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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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于弥留之夜已秘废太子,改立他为新储。

    太监将暗黄诏书托起,展开于朝堂中央,笔力遒劲,文辞森严,的确像先帝遗命。

    百官面面相觑,大殿内无人敢言,死寂一片。

    卫昭坐于殿首,神色沉静,扫过那封诏书上的笔迹,唇边勾起。

    终于找到了。

    他这个父皇果然临死也没能改掉偏心的毛病啊。

    卫昭看也不看再那诏书一眼,只问:“父皇临终七日,孤昼夜守榻未离,诸位尚医皆可作证。你说这诏是何时所立?”

    卫恒明知他是在胡说八道,强忍着怒气答:“弥留之夜,父皇召臣密谈,当面授诏。”

    “哦?”卫昭面上轻描淡写,目光却紧紧盯住在场大臣的反应。

    “父皇薨前二日,召集诸臣面授口谕,命孤监国摄政,六部印信皆归孤署理。阁臣可证。”

    他话音刚落,身后一名亲卫将一卷锦缎摊开,露出一方御玺拓印。

    内阁首

    辅紧跟着跪倒在地:“陛下仙逝二日前,确曾召臣等入内,亲眼所见!”

    “孤奉旨监国,国丧期间,无一人敢违。”

    “而你手中那封诏,来历未明、传承无据,除你二人之口,无可佐证。诸位,这可还是真命所托?”

    卫恒面色铁青。

    那诏书确实是真。但先帝临终时未允他立刻宣出,且封入宫中密藏。

    他倾尽心血暗中追查,直到数日前方从一名两月未归的老内侍遗物中寻回此物。

    本以为已经胜券在握,可如今——

    卫昭满口胡言,拿出捏造的监国谕旨压他,还动用内阁作伪证。

    神不知鬼不觉,短短两月满朝文武尽数归服于他。

    此时已不是真假之辩,强权之下他们两人反倒成了伪造诏书、谋逆逼宫的罪臣!

    卫恒望向先前与他私下联络的大臣,一个个垂头避开,竟无一人敢站出来。

    卫如不甘,厉声斥道:“太子挟权自重,欲废诏书为无物!今日我等已控宫禁,再无转圜之地,太子位必归新储!”

    话音刚落,殿门外鼓声大作。

    卫恒面色一喜。

    一名黑甲禁军快步进殿,单膝跪地:“启禀殿下,承乾东西两门皆已夺回,叛军被尽数围困,拒命者一百三十六人,当场斩首!”

    殿中一片哗然。

    卫恒骇然失色,猛然拔出藏好的软剑,转身——

    却看到殿外早已黑甲林立,兵戈肃杀,一望无际。

    好一出瓮中捉鳖!

    卫昭语气遗憾:“国丧未尽,香火未冷。本不欲在这个时候动你我兄弟之情。”

    他叹息一声,“可惜,你们太急了。”

    “擅调禁军,闯殿逼宫,伪造先帝遗命。”

    “孤若不诛,何以平朝纲?何以安社稷?”

    他语气平缓,字字却沉如千钧。

    “来人——”

    “将逆臣卫恒、卫如一并押入天牢,择日问罪!”

    *

    景元二十六年夏,四皇子、五皇子犯谋逆之罪伏法。

    四皇子行刑前夜暴病于狱,次日毙命;五皇子被押解至午门斩首示众,头颅悬挂三日。

    同年冬,十二月十三日,三皇子卫昭预奉承天命,承继大统,内外百官共表推戴。

    十二日深夜,清和院内。

    榻上灯火昏黄,暖香氤氲,钟薏安静躺在他怀里。

    卫昭垂眸望着她,手指一点点拂过她额前碎发,笑意细细地从唇畔渗出来。

    他低低:“明日之后,这天下便尽数落于我掌心之中。漪漪,等我三月。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便将凤位亲手奉上给你。”

    他想了太久太久了。

    他早就明白了,他对钟薏,不只是喜欢。

    怎么会只是喜欢呢?

    他分明恨不得将她彻彻底底地揉碎进自己的灵魂与骨血,让她再也无法脱离。

    他甚至还想将她藏进自己胸腔最深处,让她和他共享心跳、血液,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到她丝毫。

    卫昭眼中倒映着她柔顺的脸,眼底泛起一层近乎柔软的笑意。

    他很想开口。

    他早就想告诉她,他已经替她选好了最合适的身份,安排好了一切。

    连册封大典上将要穿的凤袍,也早早准备了整整三套,知道她可能根本不会在乎,他还是命人一针一线仔细织绣。

    宫苑、仪仗、侍从……她日后的每一处行止,都被他亲自一点点勾画妥帖,再没有旁人染指的余地。

    漪漪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乖乖站在那里,张开手掌,他就把一切奉上。

    她一定会感动的吧?

    她不喜欢高低尊位,那他便处心积虑让她与他并肩站在最高处。

    即使,他真正想要的是将她彻彻底底地锁死在怀中,让任何人都窥不见她、碰不到她。

    卫昭眼里的柔软逐渐被一层阴冷、病态的期盼所吞没。

    他伸手覆上她的指尖,将纤细脆弱的手一点一点攥紧。

    做了这么多,她看到之后一定会心甘情愿留下来的。

    他固执地想着,仿佛只要重复千遍万遍,这个念头就会真实成真一般。

    至于那些过去惨烈的争吵,那些一次次逃离的模样,那些毫不留情想要扎进他心口的簪子,还有被他亲手鲜血淋漓撕碎的生命——

    他从未后悔。

    他甚至觉得,那是他们之间真正血肉相连的证明。

    她对他的恨意、恐惧与厌憎,一丝丝扎进他骨髓深处,反而生出一种诡谲的欢愉。

    因为她有了这些才永远不可能再忽视他。他已经在她生命中划下无比深刻的一笔。

    现在,钟薏已经很久没有挣扎了。

    卫昭很清楚,她的顺从也许是假的,只是被迫做出的妥协。

    可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她肯装,他便愿意相信。

    他眼眸闪出炽热的光。

    天下与她,马上都要属于他了。

    钟薏闭着眼,听着他的喃喃自语,心脏狂跳。

    明日,明日。

    *

    景元二十六年,十二月十三日,午时。

    日头高悬于正空,浩浩天光从厚重的云层间倾泻而下,落在巍峨的御乾殿外。

    广场之上,密密麻麻跪伏着文武百官,乌压压一片,沉重而肃穆。

    韩玉堂看了眼天色,小声道:“天公作美,证明陛下正是天命所归呐!”

    钟鼓声传到清和院,寂静得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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