡茬邋遢,乞丐装扮。背上背着一捆柴,手中一截枯木,枯木上插着那支奔她来的箭。

    哪里见过?

    来不及细想,几十个黑衣人已拎着砍刀,从斜坡而下,呼喊着朝他们冲过来。

    同时,从山神庙冲过来另一群人,身着红甲,配红绸刀。是梁溪城守备军的装束。

    有人高喊:“护驾!”

    两伙人拼杀在一起。

    “撤!”

    东宫卫听令撤退。

    背柴薪的乞丐却拔腿往山上跑。

    陈良玉拽回想往另一边跑的乞丐,“山上不知道还埋伏着多少人,不跟着我你必死无疑。”

    乞丐想了想,跟着陈良玉退到山神庙里——

    作者有话说:这里提一嘴,他们各自都有自己的故事线,主角没有上帝视角,不尽然知道他们、她们的故事。

    手速实在对不起读者(滑跪道歉)今天晚上补一章半!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46章

    “我不是给过你银子吗?”陈良玉道。

    郊边的田不贵, 一亩田一两半的价钱。

    她那日在锦书巷尾的码头上递过去的钱袋,里面少说有白银四两半,还有些铜钱。足够此人买两亩田地,还能余一年半载的花销。

    “用完了。”

    那人不敢看她, 低声续了一句:“用作盘缠。”

    仍背着那木柴, 方才打斗、推搡、奔跑,脸上贴的假胡茬开了个角。

    盘缠?

    “你家是梁溪的?”陈良玉问。

    那人摇了摇头, “不是。”

    “习过武?”

    “略懂。”

    陈良玉默了半晌。

    那人抬起眼皮偷偷瞄她一眼, 见陈良玉垂着眼睑, 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拜祭之日, 山神庙无人。庙中一尊巨大的山神雕塑矗立着, 是神女的模样, 台下还摆着供奉给山神的祭品。

    外头的打斗声愈发小。

    “在庸都时, 你还知道自食其力,如今……”陈良玉觉得后面的话有些难听, 便没说。

    可能是实在没法子了。

    或者,人各有志。

    那人有点吃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旧的衣衫。像乞丐。

    瞬间懂了陈良玉的意思, 她窘得难堪。她身上穿着的还是多年前那身挑夫的衣服,她没有银钱再置办新的衣物, 也没必要,这些年便只穿着这一身。只是麻布衣服易破,她缝了又补,浑身又脏兮兮的。是误会她真的做了乞丐罢。

    “我上山给人背柴,一捆柴, 给五文钱。”

    她讷讷的,旁敲侧击辩解自己没有伸手讨饭。

    脸上有些痒痒,那人伸手挠了两下, 胡茬被她扣出更大的缺口。

    “……”

    她与陈良玉四目相对,彼此都沉默了。干脆撕掉,又找出新的胡茬准备往脸上贴。

    陈良玉端量了她片刻,虎口有茧。陈良玉右手虎口与拇指内侧也有拉弓磨出来的茧。

    “你叫什么名字?籍贯何处?令尊是什么人?”

    “卜娉儿。”她道,“我父亲……去世了。”

    姓卜。

    朝中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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