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苹果: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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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着:“可能吧,又傻又狗血。”

    她强调:“不过我不记得了。”

    梁聿听着她这语气颇为怀念,显得并不那么高兴,那点嘲讽的笑也消失殆尽了,只觉得刚刚看袁生故事的时候补起来的那点丰满的情绪,还没抓热,就乍一下散了个干净。

    这话是真是假立马就看出来了,奶奶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下午老太太指使两个人去后山的菜地里拔出几颗大白菜,扔到鸡屋里喂鸡。

    梁初楹两手插兜,站在一颗大一点的石头上,眯着眼望向那片她认不出来的绿色植物,认命地叹一口气。

    她随手拔了两颗菜,一手拎一个,扔到关鸡的围栏里,反复跑了两三趟,一边从泥巴里趟过一边嫌恶地皱眉,歪歪扭扭的,脚步一深一浅,像一只巡视山头的小孔雀。

    喂完鸡以后就搬个板凳,坐在自来水管旁边刷自己鞋底的泥巴。

    一边刷,她一边反复瞟梁聿,他看出些什么来,走了过去:“放着我洗吧。”

    梁初楹一副“我早就刷累了你现在才来”的模样,把鞋子一扔:“哦,好。”

    随即趿拉着大了好几号的红色绣花棉鞋,一瘸一拐地像鸭子一样往屋子里去。

    因为交通不便,三个人都要留在俾县住一晚,赶第二天下午两点的大巴去火车站,老屋子里除了老太太住的就剩一个屋,老人家没那么多讲究,觉得都是一家人,叫梁初楹跟梁聿睡一个屋里,他打地铺,梁庆去村长家住一晚上。

    梁初楹看着一高一低大棉被,觉得难以接受。

    为什么每年都要有这么一天,她跟梁聿得睡一起。

    明明就不是亲姐弟……

    第 18 章   变质

    “为什么不让我爸跟梁聿睡,我去村长家不行吗?”

    听见这话,奶奶没好气地鞭着胳膊,指指点点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去别的男人家睡像什么话,而且你爸是跟村长挤一个床铺,你能去吗?”

    梁初楹顿了几秒,还不死心,眼一闭嘴一张:“那我跟你睡。”

    老太太看上去有点儿欣慰,但还是拒绝:“挤不下啊,你跟你弟瘦点儿,睡一个屋怕什么?我铺了两床大棉被,而且又不是睡一个床上,小时候你们抱着胳膊睡一起还不是好得很?你非跟我睡那你只能趴我身上,你这小丫头睡着了蹬人,我老太婆经不起。”

    “每年都这样!”梁初楹直磨牙,“您就不能再修一个屋吗?我爸不是也说要把老屋子翻修一下的吗?”

    老人家死抠,尖声驳斥:“你当你爸的钱是白水啊,想来就来?没必要的东西,还、还找人修,修个屁啊,花那么多冤枉钱,钱多烧得慌?”

    老屋子装的是太阳能,没太阳就没热水,想洗澡只能在灶上烧了热水倒桶里泡,梁初楹憋屈地泡完澡,浑身热腾腾地钻进冰凉的被窝,使劲儿把自己往墙那头拱,背对着另一边,一副颇为幽怨的模样。

    梁聿洗完澡以后,顺手把窗户给关了,然后掀开被子躺在地上。

    梁初楹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拐角,从窄小的门框里看袁生不停用手背蹭着眼周的皮肤,直至那一片都变得通红。

    她直直站立着,跟梁聿说话:“之前不还说都是我的事,信誓旦旦地打算当甩手掌柜!”

    梁聿瞥她一眼,总觉得从她的言语中读出一种莫名的欣慰感,他静了很久,嗓音中是自己也寻不到答案的惘然:“人都是感觉动物。”

    他看见袁生把纸巾翻到背面去擦眼泪,肩膀不住耸动着,于是语气霎时间就轻得像喃喃自语:“其实我也不太懂,但是看着他总觉得熟悉,心里有一种奇怪到没办法描述的感觉。”

    因为想不通,于是他断章取义地给自己下了论断:“也许是同情吧,毕竟他才十岁出头,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

    这个时候怎么样呢夜里都歇下去以后,袁生才敢从床上爬下去,半跪在地上,把沾了灰的两条鱼尾巴捡起来,双手合掌,扣在一起,然后又缓慢爬回床上。

    明明是除夕夜,明明楼外一片热闹,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叫好声和烟火声连成一片,震得所有的砖瓦似乎都在抖动,惊得顶楼的夜鸟乍一下就全部飞走了。

    嘈杂的声音太多,难过的声音就可以被掩埋;高兴的人太多,痛苦的人就可以把自己藏起来。

    凌晨三点半,几乎所有的人都睡了,梁立明已经不知道是醉倒了还是睡着了,总之都是无意识的状态,夫妻两人都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袁生。

    他穿戴整齐,连包也没背,只有口袋里揣着的两条干掉的斗鱼尾,浑身都空空荡荡的,安静地站在门口,什么话也没说,看了两眼就把门轻轻合上了。

    离天亮还早,袁生穿好鞋,拿了柜子上的几块钱零钱,在楼梯间的墙洞里掏出自己从学校门口的小超市里租来的手机,蹲在小区门口,给奶奶打了个电话,但是老人的手机在夜里都是关机状态,袁生拨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通。

    他又在门口蹲了一会儿,眼前坑洼不平的路面盛满了月光,亮得像是要溢出来,像是撒了一路的银币,袁生仰头待了一分钟,随后拍拍衣摆站了起来,扫了一辆单车,骑去了桥上。

    霖城有一条大江,从西边的雪山流过来的,水量不小,后来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把以前的老桥加固了一边,还装了彩灯,一到晚上就有不少人过来拍照,衍生出了周围的夜市文化。

    本来是很热闹的地方,但是因为除夕,再加上是凌晨,几乎没有人了。

    袁生把单车停在一边,两条胳膊搭在栏杆上,江上荡起凌冽的风,似细刀一样一寸一寸剜着人的皮肉,他眯起眼睛,沉沉喘了一口气。

    这架桥上只有三个人,梁初楹和梁聿就站在桥路对面,头发和衣物都被冷空气浸透,没有一点儿温度,梁初楹很轻地拽了一下他的手,刚开口:“他要跳——”

    尚且还没说完,梁聿就丢了她的手往对面冲,中途有车经过,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的动作很急促——袁生翻上栏杆了。

    天黑得不像话,像一团又一团点不燃的湿炭,生硬又充满死气,眼前黑若盲童,只有偶尔穿过桥面的车灯能带来一点儿亮光。

    梁聿的眼珠颤动着,情绪莫名被放大无数倍,连他自己都搞不懂,梁聿开了口想喊一声,却发现自己连袁生的名字都喊不出来,他像是忘了自己根本无法触物,手臂的青筋贲张,要去拽袁生的衣服。

    翻上栏杆的人似乎做好了沉江的准备,他想像自己口袋里的那两条斗鱼一样,回到水里去,他想在另一个世界还能见到自己的鱼,一大一小的鱼。

    梁聿的嗓子卡了一下,袁生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他怔怔回头,身子突然逆重力一般被往后扯。

    梁初楹高声叫他住手:“这不是现实,你改不——”

    “砰嗵”一声,梁初楹的声音止住,探出去的脚尖似乎都在抖,然后虚虚踩在地面上,双腿一软,瘫倒下去。

    ——袁生被车撞了。

    在两个人眼前、在梁聿莫名其妙拉住了他,把他扯下来以后,袁生滚到路面上,就那么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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