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外戚再次伟大: 14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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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陛下此时不在宫中,待陛下归来,自要问罪。”梁珞迦平静道。

    “陛下下落,本王自有证据,今日对峙,也绝非妄图僭越。这手谕,乃是陛下许本王行使禁军之责的证据,独一无二,陛下若泉下有知,想必也希望天下承平无有干戈,请太后念在先帝旧情与母子恩深的份上,降下还政凤诏。”

    说着洛王姜熙举起自己手中的手谕,抖展开来,果然上面加盖了玉玺,绝无作假。

    “请太后降诏。”

    梅砚山俯首。

    “请太后降诏。”

    ……

    一时之间,殿内半数臣子均已跪下齐声,梁珞迦被围在当中,进退维谷。

    “独一无二么?臣手中,却也有陛下临行前所留手谕。”

    梅砚山本是颔首,听到这个声音,几乎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一直以来最信任的学生——也是开口说出他预料之外言辞的徐照白,一双瞳仁跳动不止。

    “启禀太后,此乃陛下赐臣手谕。”

    情势箭在弦上,徐照白不紧不慢自袖口抽出一张手谕,双手奉于梁珞迦面前。

    “你!”

    洛王姜熙没有梅砚山那般的镇定,他目眦欲裂,此时一个字也说不出。

    “徐大人。”梁珞迦似乎也诧异徐照白居然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她原本以为不到尘埃落定的最后一刻,这位仁兄会一直保持可贵的沉默,等待任何一个他能接受的结果,“圣上手谕,请于众臣前宣读。”

    然而,徐照白的“是”字尚未脱口,就听一声清越却振聋发聩的声响自殿内回廊传出:

    “还是让朕亲自来读吧!”

    小皇帝姜霖身着大朝该穿的帝袍御衣,已然走出后殿通往此际的内廊,带着年少帝王青春的焕发,几步走到龙椅前,端坐于上,俯视临下。

    而自他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已换回内侍省大太监朝服的沈宜,还有一个穿着紫色朝服,走路慢慢悠悠,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的梁道玄。

    那个欠揍的表情,仿佛在说:今天好热闹啊。

    第142章 天命昭然(四)

    “朕自冲龄践祚, 尚不知圣旨之无用,如今亲眼得见,方知君无论内外,臣都有可不受。”

    小皇帝已不是当年的稚子, 风姿仪态, 神韵天成, 冷峙俯视群臣,也让一众大臣心惊不已。众人忿忿跪道不敢,姜霖眉目依旧不动。

    太后梁珞迦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下来, 只是眼前形式仍然危机,她来不及和哥哥交换眼神,快速进入接下来自己该有的角色,只见她眼泪忽得大颗大颗滴落下来, 哀恸之声涕泣不止:“哀家不如当初随先帝去了……”

    “太后请保重凤体!”

    沈宜忙示意贴身女官速来搀扶, 又是递茶又是顺气, 一边招呼人先去传太医, 朝后备诊,一面时不时用你们这些畜生啊看看太后被你们气成什么样子了的目光,逡巡阶下。

    姜霖连忙起身,只道儿不孝, 一时之间,阶下众臣,都成了欺负孤儿寡母的坏人。

    梅砚山冷冽逼视岿然不动的梁道玄,又侧目了一眼徐照白, 扬声道:“圣上是先帝唯一可托之嗣,天家血脉,身担万钧之责, 国自当优先于家,还有什么事比国事更为重要呢?然而陛下抛却天下之事,与外戚游山玩水,不思政务,老臣是不是也该去哭一哭先帝呢?”

    “梅宰执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道玄的火气蹭就熊熊燃烧,窜出脑门,他说着看向梅砚山,从前虚以为蛇的客气一扫而空:“太后受难,皇帝遭困,先帝在天之灵必定思忧,你去皇陵哭泣,是要惭愧自己上不能辅弼圣主,下不能理政顺臣么?”

    虽然一切早有安排,但听人说自己妹妹和外甥坏话,梁道玄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等梅砚山回话,一步一步走近,继续逼问:“今日之乱,自你与洛王起,你们乱臣贼子之心,昭然若揭,竟还咆哮大殿,质问起太后和陛下来,岂有此理?”

    梁道玄不拿腔捏调的时候,那股富贵公子的闲散劲儿便化作锐意的凶悍,在场之人无有见过其这样愤怒,也不敢造次,唯独梅砚山早有准备,只冷然回应:

    “莫不是太后百般纵容外戚,才致使国舅目无法纪,甚至连天子圣驾都随意哄弄诓骗,朝堂无帝,君何临万方?如今太后还要为维护一家之私,而不顾国祚与天下吗?”

    他不问梁道玄,却问太后,好似太后才是始作俑者,这一招堪称隔山打牛。

    梁珞迦不等开口,小皇帝却道:“梅宰执这是从何说起?是朕命国舅伴驾,莫非国舅敢抗旨不成?”

    “陛下之任意,全拜外戚所赐,陛下年幼之时规矩甚重,行事有责,而这些年,便是外戚作怪,也是臣年老病疲,不能耳提面命,臣对不起先帝临终的托付……”

    梅砚山痛心疾首起来,倒真像那么回事。

    洛王姜熙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也上拜道:“陛下纯仁至孝,心可表天低,然外戚之乱,自古无不侵朝动祚,请陛下饶恕梅宰执一时口快,也请谛听众臣的纳谏。”

    姜霖到底还是年轻,气涌如海之时,并不能沉下心来辩驳,梁道玄却忽得笑了:“原来,诸位同僚所指,竟是我引逗陛下不误朝政,太后偏私外戚,可是诸位真的不好奇,陛下与我,当真只是出游?这出游又是去做了什么?”

    “国舅不会说是在体察民情吧?”梅宰执冷笑。

    “倒也不是民情,查案而已。”

    “查案?”梅宰执几乎要把自己逗笑了,“刑部和大理寺长官皆在此殿,倒可以问问,有何等大案要案,陛下放心不下,不与臣工商议,却要同家舅一道微服出宫?”

    梅砚山到底不是寻常人物,字字机锋狠辣,自己这些人便是臣工,梁道玄也是正儿八经科举状元出身的朝廷命官,到他口中,却一口一个“家舅”。

    岂有此理。

    姜霖怒意已上了眼眉,梁道玄却变得愈发不紧不慢,道:“此案早年刑部和大理寺确实也查过,不过却只是断头案,没了尾。谁料天网恢恢,前两年却出了线索,走访下来竟有些奇情与隐秘,臣是凡事不敢擅专的,即便是家舅,那也是国舅在家舅前,问了陛下的意思,请了旨意,方才继续探访,不料路上遇事,耽误早朝一次,就引来你们二位这样非是人臣的责难。”

    梁道玄才不打算给两个人再度组织语言的机会,接着道:“倒也是,难得的良机,陛下不在,太后病弱,你们岂不发难?至于案子……你们可还记得崇宁二年科举,殿试当日,有刺客混入考生当中,于禁宫行刺?”

    梅砚山和姜熙都愣住了。

    崇宁二年科举,便是梁道玄一朝扬眉独占鳌头的那次。只是之前风波极大,他险些遭人杀害,多亏如今堂上的沈宜内侍和禁军,加之梁道玄自己拼死抵御洪福齐天,这才留下一条命,竟也没误了殿试,最后鱼跃龙门,一朝状元及第。

    这事人人都知道,那行刺者,乃是一位蒲姓内侍的养子,因养父获罪,心存恶念,借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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