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渣受逃跑后: 06.只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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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要死。
    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一想到当时我哭着不叫道理,找陈知寒要承诺的画面,我就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太难堪了。但我好像也总这样,情绪一决堤,脑子就糊涂了。
    那晚虽然陈知寒嘴上安慰我,但当晚我们激战的时候,他咬着我肩膀,几乎要出血来,从嘴缝里吐出:“江念,我虽然不在意,但我很生气!”
    然后一下一下在我身上宣誓主权,我感觉自己被捣得稀碎几近失去意识,只能小心翼翼伸出舌头,讨好地去舔舐他的颈侧,想让他轻一点。
    我怀抱着娜娜,坐公交先去了疗养院,我到时梅姨还没有醒,我就坐在那等着她醒。
    直到梅姨昏昏沉沉醒来,天也暗了下来。
    “醒了?”我站起来,扶着她起来,再把枕头垫在她背下,“饿了吗?我去叫餐。”
    梅姨一下子拽住了我,面色倦怠:“你知道吗你爸他住院了。”
    何止知道,还是陈知寒替我打的。
    我点点头。
    “那你去看他了吗?”梅姨继续问。
    我不动声色地把梅姨放下来,找被子盖好,“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去处理就好了。”
    “那你怎么处理的?”梅姨严肃道:“就任由他一个人呆在医院?”
    “那我还能怎样?”我音量提高,“你不知道他——”
    我没说下去,我无法告诉她,她的丈夫有多无耻,梅姨还不知道江振国真面目,任何事情只要不是本人亲自所见,光凭一个嘴,是不能窥见全貌做到感同身受的,况且我也说不尽他的可耻。
    梅姨叹了口气,说:“小念,我知道你有气,你也知道你爸才出来,被压抑了那么久,人难免会犯错,不管他现在如何,毕竟之前他对我们还是很好的,不是吗?”
    我抿嘴不语。
    “那时候,你、想想还有你爸,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多好啊!”
    “也怪我这不争气的身子,没等到你爸变好。”
    “你就去看看他,行吗?”
    梅姨看着我还是沉默,只能另挑个话,“那你最近和想想还有联系吗?”
    “没有。”
    梅想是梅姨的亲女儿,但闹翻了,梅姨病前她俩还大吵了一架,后来梅姨住院,梅想还来看过。
    “你就别操心了,”我皱着眉头,“梅想我去找找,江振国的事你也别管,安心准备下个星期手术就行了。”
    直到出了医院我才松了口气儿,迎着路边的晚风,不但没有半分疏解,反而愈发烦躁,心中总是憋口气,我安慰自己,一切会好起来的,会好的。
    我回到陈知寒这个公寓里,一片黑暗,屋里也被收拾地井井有条,他不在……
    心下更凉了,我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通,对面传来陈知寒的声音,“喂,江念?”
    “……”
    “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我听着他那边火热朝天,而我这边一片萧条,我哀怨地说。
    陈知寒笑了声,用他那低沉的声音问我:“想我了?”
    “才怪!”我立马忿忿回道,“鬼才想你,我是想问你,你什么时候把娜娜接走!”
    “嘘。”那边陈知寒声音小了下来,对我说,“你听——”
    “听什么……”一阵悠扬的琴声从电话里传来,夹杂着吵闹声,有些不真切。
    “听见了吗?”
    过了好久,陈知寒的声音才又响起,“
    我终于找了阿秀小时候给我弹的曲子,就是这个!”
    我现在可以想象,陈知寒在喧嚣之中,闭着眼睛,一脸徜徉。
    他肯定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别人是吵闹的,他是安静的,别人是自在的,他是束缚的。
    原来他离了我也自有一片天地。
    在我们的交流中,他和我说的最多的就是阿秀——他的母亲,一个很爱很爱他的人。
    我问:“那你记下了吗?”
    “早就记下了,它刻在我心上。”陈知寒跟着那调子哼,然后跟我说,“你知道吗,我现在能想起所有的,阿秀在我面前给我弹时的样子,她那天很漂亮,披着头发,对我笑……”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所见到的陈知寒并不是真正的他,别人见到的也不是,他现在傲娇、难哄、脾气阴晴不定……他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表现了出来,而藏在下面的,是一个只有他独自舔伤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就像这个时候。
    “那很好啊。”我替他感到开心,想象着此时陈知寒的模样。
    但是就在这时,那边突然沉默了,不光是陈知寒,包括那边的吵闹声,然后随着音乐的爆响一群年轻的尖叫声齐发,原来是换歌了,之前的温柔曲调被代替,换上了他们最爱的劲爆流行乐。
    陈知寒久久的沉默,让我有些担心。
    “陈知寒?”
    陈知寒的声音混杂着吵闹的流行乐,有些不真切,但似乎一字一句都落在那个节拍上,像是带着血。
    “然后,然后单远就来了,他把阿秀带走了,把我关在阁楼里,用狗链子把我栓起来,对我说‘只有乖狗狗才能见妈妈’,”
    陈知寒越说越激动,那歌曲也迭起高潮,四周人也跟着嚎叫。
    “哈哈哈哈,我乖了!我听话了!换来的是什么!是一具被撞的稀巴烂的尸体!”
    “陈知寒,陈知寒,别!”我担心地握紧电话,“你现在在哪?我去找——”
    电话突然被挂断。
    我揣着手机就立马往外跑,陈知寒现在情绪很不对,他需要我,我十分确定。
    但当我着急忙慌地跑下去,才发现自己跟无头苍蝇一样,根本不知道陈知寒在哪,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手机给张百一——陈知寒的助理打电话。
    “喂,是一姐吗?”我开门见山问。
    “啊,是小江啊,”张百一听出来是我,有点惊讶,“是陈总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咽了下口水,以缓解现在的口干舌燥,“你知道现在陈知寒在哪吗?”
    “你没和陈总联系吗?”张百一很谨慎的问。
    她迟迟不说我更着急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道:“我刚刚跟陈知寒通电话了,他现在情绪很糟糕,不,十分糟糕!我怕他旧症复现,我得去见他!”
    估计张百一也被我这一串话说愣了。
    拿到地址后,我直接就地打的。
    在路上我不断催司机快点,司机不确定地问了又问目的地,我这么着急的样子还以为我去医院见哪个人最后一面。
    “小伙子,这么着急去这地儿,忙求婚啊?”司机不识眼色地问。
    我说:“对啊,你赶快,不然我见不着了!”
    当我赶去那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我进去酒吧里找了一圈,里面依旧火热朝天,并没有我要找的那个落寞身影。
    我感觉更渴了,但我快急死了,陈知寒到底跑哪里去了。
    结果出门,我不经意一撇,街边的那个不就是陈知寒的车吗,我连忙跑过去,
    一看,果然。
    陈知寒正趴在方向盘上面,我敲了敲车窗,但是他没理,连动都没动。
    我疯狂地敲打,他也没动静。不会晕了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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