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Always with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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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什么。”喻黯听见时罂的话慌忙回过头,努力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一些。
    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虽然陌生,但是想来和他先前比赛上台前的紧张也挺像的,他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
    回过头,视线落在纸上,还算整齐,写了满满一页的他的名字。
    喻黯愣住了。
    一笔一划字里行间,他能看出来女孩在努力模仿他的字体,纸张的最后,小姑娘还狠认真地圈起来了几个,明显是模仿的已经有些味道了。
    “怎么样?巫师哥哥,我也是很厉害的吧。”时罂凑到喻黯眼前,琉璃浸水的眼睛盯着他不停地眨了好几下。
    喻黯在那一瞬间便不由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脑袋里突然想起了,因为太多爱情戏,之前没怎么看懂的《飘》。
    抛开性格,女主角斯嘉丽的模样一瞬间化成了眼前女孩的模样,他甚至已经深切的明白,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是怎样蛊惑人的存在。
    简直像一只小妖精。
    下一秒,喻黯条件反射一样向后挪了一小段距离,因为屏息一时没换过气咳嗽了好几声。
    -
    一直有留意时间,四点刚过一刻钟,喻黯提醒了时罂,送她回去。
    如他所料,小丫头住的离他家很近,喻黯迅速且仔细地打量了一边,别墅的门牌上有着“时家”两个字。
    按了门铃,有妇人的声音从对话机里传出:“请问哪位?”语气里透出浓浓的疲惫。
    喻黯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时罂。
    小丫头缩了缩肩膀,吐吐舌,视线乱飘。
    果然是只鬼灵精。
    “阿姨你好,我方才遇到一个小女孩,她说她叫时罂,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隔着对话机,喻黯都仿佛感觉到那边的妇人一瞬间呼吸都遗忘了。
    门很快地被打开,冲出一个女人,许是过分激动,脚下一软“扑通”一下便跪在地上,一把把时罂拉进怀里:“我的大小姐,你跑哪去了?吓死我了!”
    “啊呀!张妈,疼!”
    张妈愣了愣,赶忙放开女孩,一眼就看见她手上的绷带。
    瞳孔瞬间一缩。
    喻黯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地解释道:“不知道她在哪里不小心弄伤了,我帮她稍微处理了一下。”
    张妈却毫无反应。
    慢了不知道多少拍,她才迟钝地转过头,因为激动涨红的脸上,表情异常复杂:“啊,这样。啊,哦,谢谢你。”
    话落,她抬起手咬了咬拇指指甲,目光看样子是在上下打量女孩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伤。
    喻黯面无表情地站着旁边,长长的睫毛敛住眼底神色。
    他在回想着张妈刚刚的神色——那一刻,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担心,而是恐惧。咬指甲的动作,有很多人在紧张焦虑的时候都会有那样的小动作。
    她在害怕什么?
    自顾自思考着,喻黯没注意到张妈对时罂说了什么,只听见时罂乖乖巧巧地向他挥了挥手,道谢:“谢谢哥哥。”脸上带着点不情愿慢慢踱步走向屋子。
    张妈刚好背对着时罂,只有喻黯看见了张妈脸上些许苦笑。
    她向他鞠了一躬,语气礼貌:“谢谢,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我们家夫人不大喜欢陌生人,就不邀请你进去玩了,抱歉。”
    “没事。”喻黯外表极有分寸,很自然地摇摇头,“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谢谢谢谢。”张妈又是连连道谢,转身扶着时罂的背,轻推着还在不断回头望的她进了屋子,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喻黯略微低头盯着地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头转身走出好几步,又转身,拉开了些距离打量着时家,周围一圈栅栏攀满了蔷薇花藤,路人经过若是不仔细看是看不见里面模样的。
    “时、罂。”一字一顿咬出女孩的名字,尤其加重了“罂”字。
    他知道罂粟花的模样,鲜红妖冶,那是让人上瘾的带着危险的美丽。
    喻黯深深地抬头看了眼二楼唯一一个窗帘紧闭的房间,转身离开了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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