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不语: 13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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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年不曾把他请出来,这厢怕是要办大事。

    她只应了一声,没敢多言。

    翌日,上午些时候,康和跟范景正在家中与大福一起收拾些书册。

    趁着难得一日好天气,大福将这几年读书的手札拿出来晒一晒,到时他预备送一份给十五,再送一份给大伯。

    一家子正在园子里倒腾,胜寒进来传话,说是祁家人前来拜见。

    康和闻言直起腰身,道:“倒是来得快,我只当他多是傲骨,不肯前来呢。”

    说罢,他拍了拍手,同范景道:“走吧,去会会旧人。”

    康和与范景是在正厅见的祁天夫夫两人,一别数年,这还是两户人家断交后,头一回见。

    人说富贵养人,也说辛勤之人不易老,邹夫郎与祁天为前者,康和范景大抵为后者。

    “数年未见,邹夫郎风采依旧,倒是好似时光不曾流走过。”

    邹夫郎再见康和范景夫夫俩,一时不由都有些恍惚。

    两人还是那般一人擅言,一人不语,可一举一动间,默契不减,康和更多了沉稳 ,而范景那双淡淡的眸子里也多了些平和。

    “康兄弟与范哥儿,容貌还是那般丰采,感情更甚当年。”

    “小小的一个滦县,一别竟还真能好些年不得再见。”

    康和轻笑道:“人与人可不就是这般,若不刻意去连接,说散也就散了。”

    邹夫郎心头忽得百般不是滋味,倘若是当年他没有教富贵风头给迷花了眼,心大了,眼高了,许也与范家还和睦的来往着。

    当年他也不过是个爱吃蜜的小掌柜,结识了这么一对合心讨日子的小夫夫。

    两头互是照顾,他送人烛火灯油,他们亦与他山林乡间的好吃食。

    想想过去的那些日子,虽不曾富裕,可却过得舒坦,他们也是那般的和睦。

    许多事,悔之,也不过晚矣。

    浅是几句寒暄,已教人心中百感交集。

    虽忍不得还想再叙往事,但邹夫郎还是强迫自己收敛了心神,今朝且不是来叙旧的,若为叙旧,只怕更教康和范景听了心生反感。

    “此次前来,我携拙夫一并同康兄弟,范哥儿赔礼致歉。”

    “虽夫夫为一体,可这回的事,我属实不知情,若早知,绝计不会教他行出这等事来。”

    邹夫郎惭愧道:“无论如何,我等有错在先,实在不厚道。”

    祁天见是夫郎已把话说尽,本不想再多做言语,他人来了这处,已觉礼数周全了。

    可遭了夫郎一记毒眼后,又见那上门婿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觉有些后背发凉,方才道:“这事是我不对。”

    他心下却想:这上门婿倒还脸面周全,家中倒似他做主一般。

    康和其实心头也有些数,他到底和邹夫郎曾有过交情,这人心思有不少,毕竟是个在外头经营生意的哥儿。

    但若要说他会干出攀附人不成心生妒忌反使手段的事情,他觉可能不大。

    不说他念曾经的旧情一场不会做,以利来看,也不会干这般得不偿失的事。

    明眼人都瞧得出范家蒸蒸日上,他结交不成往后做陌生人,总也比做对家得强。

    这事情多半还是他这个不成器的丈夫干得,时下看来,果不其然。

    康和见这个颇有些皮相的男子,放在人群中,倒是扎眼,可这遇事上,却未免太不像个男人。

    此番来赔礼,他犯下的错,却还要夫郎随着,同他张口高歉,实是可笑。

    康和今朝有心是要教他掉些面皮子。

    他道:“祁贾人这姿态,倒教我差点误以为是个文秀内敛的小哥儿,错了事,都得要旁人来说,来赔礼。”

    “你今朝同我告歉,不知为何事而告歉,还是把起因经过结果说明白才好,没得做个糊涂人。”

    祁天闻言,面上一愠,想是驳斥,却教夫郎扯了衣摆。

    他胸口起伏了下,看着康和幽幽的目光,以及他旁侧眸子见冷的小哥儿,只得咬牙道:“我不当是因贵府退了贺礼……心生怨恨,使了人前去与康兄弟下套……此番行径下作,说来实在愧悔得很……”

    康和嘴角微动,见是祁天多羞于启齿,却偏又还压着他说了如何损人的细则。

    末了,又教他书面了一封歉信才算作罢。

    “你倒不与邹夫郎为难。”

    夫夫两人走后,康和拾着祁天落下的信瞧,范景在一侧看着。

    想那两口子走时,邹夫郎私央康和他日县上高抬贵手,康和诚言虽再不能似过往一般,却也绝计不会因为今时的事计较。

    康和放下手里的纸页:

    “我本便不气他,说到底咱们家有今日,也是多亏了他当初买下药烛方子,一时教咱得了百贯数目和一间铺子,后头才有钱去经营踏实可靠的买卖,走至了今时。”

    “我们两家,也说得上互是成就了一番,何苦于旧交成仇敌。”

    范景看了康和一眼,倒也认他的说法。

    再且说那祁天,这人过来赔礼,深觉遭了康和一通戏耍,面皮丢了个干净,回去路上,同夫郎埋怨了好一通。

    邹夫郎竟是耐着性子,开解宽慰了他一番。

    祁天心中倒真生出了些感动来:“幸是还有你在身旁,如今我才晓得,外头那些庸脂俗粉,没一个能与你比的。往后我定事事都听你的,再不去同那些人消遣了。”

    邹夫郎微微笑着,只笑得有些冰冷,这样的话,他听了太多回,早是当风里的狗屁。

    冬来年关近,日子过得飞快。

    这日城里渐渐张灯结彩起来,康和与范景去了一回武馆,姚远同两人说得了个消息。

    祁天残了。

    闻说是年底下出去耍乐,酒后教贼人盯中想抢他钱财,雪天路滑,出了意外。

    几个大夫轮番进出祁家,性命虽是保住了,可后半生却都只能坐在轮椅上过了。

    康和与范景闻言,颇有些吃惊。

    “这事不会是……”

    姚远连是摇头:“哥哥哥夫既说了他上门赔了礼。此事作罢,我如何还会横生枝节出来。”

    康和跟范景方才松下了气,只不关他们家的事,那也便是他自为人不正,倒了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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