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朋友的名义: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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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过围巾了。

    高锐生:“所以,你为什么要围巾?”

    姥爷热完中午没吃的饭,叫几个睡到下午的小懒虫进去吃饭,简然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跟高锐生解释:“村里发米发盐,你妈妈你舅舅会定期给姥姥钱,姥姥不愁吃不愁穿,你猜她为什么还要种地?种地不仅脏和累,刮风下雨还得照顾着。”

    高锐生从有记忆开始,姥姥家这块菜地就一直在,每次他

    跟妈妈来姥姥家,姥姥总会给他们摘好多好多,让他们带回去,但他从来没想过原因。

    简然这次告诉他:“是因为姥姥想当一个有用的人,她希望自己不要仅仅是被照顾的那个,她也希望她的存在对别人来说有所帮助。种菜也好,织围巾也罢,都是成为有用的人的一种表现。当然啦,如果围巾你想要的话,我还给你就好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俩刚好进屋,这句话被姥姥听到,姥姥立刻瞪了高锐生一眼:“不许抢嘤嘤的东西,这条就给嘤嘤了!”

    简然最会卖乖了,瞬间展开笑脸:“谢谢姥姥,姥姥对我最好了。”

    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高锐生:“……”

    拿了碗筷坐在餐桌上,高锐生看着简然呆了一会儿,等简然看他的时候,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

    简然摆摆手:“不客气啦。”

    这个姑娘,好像少了点什么,但是又多了点什么。

    这种感觉没办法用语言表述清楚,但是高锐生觉得她,特别,特别好。

    他们三个人在姥姥家又住了两天,去小溪边玩水撒野,帮姥姥姥爷浇花种菜,手机扔半天都想不起来看一眼,简然连手机响了都没听见。

    还是后来简珂打给徐陈砚,徐陈砚叫简然接的电话。

    孩子一连出去几天,只有第一天到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后来的几天就跟失踪了似的杳无音讯。

    说好了三天回家不见人,电话又打不通,简珂心里担心,得知她是玩得没听见电话的时候本来想说她两句,但是一听接起电话那么开心的声音,他又觉得算了。

    人这一生本就不容易,难得有无忧无虑的年纪,在这些开心的瞬间里,他又何必剥夺。

    更何况,担心本来就是他自己的情绪波动,他不应该把焦虑转移到无辜的简然身上,又不是简然求着他关心她的。

    简单问了两句,简珂挂了电话,让简然在大自然的风里自由大笑。

    又住了一天,姥姥的围巾织好了,再没有把孩子们留在这的理由。

    简然把姥姥的围巾装进自己的包里,依依不舍地和姥姥姥爷告别,说好下次再来。

    然而下次是哪次,回头要多久,他们默契的都没有提起。

    关于离婚登记的事,一直到他们离开,也没有把真相告诉两位老人。

    这个善意的谎言,在后来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他们三个共同保守的秘密。

    回到城里的日子和自由散漫再没关系,他们各自忙碌起训练比赛和学习,偶尔聚在一起,商量着去玩游乐园之后再去哪里。

    蔺飞飞住在学校里,平时没事就出去玩,她知道的地方最多。

    一开始她只是参与讨论,慢慢的,大家默认蔺飞飞成了这件事的负责人。

    蔺飞飞接受这个角色的转化,她很上心,规划了好多出去玩的地方,什么密室啊,剧本杀啊,主题乐园,水上乐园之类的。

    她把自己的计划一一列出来跟大家商量的时候,是蝉鸣正盛的七月底,离徐陈砚回国,他们一起和高锐生出去玩还差一周的时间。

    然而听了她计划的简然却不像最一开始提出计划时的兴奋,她甚至不敢看蔺飞飞:“那个……”

    蔺飞飞说的正起劲儿,没注意到简然的语气变化,被打断也很兴奋:“怎么啦?”

    当时他们刚结束训练,简然看着蔺飞飞脸颊上的汗随着她头摇摆的幅度滴在地上,却仍不知疲倦地沉浸在做计划时,心里难受,却又不得不告诉她实话:“就是……飞飞啊,别做计划了。”

    蔺飞飞愣了一下,她懂简然的意思,却又不敢相信,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

    这事简然也是昨天回家才知道的。

    她带着蔺飞飞昨天做的计划,光明正大地敲开他家门,去找贺麒麟商量出去玩的地点,却得知在他病情稳定了之后,梁纯芬重新给他在学校里注册了学籍复读。

    手续是昨天下午办出来的。

    由于医生建议现在贺麒麟的状态不适宜外出和去人多的场合,所以梁纯芬在家给他请了家教,让他高三这一年在家学。

    当时简然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蔺飞飞。

    她从一放假就期待出游,又做了那么多计划,她怎么跟她说?

    还有高锐生,还有徐陈砚,也包括她自己。

    他们从小到大被鸽了那么多次,还以为这次一定是稳的,一起商量着憧憬着那么久,怎么说没就没了?

    她真的很想问问梁纯芬,真的只有学习重要吗?

    她给他们的承诺,给鹿鹿哥的承诺,都喂给狗了吗?

    那当初的信誓旦旦算什么?

    偏偏简然走的时候,梁纯芬还乐呵呵的递给简然一瓶从小超市拿回来的冰镇可乐:“玩什么时候都能玩,今年麒麟还是以上学为主。”

    语气就和当初她和简然说这个假期让贺麒麟跟他们随便玩的时候一样。

    简然没接。

    她觉得恶心。

    她看都没看梁纯芬一眼。

    蔺飞飞的计划做的真的很认真,她甚至去自己手绘了地图,在每个训练完回宿舍的晚上涂涂改改。

    她会用小兔子代表蹦床,会画一把小刀代表剧本杀,用抽象画风的多比代表哈利波特主题公园。

    现在告诉她全都没用了。

    “靠!”蔺飞飞反手扬了手里的纸,脸色僵硬,“不是她自己说的吗?只要健康就好,现在他好不容易健康了,就又要被逼着上学?她就非要逼死他是吗?这和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吗?”

    蔺飞飞没有和他们一起长大,她只是单方面认识贺麒麟。在她眼里,梁纯芬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只是一个代号般的“鹿鹿哥的妈妈”,一个阻碍她和贺麒麟见面的“实体”,因此她说出来的话也更口无遮拦。

    简然也生气,也觉得梁纯芬做得不对,但她这时候的心情却比蔺飞飞更复杂一些。

    因为她和梁纯芬还有很多其他感情,她还记得梁伯母小时候带她去菜市场,会给她买雪糕,会哄着小小的她在小超市收银台睡觉。

    会在爸爸妈妈没空的时候,专程去幼儿园接她。

    还给她带一根棒棒糖,她说棒棒糖是简珂买的,告诉简然虽然她的爸爸妈妈没来,但是她也一样拥有爸爸妈妈的爱。

    梁纯芬对于简然来说,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人。

    所以简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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