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卡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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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一个小小的医药箱,喻黯回到琴房,轻轻关上门。跪坐在时罂身前,把医药箱放到身边。抬起眼看见小丫头眼泪还在吧嗒吧嗒掉。
    便又起身去取了些纸巾,小心给她擦掉,喻黯垂了一下眼皮,抬头看着时罂,轻声说:“过度哭泣会使眼球肌肉疲劳,睫状肌过度收缩,眼泪中含有酸性及盐性等刺激成分使眼部血管扩张、刺激眼部感觉神经,到时候眼睛会很疼。”
    时罂云里雾里地听着男孩的话,几乎没听懂什么,只抓住了一个关键词‘会很疼’,呆愣了一下,眼睛猛地睁了睁,小嘴一瘪,看得出来女孩在使劲儿眼泪把眼泪憋回去。
    看起来傻乎乎的,有趣得紧。
    女孩粉白的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憋泪的时候,脸颊鼓鼓的,让人很想捏。
    喻黯也确实这么做了,动作轻轻的,回过神自己都吓了一跳,干咳两声,赶忙别过视线,打开医药箱找东西,心下反思刚刚的行为也太没有礼貌了。
    不过女孩的脸软绵绵的布丁一样,喻黯偷偷捏了捏自己的脸,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嗯……有点想再捏一次。
    取出双氧水和棉签,喻黯看着时罂:“你手上的伤需要消个毒,不然感染以后,伤口不容易好,疼的时间更长。”
    “所以你把手给我吧。”喻黯伸出手,静静等着。
    时罂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他的手,想了一会儿,还是缩了缩肩膀,颤着声音:“疼……”
    意料之中的结果,喻黯有些难办地抿起唇,想着换个方法。
    沉吟许久,绞尽脑汁,回想着鲜少的生活经历以及看过的书,寻求一个类似的场景抄作业。
    总算想到一个沾点边的,喻黯迅速在脑袋里过了一边,盯着女孩的眼睛说:“不会疼的。”
    稍微顿了顿,喻黯尽自己所能显得眼神真诚:“真的不会疼,相信我。你现在听我的,不要管自己的手,盯着我,我给你讲个笑话。”
    盯着喻黯,女孩径自想了许久,终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搭在喻黯手上。
    喻黯仔细看了掌心轻放的小手,默默记住了时罂手心的伤口。
    手下开始轻轻处理的同时,喻黯抬起头,又对上女孩的眼角,语速尽可能放慢:“笑话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冷酷的杀手,他的眼神是冷的,他的手是冷的,他的刀是冷的,他的心也是冷的……”
    漆黑无波的眸子里倒映着时罂亮亮的眼睛,澄澈见底的单纯,三言两语便被吸引了兴趣,眸光仿佛闪烁的星星。
    似乎是被这样的光晃了眼,喻黯愣了愣。
    “然后呢?然后呢?”女孩的声音总算恢复了一点,却还是带着哭过的低哑。
    “然后他冷死了。”喻黯眨了眨眼,别过视线,面无表情语气寡淡的讲出结局。
    女孩还在盯着他,动也不动。
    察觉到这样的目光,小少年犹豫着,慢吞吞说:“嗯……有点不好笑。”
    有一种陌生的气氛无声逼近,喻黯觉得这似乎名为“尴尬”。
    女孩终于径自收回了视线。
    喻黯同时不动声色扫过她的手,再把几处忽略掉的血渍擦掉,放下双氧水和棉签,从旁边取了绷带。
    ……
    安静好一会儿的女孩忽然开口:“为什么啊?”
    “嗯?”喻黯有些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杀手冷死了啊?”
    喻黯还是没理解:“这只是个笑话啊?”
    “嗯?”女孩依旧一脸不解,“ssoshortyou\&039;reafoolifthehen\&039;slegs,sieces?(为什么鸡的腿这么短?你太笨了,如果鸡的腿太长它们怎么安全的生蛋?)”
    这下换喻黯沉默了。
    “妈妈说:‘thisisajoke’她也问我为什么没笑。所以这两个是一样的吗?但是你为什么也没笑。”
    喻黯懂了女孩的意思,眸光微动,又上下打量了她。
    她看起来的年纪应该与他无差,却似乎对于很多事情比他还要茫然。
    压下心中的疑惑,喻黯注意力回到手里,轻飘飘地回答:“是一样,但是我不会笑。”学校的孩子都说他脸上总算冷冰冰的,像个妖怪。
    “不会笑?”时罂眨了眨眼,毫无征兆地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喻黯的脸颊,“可是你刚刚这样的时候明明笑了。”
    “……”喻黯愣住了。
    “所以,杀手为什么冷死了?冷的话不是可以加衣服吗?”
    闻言,喻黯下意识躲开了些女孩的目光,垂下眼眸,有些复杂地浅笑了一下。
    原来她还记得这个问题。
    轻轻拿开女孩的小爪子,想也不想,喻黯随口回答:“大概是心冷吧,身体里面的冷是没办法靠外界温暖的,感到伤心,感到难过,最后变成绝望,对没有意义的世界失去所有兴趣,就只有死这个结局了。”
    女孩望着小少年,眼里有些似懂非懂,稚嫩的声音响起:“那,小哥哥,你刚刚是在绝望吗?”时罂的手悬在半空犹豫着,视线从喻黯的瞳里转移到胸口,“你的眼神也很冷,你的心也冷吗?”
    话语乍然落入耳中,喻黯的瞳孔一缩,猛地看向女孩,脑海乍然变成一片茫茫空白。
    缓缓收回双手,鼻子涌上酸意,他抿了抿唇,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为什么,这么说?”
    时罂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钢琴,望着喻黯歪了歪头:“听出来的!刚刚是小哥哥在弹琴吧,小哥哥的琴声里面。小哥哥在哭。”顿了顿,时罂又补充,“哦,我妈妈也喜欢音乐。不过,妈妈拉大提琴,妈妈说大提琴的音色总是演绎深沉忧伤的,就像她一样。”
    “不过她现在基本不拉了,她现在拉小提琴,说是因为有我。”
    “哇,小兔子!”喻黯沉默着,没有接她的话,时罂便自顾自视线乱飘,这才注意到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手背上立着两只兔耳朵——喻黯忽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断断续续看过的一些电视画面,趁着她思考的时候把绷带扎口剪成了兔耳朵的模样。
    “好可爱!哇,真的没有那么疼了,小哥哥你好厉害。”时罂伸出手欢喜地看了看,又一脸笑容地看向跪坐在身前的少年,看着看着,忽想起什么,嘴巴一扁呜呜地眼角又湿了。
    兀自出神的喻黯一回神见到这一幕,慌忙拿了纸巾给她擦掉眼泪:还是很疼吗,你,你怎么又哭了?”
    “呜呜……小哥哥心也冷,是不是也要冷死了……”
    “电视里面说死了就永远都看不见了……”
    “呜呜……小哥哥这么厉害,我不要永远看不见你……”
    擦拭眼泪的手忽的一顿,喻黯看着女孩又是那样,定定的望着他,泪珠从碎满了星子的眼里大颗大颗不停往下落,落到了手背上,很烫。
    泪珠顺着手背一路滑落,温度那样高,透过毛孔血脉,让他再次,不,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她说不要永远看不见他。
    ……
    原来真的会有一个人看见他。想看见他。
    蓦地从鼻腔气息里发出低沉的笑,笑着笑着,变成了咧嘴的轻轻笑声。
    “别哭了。”难以控制地笑了一会儿,喻黯小心翼翼地伸手用指腹擦去她的泪,拉着她还悬在半空的手腕,触到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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