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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世界之王》 6、第 6 章(第2/3页)
轻轻的一个女儿,不妨打扮鲜亮些。咱们自己家里,不必怕人嚼舌根。”
“妈说的是。”慎年道。
令年便不吭声了,任由于夫人和阿玉左一只钗子,右一枚珠花,挂得满身叮叮当当,她扭过头一看,慎年已经换回了衬衫西裤,双手插兜,在门口看着。
令年一时词穷,想起康年的话,说:“你猴戏耍完了?”
“总算是完了,”慎年也笑,“该你了。”
阿玉把团扇交给令年,上下一打量,扑哧笑了,说:“小姐今天这打扮,跟新娘子似的。”
“可不是嘛。”康年也来了,他是长兄如父,见令年这样,回想起当初于父才把她抱回家时,不过是个脸红通通的婴儿,转眼竟十八年了!因对慎年感慨道:“幸好现在结婚没那么多规矩了,要是还让我背着小妹出门,那我得难受极了,兴许还得掉两滴泪。”
慎年对于小妹总要结婚这事,很早就有了心理上的预期,倒没有康年那些感慨,只微微笑了一笑。见阿玉扶着令年起来,走到跟前,白里透粉的脸颊,红润润的嘴唇,衣襟上那枚玉牌凝着一汪喷薄欲发的碧色。
“也未见得是你呀,”令年对康年娇嗔,因为是自己的婚事,难免有些羞赧,声音轻轻的,她说:“我要二哥背我呢。”
“这是急着要结婚了。”康年指着她的背影,又气又笑。
于夫人怕令年害羞,叫何妈把下人都轰走了,只留阿玉在旁边伺候着。慎年刚才叫摄影师折腾得有些心烦,起身出去了,正适合康年母子说话。于夫人这才透露道:“今天程小姐来告别,令年有点不大高兴……”
康年看着于夫人,回过味来,“小妹也想回上海?”
于夫人道:“我看她是有些羡慕程小姐。”
康年吁口气,道:“要是以前,她想再回去上学,或是交外面的朋友,也不打紧,只是最近因为生意上的事,上海家里也不太平。好在慎年回来了,小妹也少些抱怨,不然我走了也不放心。”
于夫人只能点头。
康年和觅棠前后离开溪口,于家自此安静了一些。没几天,摄影师亲自送了洗好的照片呈给于夫人。于夫人拆开看了,两张单人相,慎年是站着,令年是坐着的。于夫人赞不绝口,何妈将两张照片并头摆在案上,笑道:“两个人都真漂亮,细看起来,二少爷和三小姐其实眉眼并不十分像,但一看就是一家人,真是血缘里带来的。”
“是呀……”于夫人莫名地伤感,不再多话,着人把一张照片寄去邝家,另一张捎去上海给康年。康年收到令年小像后,拨了个电话给于夫人,称道:他在上海将小妹要议亲的事略微露了露口风,立即有人来打探,只这一天,就三户人家托朋友传话,且都非富即贵,只是未知家里子弟的品性如何,还要慢慢观察。最后又请于夫人转告令年:他着人将沪上的理发行跑了个遍,没有哪家师傅懂得电头发。
康年的话传到,令年难免失望。但她这回异常执着,决心要自己实施烫发的计划。先问到慎年头上,慎年推开笔墨,奇道:“洋人用什么烫?这个我怎么能知道?”
令年笑道:“不必装模作样,你一定知道。”
慎年摇摇头,继续给他的朋友回信,写了几行,脸微微一偏,见令年还杵在案边,正探着脑袋往信纸上瞧,慎年不得已撂下笔,想了想,道:“大概,用火钳子之类的吧。”
令年和阿玉便将火钳钻研了一番,府里的女佣们,除了何妈抵死不从外,都被阿玉捉
住,烫得满头焦卷,连男仆也不能幸免。及至无头可烫时,所幸阿玉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这门洋人的技艺,便郑而重之地请令年在房中落座,将一本画报送到她面前,问:“小姐,你瞧瞧想烫哪个样式的?”
令年早胸有成竹,她不看画报,径直自抽屉里拿出照片——正是她自慎年的书中偷出来的那张,“就要这样子的。”
“咦,”阿玉好奇,“这是上海哪个洋人家的小姐吗?”
令年道:“你看她漂亮吗?”
阿玉满脸挑剔,看来看去,还是不得不承认:“虽然是洋人,但也漂亮。”
“那我就要烫这样的。”令年任阿玉把自己的辫子拆开,一头乌云般的头发披散下来,她手上举着照片,默默看着。不料眼前伸过一只手,将照片抽走了。令年心里一跳,惴惴道:“二哥?”
慎年夺过照片,转身就走。把他请来的何妈则是一脸紧张,奔过来抢走阿玉手里的火钳,转身恐吓令年,“小姐,你再要糟蹋头发,我就打电话去给大少爷!等回了上海,那一头卷毛,还不让人笑话死?”
令年绕过何妈,把头发一甩,追上慎年,“把照片还给我。”
慎年照片和手一起插在裤兜里,盯着令年,似笑非笑道,“什么照片?那是你的照片吗?”
“哦,”令年故作懵懂,“那是你的?”
慎年横她一眼,走去坐在沙发上,看起报纸,那照片是坚决不肯再拿出来了。令年慢吞吞走过来,倚站在沙发背后,佯装就着他的手看报纸,不时觑一眼慎年的侧脸。“二哥,那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当着何妈和阿玉的面,她实在说不出情人那两个字,只得小声用英文替代了,“srt?”
慎年翻了一页报纸,漫不经心地:“你知道什么是srt?”
阿玉曾经跟着令年读过几年英文,自以为聪明地答道:“就是放在心上的人啰。”
“不是。”慎年断然答了一句,转过脸来,正和令年眼对眼——令年心想:二哥的眼睛真是漂亮,俊秀中透着锐气。回过神来,还要追问,慎年卷起报纸在她脸颊上虚虚一拍,笑道:“小孩子,总打听大人的事做什么?”
令年不爱听这话,绕到沙发前,往慎年旁边一坐,说:“被邝小姐知道,要气死了。”
慎年不在意:“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令年的心思还在洋人小姐身上打转,“她叫什么名字呢?”这照片被慎年单独夹在书里,想必是他心上要紧的人了。
慎年见她不依不饶,索性放下报纸,正色对令年道:“她是一个波兰妓|女,靠出卖色相维持自己的学业,支撑贵族后裔的体面。至于这张照片,也不是我主动要的,大概是她自己塞进我行李里的。”说完,他把照片自口袋里拿出来,一边快步走向阿玉用来烫火钳的铜盆,照片被撕成两片,投了进去。
佳人的倩影瞬间被火舌吞噬。慎年转过身来,对令年道:“还要问吗?还要烫她那样的头吗?”他的脸色不大好。
令年抿紧了嘴,无声地摇头。兄妹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半晌不动。
慎年手插在裤兜里,在令年身后,看了一阵她的背影,忽然笑了一声,摇头道:“人不大,气性倒大。”
他们兄妹置气,通常都是慎年先主动示好,令年心头松动了些,嘟囔道:“我可没有你气性大。”她知道有些事,慎年是永远不肯给她知道的,问也无益,可心头仍然涌上一阵失落。咬了下嘴唇,令年抬眼往慎年,“二哥,你在美国的时候,想家吗?”
慎年重新回到她身畔,感叹道:“真想啊。”
令年道:“你再也不要走了。你回来这些日子,是妈自爸爸去世之后,最高兴的几天。”
慎年道:“那你呢?”
“我?”令年目露犹豫。
慎年却没有追问,看了令年一会,手揽住她的肩头,轻轻握了握。
何妈见状,这才松口气,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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