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玄记之漠起花香: 第 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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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帅府接信的仆人也一并抓来了!”
    “……”袁仁吃了一惊没有说话。
    “属下自作主张,请大人治罪!”彭罡道。
    “那信在何处?”袁仁问。
    彭罡从怀里掏出信件交给袁仁,袁仁打开一看,一脸不解和疑惑的表情,念道:“中秋相聚,离阳观花?”
    整封信里就只有这八个字,但最奇怪的是,这八个字是写在一个奇怪的图形里,那图形是用墨笔所画,整个将字包裹了起来,“这,不是麟州会晤时,西夏公主送给狄青的琉璃盏吗?”袁仁自语道。
    他看着那图画,一匹骏马在类似酒杯的图案旁昂首嘶鸣,这形状就是他在麟州时见过的琉璃盏没错,“此为何意?”他不解地说。
    “莫非是……”彭罡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什么?”袁仁问。
    “呃,属下不敢乱说!”彭罡道。
    “说吧,人都让你抓来了,说不清缘由怎么跟上面交代!”袁仁道。
    “是,”彭罡说:“这字在盏中,莫非是这琉璃盏内,暗藏玄机?”
    袁仁听过大惊,彭罡赶忙道:“属下只是猜测,还望大人恕罪!”
    这时,门外有狱卒来报:“大人,那个契丹人他,自杀了!”
    “什么!”袁仁是又惊又疑,让狱卒退下,自己来回踱着步子,思忖着:“朝中对狄青兼任枢密副使一职早有不满,如今正使由太师兼任,而圣上怕太师专权,有单独设立正使之意,我与狄青都是副使,日后这正使一职还不是从我二人中选!”
    接着,他对彭罡说:“此事帅府可有来追究?”
    “还未有人来!”彭罡道。
    “你留在府上,”袁仁说:“我去太师那里,如果帅府来要人,就说我不在,等我回来后再做定夺!”
    同日上午,国子监太学院的一间学堂里,坐满了年轻的学子,还有不少老师在后排坐着,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有赞许声,也有反对和非议的声音。
    这时,梁承和邵雍从外面走了进来,梁承向大家做了简单的介绍,便到后排入座让邵雍自我介绍并做简述。
    邵雍说:“诸位师生,邵雍今日蒙司业推荐,与诸位共聚一堂,实感荣幸,关于我本人想必大家也有所了解,实不足道,至于三易经典,各位皆学富五车,应当是有所涉猎,我若简单地讲个大概,恐怕有班门弄斧之嫌,也徒费大家时间,不如各位有什么问题,就直接向邵某询问,我定当尽力作答,不敢说解惑,算是与大家相互了解一下吧!”
    贾书怡也坐在其中,心里也准备好了问题,只是怕如果邵雍答的不好,让他为难,所以就先看别人怎么问吧。
    韩一凡首先起身,向邵雍行了个礼,说:“学生韩一凡,见过先生!”
    邵雍回礼道:“幸会!”
    韩一凡说:“听说先生要来我太学执教,学生不才,敢问先生何为‘辟雍’?”
    邵雍一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却笑而答曰:“呵呵,诚不知也!”
    韩一凡有些得意道:“可算否?”
    邵雍说:“难!”
    韩一凡洋洋自得,摇着头道:“辟者,璧也,象璧圆,又以法天,於雍水侧,象教化流行也。汉班固有言:‘天子立辟雍何?所以行礼乐宣德化也。’先生名中有雍,竟然不知辟雍,欲来执教易经,却不能算,呵呵,敢问先生,是来教化,抑或学习乎?”
    邵雍点头浅笑:“呵呵呵,好文才!邵某承教了!请问一凡同学,祖上可是唐代文豪昌黎先生?”
    韩一凡吃了一惊,道:“正是!”
    邵雍说:“韩昌黎文骨崚嶒,为人心直口快,因而科举不顺,仕途屡遭贬谪,又冒欺君之罪谏迎佛骨,险些丢了性命,一凡同学有祖上率真性情,能问邵某之短,却也难能可贵,只是事物总有阴阳两面,率性的同时,莫忘祖上之危啊!”
    韩一凡本想拿少有人知的东西难为邵雍,想不到对方竟能知道自己的祖源,还点出韩愈谏迎佛骨,差点被唐宪宗杀头的典故,却又不带一个脏字,这让他始料不及,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邵雍继续说:“楚汉时兵圣韩信想必诸位都知道,虽不知与韩愈是否同宗,但两者都是才气甚高!韩信醉心兵法,却不通礼法,以为有才便可肆意妄为,功高于世,落得个夷灭宗族的下场,死时还未过不惑之年,着实令人惋惜,各位同学若懂得易理,当知才学该用于何时何地,时位不对,才气越高,则凶险越大!”
    韩一凡也算是学子当中的佼佼者了,被说的低头羞面,却又不得不依礼谢了邵雍,红着脸坐了下去,大家正窃窃地笑着,忽听一人口气轻狂,站起来说:
    “先生这骂人的能耐可真是不一般啊,请问先生身居何职?收入如何啊?”
    邵雍看了看他,同样是一个学生,那厮却眼歪嘴斜,不正经看人,邵雍心中冷笑一声,答道:“哦,呵呵,毕竟邵某也不比你们年长几岁,这年少轻狂总归还是有的!至于职位收入,告诉你也无妨,本人白丁一个,收入勉强维生!”
    袁甚嬉笑:“啊哈哈,白丁一个?勉强维生?你可知这太学院的门生不是官员子弟,就是富商之家,你一个白丁来教我们,是要教成跟你一样嘛?啊?哈哈~”
    邵雍不紧不慢说:“呵呵,唉,请问这位同学,家中是官还是商呢?”
    袁甚牛哄哄道:“不妨也告诉你,家父官拜枢密副使,位居朝廷二品!”
    邵雍说:“哦,正宗的官二代,失敬失敬!”
    “你!”袁甚见后面老师都在,没敢太过分,又听邵雍说:“刚才那位同学问我何为‘辟雍’,现在我倒想问问这位同学,何为‘纨绔’?”
    袁甚道:“玩库?什么玩库?”
    邵雍说:“哦,这‘纨绔’嘛,就是一种细绢做的裤子,按理说官宦之家应该常有才对!”
    袁甚说:“我只知道有钱有势才是王道!哼!”
    邵雍说:“呵呵,那隋文杨坚,魏武曹操可算有钱有势吧?为何一个被子所杀,一个子孙尽皆短命!且两者王朝都不过三代,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王道?!如果是,那我宁可无钱无势,逍遥快哉!”
    这时,有学生在袁甚背后喝了个倒彩,还有人偷偷地告诉袁甚“纨绔”二字是在骂他,可袁甚哪有墨水去反驳,也只好坐了下去。
    见学生对邵雍无可奈何,博士陆康起身行礼说:“先生好一张利嘴,不知可有真才实学?”
    邵雍说:“何为真才实学?”
    陆康说:“我学院之师少说也是进士出身,各科博士更是大有人在,先生既为白丁,又无功名,出入我学府,是否相形见绌啊?”
    邵雍本以为他身为博士,学识渊博,应该有点儿胸怀见地,想不到空有个名头,心胸却一塌糊涂,邵雍道:“哦,原来在博士看来,不曾科举之人就没有真才实学,此等拙见,我实在不想反驳,你还是请坐吧!”
    博士辛渊起身为陆康解围,说:“是不想反驳,还是无力反驳啊?哈哈!”
    邵雍道:“哦,辛博士,呵呵,邵某年幼时也曾入得私塾、拜得夫子,至今还深记夫子之音容相貌、谆谆教诲,夫子说:‘人有所长,亦有所短,取之长以为师,不可笑其短!’我有时在想,一个乡下私塾的老师都有如此见地,足下贵为太学博士,竟然不知此理,是否令人耻笑啊?”
    “你!”辛渊道:“乡下夫子岂能与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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