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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深渊》 Primi passi(第2/2页)
，顾澄空想到了方才所见：“你和时罂，在交往？”
“你打算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
顾澄空神色坦然，轻笑着看向喻黯：“我喜欢她。”
片刻的安静。
“哦，这样。”嘴角一抹公式化的笑意缓缓淡去，喻黯淡淡地凝视着顾澄空，许久，别过眼低头笑了笑，“没有，我们只是青梅竹马。”
“只是青梅竹马？”顾澄空觉得有些好笑。
喻黯眯起眼，不作回应，只平静地等待着顾澄空的后文。
顾澄空默了默，微微扬起下颌，瞪向眼前的少年，一改寻常平静柔和的神色，澄澈眸光锐利似箭：“当年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神色依然平淡，喻黯目光不躲不避，回望向顾澄空，气场丝毫不输：“你想说什么？”
“你们明明关系很好，在别人眼里却故作关系疏离。刚才的那般模样……你真的只是在好心照顾你的青梅竹马吗？喻黯，你可不是这样的人。我虽然刚来这个城市，也与你相识不久，不过咱们父辈的圈子也就那么大，有关你的传言可比我多多了。”
“哦。”喻黯顿了顿，语调平静，语气里却有点难以察觉的不悦，“所以呢？”
看着喻黯没有什么表情的一张脸，眼中无波无澜好似什么事于他而言的无所谓，顾澄空抽了抽眼角：“喻黯，你是第一个让我看着就很不爽的人。”
顾澄空忍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句，他本以为喻黯会无视这句有些幼稚的话。
谁知，喻黯扯了扯嘴角，闻声便回道：“彼此彼此。”
两个少年对视着，沉默了片刻，顾澄空轻轻颔首，形式地礼貌了一句：“谢了。”他心知喻黯不会浪费时间耐心回答他什么，之后的还需要另想办法。
既然已经决定喜欢她，他便不会让自己一无所知地突然闯入她的世界。
看着眼前明明有满腔疑问或指责，却心知无用，以退为进的少年径自离开。喻黯微微低下头，掩住脸上一闪而过的玩味神色。
莫名忆起阳光下女孩纯粹的笑容，同少年身上的气质截然不同，却异常相似，垂下眼皮，他的缓缓开口，低音沉着，平静寡淡：“丝毫不了解，就作出这样的决定吗？”
听闻话语，顾澄空恰走到联络桥尽头的拐角口，停下脚步，他没有回头，深吸了口气：“喻黯，我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但是，我并不想脱身。”
话落，没有听见身后的回应，顾澄空也并没有在意，径自迈出步子。
脑海里掠过方才停驻在门口看见的画面。
那样的动作，仅仅那般便可以说明太多事。
他们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那个女孩究竟是不是也喜欢喻黯。
她的瞳里藏着那样的神色。
……
就算喜欢也无所谓了，至少在现在，喻黯还不配让他退让。
几缕清风横穿掠过，喻黯漫不经心地轻移几步，走到栏杆前，默了会儿，转身背靠在了栏杆上，仰头望见对面的天空，青空无云。
“顾澄空。”喻黯低低轻笑了一声。
-
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罂伸手将窗帘拉开了一角，有些发白的刺目阳光已经变为橙红。
缓缓从课桌上爬起身，女孩揉揉眼，眨巴好几下，迟钝的五感慢慢开始恢复。
随后，穿透力极强的高分贝尖叫声便闯入耳朵。
“嗓子不疼吗？”小声嘟囔一句，时罂抿着唇按了按还有些晕乎的脑袋，抬眼看向时钟，已经过了六点，“睡了这么久啊。”
摆摆头，按了按太阳穴，时罂终于恢复了神儿，扯下肩上的校服穿上，拉开窗帘，向篮球那边场看去——场上只剩两个班在比赛，眯着眼确认了一下，喜闻乐见的五班对决六班。
扭开窗边的保温杯，时罂拉开了窗户，拿出手机对着球场放大，依稀可以分辨两班比分相差不大。
收回手机，时罂小口喝下半杯水，有些懒得下楼去，抽出两张卫生纸擦了擦窗台，就那么趴在窗边兴致缺缺地看着比赛。
四下扫过场上，定睛见到篮球又到了喻黯手中。
少年敏捷快速地连过三人，在尖叫的高潮里一跃而起。
橙金色的阳光给世界染上一层暖色，沙漏的流沙仿佛一瞬停止，时罂半敛的灰黑眸子仿若平静水面，倒映出夕日晖光下少年模糊不清的脸。
瞳孔倏地一缩，时罂猛地撑起身，即使距离遥远，她也绝不会看错，喻黯投出篮球的那一瞬间，视线直直看向了窗边的她的方向。
那样强烈的直觉，少年面上的神情让她感受到了嘲弄。
篮球弹在篮筐边缘，反弹出去，刺破天际的悠长哨声随之响起。
时罂死死盯着少年，他停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刚才一瞬只是昼梦幻觉。
忽然，一个女孩闯入视线，距离太远辨不出表情，甚至看不真切长相。尖叫声里响起了起哄的嘘声，在众人的视线里女生递给喻黯一条毛巾。
少年没有拒绝，可能还道了谢，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双手猛地攥紧，时罂脸色一沉，‘噌’的站起，踢开椅子，转身出了教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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