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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蛇鸟之吻》 140-150(第8/15页)
“听你安排。”
会议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事儿挺大。
先前挑的红宝石原石预计能剖出七克拉,但在切割到一半时发觉情况不对,至少能剖出十二到十五克拉。
发了笔横财,但也工作量翻倍。
这意味着前面的价格和设计方案都要全部推翻,尽快拟定出更完美的结果。
一场会从下午五点开到十点半,期间薄朝昉只来得看一眼短信,佣人汇报晚饭已经安排过,周绫还在休息室看书。
他大致安心了些,更加投入地协调着多个利益方之间的争夺叫价。
十点四十二,秘书过来敲门,面露难色。
“薄总,OAC的专员找您。”
多项事务已经陆续敲定,薄朝昉快速吩咐了几句,转身示意秘书把人带到侧会议厅。
A573没动,表情有些焦躁。
“您终于出来了,”A573说,“周先生有危险。”
薄朝昉神色一凛,即刻刷了电梯卡,带他们前往顶楼。
只需要半分钟不到就能赶过去,他唯恐周绫出事,A573已经拿出海水罐,在电梯厢里用针头注入营养补剂,快速摇匀。
“大概十几分钟前,环城温感系统检测出这边有异变情况,”A573说,“海蛇体质特殊,我们不清楚他能在干燥状态能活多久……”
佣人还在外厅守着,忽然看见薄朝昉领着两个人闯了进来,吓得一激灵。
秘书即刻把佣人请走,着手安排清理所有监控。
天敌比同类更擅长感知对方的存在,只是环视两圈,A573就在书架底下找到了蜷缩的海蛇。
它细长蜿蜒,如修饰在高定长裙上的青环缎带。
O248戴好防毒手套,把小蛇即刻捧入海水罐中。
瘪瘪的小蛇坠入罐底,有点不清醒地晃了一下脑袋,开始不太灵活地游动。
它不清楚自己是谁,只是刚才一出生就快被渴死,此刻慢慢恢复活力。
“看来周先生的化形期,之前因为身体的障碍中断了进程,耽误了一段时间,今天才如其他蛇裔一般开始重组骨骼肌肉。”O248松了口气,准备等小海蛇休息十几分钟再捞它出来体检,“需要提醒您的是,它现在完全出于动物状态,没有任何周先生的记忆、意识,也不一定能听懂您的话。”
“需要多久?”
“至少五天,之前化形期延迟太久。”
薄朝昉看向空荡荡的床面。
《达洛卫夫人》只读了三分之一,被倒扣在床头柜上。
旁边还有大半杯薄荷柠檬汁,看得出只抿了几口。
周绫像是突然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以某种荒谬的方式完全离开。
他克制着自己的猜忌和情绪,尽量温和礼貌地询问:“我需要聘请兽医专门照料它吗?”
“不用,我们之前给您发的应对手册足以应付很多问题,”O248说,“如果您不放心,也可以把它交给我们,代为收容照顾到化形稳定。”
薄朝昉像是听见了,却又问了一遍。
“这是周绫。”
A573觉得奇怪,直接问道:“先生,化形现象的确罕见,但周先生不是之前以蛇尾形态和您相处很久了吗。”
薄朝昉轻嗯一声,不再解释。
等OAC的人做完检查,相继离开以后,男人坐在海水罐旁,用手掌抚摸冰冷的边缘。
一米长的海蛇,在蜷曲状态只有手掌摊开那么大。
它并没有周绫本人那么美丽,相反,看起来危险、狰狞、不可靠近。
可又是那么的脆弱。
它只有食指粗细,如果遇到恶劣的小孩,可能轻轻一拧便会脊柱断裂,即刻丧失任何反抗能力。
薄朝昉在海水罐旁坐了二十三分钟,偶尔回复确认几条会议结果。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只需要五六天,周绫就会平安回来。
他的理智成熟稳重,胸口却像被霰/弹/枪轰了两枪,整个人都变得空洞。
笑着撒娇的周绫,吃东西会呛到的周绫,会喃喃低语,会支着头看书的周绫,忽然不见了。
海蛇无声地游动着,偶尔把小脑袋探出水面换气。
它并不理会薄朝昉的存在,漫长的静置里,连目光对视都不曾有过。
薄朝昉俯身靠近,用指节抵着玻璃壁,低声说:“你理我一下,可以吗?”
海蛇并听不见,背对着他转着圈。
管家在老宅等到十一点,等来拎着新鲜海水的多个工人,以及去书房、卧室、花园安置海水缸的专业技术员。
所有造景一应俱全,氧气泵和多个仪器表都是赛级水平。
直到十二点,所有无关人员全部结账告退,薄朝昉才抱着一个玻璃桶回到家里。
他看起来茫然疲惫,像是动脉血被抽干了大半,流露出罕见的失魂落魄。
管家担心出事,虽然不太敢问,但还是迎了上去。
“先生,夫人呢?”
薄朝昉哑声说:“再加几个角度的二十四小时监控,不要让任何外人碰海水缸。”
“是。”
周绫在这房子里消失了。
偌大的宅邸被抽调了许多生活气息,变成某个过于庞大的住所,不适合独自休憩。
连管家都觉得别扭起来,像是工作环境完全变了,气氛僵滞到呼吸都不太轻松。
薄朝昉从零开始接触这条小蛇。
它是很傲慢的动物,未必会听人在说什么,更不会像小猫小狗那样亲昵地贴过来。
“周绫。”他趴在浴缸旁喊着妻子的名字,“看我。”
小蛇张开嘴,利落地咬下一大块鳗鱼片。
它吃得很开心,并不清楚自己其实还是一只人类。
薄朝昉垮着脸又喂了一大片鳗鱼。
肥美肉片接触水面时,小蛇探头出水面,想要飞快地把猎物叼走。
他手指一扬,小蛇咬了个空。
“看我。”男人固执地说,“叫老公。”
小蛇恋恋不舍地打量着那一大块儿鳗鱼肉。
薄朝昉把整条鳗鱼都丢了进去,溅得水花咣当,他独自回到卧室,蜷进被子里,呼吸声放得很轻。
他觉得自己像是突然重病,又像是受了很重的伤,白天在工作时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受过高等教育的脑袋,能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严重的分离焦虑,以及被骤然放置所造成的巨大不安。
他是健壮修长的成熟男性,碰巧老婆出差五天,不至于这样。
薄朝昉埋头嗅闻着周绫残留在被子里的香气,抱着他的睡衣,心口发紧。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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