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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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烫了。”

    白王声线喑哑,往日的温和裹在仿佛含着沙砾的嗓子里,怎么也找不到了,剩下的只有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严。

    来来往往的宫侍谨慎地混合浴汤里的水。

    法老特意叮嘱了添加具有疗愈功效的草药。

    至于为什么要有别于以往地加入药物,这不在他们能够细想的范畴。

    桂皮、薄荷、香柏木漂漂浮浮在乳白色的浴汤中,蒸腾起来的雾气模糊了人的视野。

    宫侍谨慎地抬眼,却见帷帐掀起,高大的白王面无表情地横抱起一个人,瘦削的轮廓笼罩在薄毯之下,令人无法窥视。

    宫侍正踌躇着是否应当上前服侍。

    拉荷特普淡声道:“退下吧。”

    ………

    对于拉荷特普来说,这是过度出格的一夜。

    他沉醉在进入储存室见到神使的第一眼,再度迷失在绮丽的粉色夜雾当中。

    尽管如此,他不会为自己所做的决定后悔,即使这个决定现在看来是错误的。

    那样的情境,难道他叫另一个人为深陷窘境的神使疏解情欲就正确吗?

    他当然可以遣人去找庆典的歌者、舞者,去找那些贵族会喜欢的貌美奴隶……

    只是既然有人敢于冒着风险给新任的第一祭司下药,难保找到的疏解者没有问题。

    昨晚出现的闹剧,背后主导者的目的与恶意昭然若揭。

    神职人员都负有神圣的职责,从高级的神职“河姆·奈鲁特”、“赫利希贝特”、“乌努伊特”,到低阶的辅助祭司,无论是哪个职位,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称谓,“神的仆人”。

    神仆要履行的最严格义务就是保持身体洁净,他们在白天与夜晚分别沐浴两次,不能留胡子,必须剃光毛发,并接受割礼,身体将是绝对的纯净。

    辛禾雪是特殊的。

    他是从神的预言走出的神使,也因为预言的存在,拉荷特普才不需要格外造势地将他送上第一祭司的位置,并趁机在祭司集团进行了大换血。

    如果想要攻讦这位新的神使,方法可以是相当简单的,只要发现对方和旁人交媾……

    一个身体无法保持纯净的神使,无论如何,没有道理作为神的仆人坐在第一祭司的位置上,那样一来,原本以老祭司为首的祭司集团必然会逼迫拉荷特普做出额外的让步。

    此前他所做出的神庙改革,也将会亏于一篑。

    因此,拉荷特普必须将昨晚的辛禾雪,藏起来。

    这是迫于境况之下的选择。

    他低下头,手指触碰过辛禾雪湿润的发丝。

    青年的睡相很规矩,疲惫安眠着,却在他靠近时,侧过脸贴了贴他温热的掌心。

    拉荷特普又像是火苗燎烧过一样,收回了手。

    假使一切在逻辑上都是说得通的,为什么他还是有昨夜那样碰撞到心头般产生的酥麻感?

    他后半夜没睡,一直坐到清晨的光照亮了尼罗河畔。

    ………

    破晓时分,侍卫到宫殿门前请求汇报。

    拉荷特普视线隐秘地向帷帐内一瞥,辛禾雪尚且安静地睡着。

    他让侍卫到行政宫殿之内等待,转身披起外袍穿戴整齐,也移步前往。

    除却明面上的黄金战车护卫队,拉荷特普手底下有另外一支势力,哪怕是作为兄弟的赛托也不曾了解。

    “荷鲁斯之眼”。

    那是拉荷特普作为监视底比斯王城上下动向的眼线而存在的组织,所有摆不上台面又需要解决的腌臜之事,都由这支势力进行解决。

    “那名黑发黑眼的女奴找到了吗?”

    拉荷特普的脸色沉着。

    后半夜就有人来向他传递消息,锁定了昨晚借机下药的嫌疑者,哪怕拉荷特普能够直接推断出必然是老祭司在背后的手笔,但也仍需要证据使定罪正当化。

    侍卫屈膝半跪在地,“还在寻找中,但我们找到了昨夜徘徊在宫殿外,行为举止诡异的一个人……”

    他口中行为举止诡异的仆人被押送上来,从外表看,没有任何值得留意之处。

    但拉荷特普见过这张脸。

    “我记得你侍奉在赛托身边。”拉荷特普锐利地眯起双眼,他缓步踏至仆人跟前,黑沉沉的阴影压过去,“难道说,我的这位王弟已经不驯到这个地步,开始觊觎他王兄所居的王座了?”

    他扣下无法宽恕的罪行嫌疑,那名仆人很快抖如筛糠地交代了。

    “是阿努比斯殿下!殿下嘱咐我一定要盯紧保护神使大人……但是我昨夜却擅离职守,多喝了两杯葡萄酒……”

    为了避免拉荷特普的不信任,仆人发誓道:“太阳神的光辉照耀,我所说每一句话都能经过考验!”

    侍卫出声:“赛托殿下为什么嘱咐你监视神使?”

    仆人面色犹疑,“这……”

    好像背后有什么难言的故事。

    拉荷特普冷声道:“关押起来。”

    很快有人进来将那名侍奉在赛托身边的仆人拖了下去。

    侍卫回过头,心中说不上来的奇怪。

    他觉得今日的法老格外的不耐,往日宽仁的气度再也无法从那眉宇间寻找到了,反而是难以形容的烦躁。

    这名侍卫已经追随在法老麾下多年,堪称心腹的存在。

    因此不惧地大胆揣度,“王上,您是介意赛托殿下与神使大人的关系……”

    拉荷特普一双鹰目直直看向侍卫,站在对方眼中的几乎是一个妒火中烧的男人。

    ……嫉妒?

    那样由爱而衍生的情绪会产生在他身上?

    不会有人再比拉荷特普了解爱这个词的虚无缥缈。

    因为爱,让他的母亲无限包容贪婪而滥情的父亲,明明既是王室兄妹又是夫妻,同等的地位之下共享王权,世袭延续这片土地,然而沉溺进入“爱”这个谎言之中,一再让渡自己的权利,粮仓的饱满她不再关心,狩猎羚羊的弓箭布满尘灰,唯有深得丈夫宠爱的新欢令她妒火焚烧……

    即使最后凭依所剩的势力进入下埃及,母亲的事迹还是给他烙印下了警告。

    爱是谎言裹住的果实,不过几年就会腐败,吸引蚊蝇,而权力是永恒的金字塔,能够留存到遥远的后世。

    所以……

    嫉妒?

    惹人发笑。

    将那样为了谎言牵肠挂肚、陷入疯狂的情绪,放到他身上,简直是对于他理智的贬低,抹杀了他生而为人的自主性。

    侍卫逐渐在拉荷特普深沉的眼神中,闭上了嘴巴。

    ………

    侍奉赛托的仆人虽然被关入牢狱之中,但在那之前,他还是顺利地将重要的消息递送了出去。

    仆人留了后手,如果他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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