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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喜欢地下偶像怎么了?》 60-70(第6/20页)
远喜欢累累哥,你是最棒的偶像!”后面甚至画了个爱心。
    温诉:“……”
    工作人员看见温诉忽然把脸埋进了阴影里,下唇被他缓慢地咬住,用力得几乎要出血一样。
    她吓了一跳:“Rei……!”
    可温诉已经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冲回家的,房门都来不及锁,扑到洗手池边,水开到最大。
    哗啦哗啦。
    这样好像才能遮住温诉忍不住从咽喉里反涌上来的不甘。
    他抬起拳头,然后重重落下,锤在厚重的陶瓷上,没发出什么声音,但手骨已经肿得红紫起来。
    温诉仿佛感觉不到痛。
    远是追着他来的,推开门时,发现大门没锁。
    “温诉?”他朝里叫了一声,黑漆漆的屋子里无人应答。
    他换了鞋,打开灯,这才看见客厅里那个一动不动坐在窗边的人影。
    已经日落了,天彻底黑黑沉沉下来,窗外折射进来的街灯照在温诉脸上,他没什么表情,但也没有远想象的那么糟糕。
    温诉只是静静的。淡淡的。
    “怎么不锁门?”远在他对面盘腿坐下了。
    温诉不说话。
    远接着道:“我听经纪人说了。你能去耀泽不挺好的吗,那可是很多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地方。”
    温诉终于动动唇,给了他一点反应:“是很好。我做梦都想去。”
    “那你为什么……”远顿了一下,意识到什么,“因为,卫松寒吗?”
    温诉就沉默了。
    他不说话那就只有一个意思。
    “人有时候,总要学会断舍离的。”
    温诉嗤地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讽刺:“你这是看完电影在做影评?”
    远被他怼得无言,起身去厨房泡了杯热茶,递给温诉,温诉没接,硬是往他那儿凑了一下,温诉才接了。
    他不说话,温诉也不说话。过了一会,温诉才声音缓慢地开口。
    “陈因说,是因为我在游乐园录的那条广播。”
    “那个游乐园周边要新建商圈,董先生那天正好去实地考察,然后听见了我的歌。是我自己没事儿弹着玩的东西,据说董先生找了很多人才找到了陈因那边。他说……他很看好我。”
    董先生的原话就是这样。
    温诉不止有功底,他身上本就具备脱离地下的潜质。
    在露天的阳光下也不怯场,是他的勇气。临场发挥自如,是他的自信。
    这恰好是看似不重要,却又很重要的东西。
    尤其对于一个要经历长达两年甚至三年训练的人来说。
    “那……不挺好的吗?”
    远知道温诉从小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因为温诉从没提过,所以他本以为他并不喜欢。
    但他如果想要尝试,就算最后的结果不理想,肯定也能凭着那份天赋过得比现在更好。
    正因为看多了温诉从前有多不快乐,远才更希望这个情同亲弟弟一样的弟弟能走出去。
    他十年前就已经想走出去了,现在终于可以实现,怎么能折在这里?
    “你跟卫松寒……说过这事了吗?”他问。
    温诉停了一会,说:“说了。”
    “那……你们有什么解决办法?”
    温诉还是道:“没有。”
    远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是吗。
    “那就……算了吧。卫松寒说不定,只是你现在这个阶段的一个过客呢?你其实不用……”
    “没有卫松寒,就没有现在的我。”温诉冷冰冰地打断了他。
    他还是望着窗外,像是在看街灯,又像是透过那点亮光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语调像含着怒意,又像含着被牙齿碾碎过后的某种复杂情绪。
    他说:“如果没有卫松寒把我拽出来……你觉得,我他妈现在会在哪儿?你猜猜?董先生可能根本就不会知道我是哪儿来的一条野狗。”
    “没有卫松寒,我早就在脚崴的时候就他妈放弃了……”
    没有人说话。
    温诉屈膝,垂下头,把脸埋进了臂弯里。
    窗外的大雪早就停了,可温诉抖了抖肩膀,恍惚间,那雪好像洒进室内,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想,他怎么可能开那个口跟卫松寒提分手。
    那他妈的他不就是个白眼狼吗?
    是卫松寒那个时候赶过来救了他。
    是卫松寒在他路都走不了的时候不厌其烦地照顾他。
    是卫松寒在他自暴自弃的时候一遍一遍地说你很好你很棒温诉。
    温诉自己都放弃自己,自己都厌恶自己的时候,卫松寒还没有放弃他。
    卫松寒说喜欢他。
    温诉想都没想过,卫松寒会喜欢自己。
    他从卫松寒那里拿了太多,受了太多,现在却要为了自己一脚把卫松寒踹开吗?
    如果温诉只是台下漠然地看了一场电影的看客,那他肯定也能轻飘飘地说出这种话吧。
    就好像人只是一团只会做正确选择的代码程序一样。
    “但温诉……你没有办法啊。”远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你现在放弃了,那你以后都只会在后悔中度过,你不可能原谅你自己。卫松寒也不会原谅你。反过来,也一样。”
    是啊。
    一样的。
    就是……没有办法啊。
    温诉自嘲着扯了扯嘴角,眼角余光中那盏惶惶不安闪烁着的街灯好像终于要熄灭了。
    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对着深暗的、冰冷的空间呆呆地唱着干涩的歌。
    没有听众。
    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听众。
    站上舞台,被欢声包围,被灯光照亮。
    那是痴人说梦。
    是温诉已经悄悄地埋葬在心底的小小的遥不可及的梦。
    ***
    午夜,三月的第一波寒潮过后,路上行人寥寥。
    卫松寒和周行易出来喝酒了。
    这是今年第一次,他们两个单独出来喝酒。
    以前在大学时明明经常待在一起,毕业后各自有了要忙碌的事,倒是很久没有像这么慢慢的聊天了。
    卫松寒的话并不多,周行易说一句,他就嗯一声,然后仰头干完一杯。
    “你到底咋了?”周行易今天说这句话都说累了,“上回没和你哥吃到饭,我说让你叫他出来喝酒你又不干。”
    “我哥巴不得我辞职跟他回去,你还想和他喝酒。”卫松寒冷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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