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挽长发定终身: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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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宪玉便往荀淑衡那边去。

    那顶象首三鼎香炉还在燃着,不曾灭, 其间宪玉换过一炉香,人一进来便叫炉香铺个满面。

    荀淑衡似有些坐立不安, 脸颊像多上了一层胭脂,不如来时清透,反而红扑扑的。

    “生病了?”陈良玉道。

    荀淑衡脸更红了,双手敷在脸颊两侧,压低了声, “良玉,那位公子怎会在你家的马车上?你认得他?”

    陈良玉朝外探了探头,自家车马正在前头走着, 车顶垂着“宣平侯府”字牌。

    她想了想才明白荀淑衡说的那位公子应该是陈滦,“我二哥?我当然认得,他不在我家马车上还能在哪。”

    “二哥?就是流落在外的那位?”

    陈良玉点点头。

    荀淑衡纠结半晌,灵秀的眉毛拧着舒不开,声音压得更低了,“那他,可有婚配?”

    “暂未。我母亲今日有心相看姑娘,还不知是否有合心意的。”陈良玉道:“有没有婚配与你似乎关系不大,你想嫁到我家来,荀相怎么会愿意?”

    “也是,父亲和侯爷两相不对付。”荀淑衡蹙额攒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仅是荀岘与陈远清关系不好的缘故。

    越是高门,就越是信奉血统、嫡庶那一套,儿女婚配更讲究门当户对。

    虽说陈滦已记在贺氏名下,认作侯门嫡二公子,可嫡生子与挂名嫡子总归是不同,陈滦这个嫡次子并不为高门认可,他是外室所生,又是逃荒乞讨过来的,打小没有主母好好教养,在外人眼里,比旁家的庶子还不如。

    荀岘是个极其顽固的老腐朽,且一心想着家里出个皇后,光耀门楣,眼中只容得下天家子嗣。叫他把荀淑衡嫁与陈麟君他也是不乐意的,更不要说名不正言不顺的陈滦。

    陈良玉道:“若是你嫁过来,我母亲定然满意。”

    叫她这么一说,荀淑衡脸红得仿若泣血,嗔她道:“你别打趣,什么嫁不嫁的,臊不臊啊。”

    陈良玉见她脸红得恨不能钻地缝里躲着,便转换话题聊起了其他。

    回到府上,贺云周果然提及了陈滦的亲事,有几家清流门第的姑娘知书达理,百般斟酌后,她还是询问了陈滦本人的意见。

    陈滦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儿听母亲的。”

    于他而言,眼下最重要的是来年的会试,考取功名好早日为父兄分忧,成亲成家,不在他考虑的范畴里。

    在高门的婚配中,娶哪家的姑娘,似乎都只是权势的结盟方式,选新妇,只是选中了她身后的家族。

    由此看来,似乎,娶谁都一样。

    他似乎并没有选择,贺云周与他商议时,他竟还诧异了片刻。

    贺云周问及他是否有中意的姑娘,他一脸迷惘,道:“母亲中意的,孩儿定然也中意。”

    宣平侯府有一家规,是当年陈远清登门求娶贺云周时,贺年恭给定下的。

    “生不纳妾,死不复娶,这是你爹当年应下你外祖父的,是写进了家规的。选新妇不可草率,选定了,便是与你一生相伴的妻,怎可不问你的意思?”

    陈麟君向严百丈求娶严姩时,也做出了与陈远清当年相同的承诺,此后便成了家族铁律。

    陈滦依然道:“母亲选的新妇,孩儿定当一生呵护。”

    并非他含蓄、害臊不愿说,是他真的不认识几个姑娘,他在翰弘书院关了几年,日子简直像和尚撞钟念经。

    贺云周提起要为他娶新妇时,他脑中都搜寻不到一个可供临摹的模板。

    他还是认为,娶谁都一样,与谁共度一生并无二致。

    想法是在一次不经意间改变的。

    东府寿宴几日后,盛予安在粤扬楼办茶话会,受邀的除了翰弘书院来庸都的几个人,还有国子监监生与一些素爱诗文的文人墨士。

    陈滦来得晚了些,夹着一本墨蓝色书皮的书册行得匆匆,撞到了传菜的小二,怀中的书掉在地上。

    小二连连道歉,弓腰去捡。

    恰好这时旁边雅厢的一扇门开了,走出个侍女叫小二备一壶梅子酿。

    陈滦无意中扫了一眼,看到雅厢内一女子端坐着默默饮酒,静谧得仿佛山水美人图。

    她面前的碗筷还是摆好的模样,分毫未动过。

    似是察觉有一道目光投来,荀淑衡看过去,捏着酒杯的指尖骤缩,嫩红的指甲一瞬间泛白。

    宪玉看到陈滦正看着她家小姐,吩咐完小二忙进了屋将门“哐当”一声关上,关门有些急,有些像生气地摔门。

    陈滦惊觉失礼,对着关上的雅厢门拱手一揖道了歉,才去赴盛予安的宴。

    大家的话题正聚在猜论陈良玉与荀淑衡谁会成为太子妃一事上,多数人押给了荀淑衡,若论原因也简单:陈良玉与慎王谢渊走得近。

    这在庸都是尽人皆知的,且陈良玉自请过赐婚,自个儿心意摆着,皇上还能强人所难不成?

    另一拨人不这么认为,宣元帝一直是属意陈良玉的,请皇上赐婚那档子几年前的事,记得的人也不多了,谁的心意能大过旨意?

    陈滦推门进来,讨论声便霎时熄了下去。

    当着人的面讨论人家妹妹总是不妥当,在座的都是很识时务的人,当即将论题引到最近风行的《女论》上。

    结果就是,大家惊奇地发现,还是绕不过陈良玉。

    她是这本禁书唯一的践行者。虽不是考取功名入的朝堂。

    锦书巷最大的书局原先叫勤业馆,叫一个名为盛昌隆的商号盘了去,改名封知斋。

    后来“封知”二字被读书人嫌晦气,又改为封芝斋。虽说没那么晦气了,可名字却不像书局,像卖点心果脯的铺子。

    陈良玉走进封芝斋,掌柜正在柜台盯着账房盘账。

    “你们东家今日可在此?”

    掌柜问过姓氏,便招呼人去传话。

    盛昌隆的商号也是最近两年才兴起的,刚露头时还没人瞧得上这小商号,谁知不过两年多的时间,竟成了势。

    封芝斋与封玉堂这两家大书局只是盛昌隆众多生意中不足道的产业。

    异军突起,必有后盾。

    种种迹象表明,盛昌隆背后是朝廷中人,后遇到张家公子张嘉陵多次出现在盛昌隆的各大铺子中,便有人猜测,盛昌隆背后的靠山是右相张殿成。

    张殿成最憎厌商贾,自是不可能手沾铜臭的。所谓靠山,实则只有一个狐假虎威的张嘉陵,各衙门卖右相的面子,由此盛昌隆各期的商引、路引的发放从未被拖延或者是以此叫官府借机索财过。

    沈嫣并不在封芝斋,而在另一家封玉堂书局,与锦书巷隔了一条街道。

    掌柜派去传话的伙计没唤来沈嫣,倒是带来了张嘉陵,还没走进门就开始嚷嚷,“我说你摆哪门子谱?上门要钱还让人来见你?走走,上车。”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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