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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世间如有白姑娘》 入梦(第1/2页)
与白姑娘分别后没多久,我便回到了故乡。
故乡实在是个奇妙之所,它似乎是所有人的起点,也是所有人的归宿。
它无声的包涵着每个人的过去,并不计前嫌的接纳着每个从未来回来的人。
但我却有别样的感触,我只觉得疏离,即使归了故乡,依然觉得自己像个浪子,犹如江湖上的浮萍。
我原想或许来到这熟悉之地,便能靠着昔日的记忆以及相熟的旧友来消解掉思念的纠缠苦痛与藏在骨髓深处的寂寞。
然而,除了几次大醉之后片刻的轻松欢愉,便是第二天的头疼无力。
此外,别无用处。
时日无情,只是在回忆时才会被人镀上一层温情的余晖。正在经历者,只是觉得空虚。
所以它总是义无反顾的向前,不因某个人青春里的一条伤疤而变成一道坎,给它以前进的阻碍。
于是它夹杂着冬日里的冷风呼啸而过,只留给这故乡以岁月的痕迹。
几场大雪过后,冬日渐渐远去。
在一声声爆竹的欢呼里,春日将近。
期间,我再也没听到过白姑娘的任何消息。
我也曾试着去与她联系,但都因为怯懦最终放弃。
瘦姑娘不久之后,也离开了公司,我问她去了哪里,她模模糊糊的说了几句什么,我已经浑然不记得了。
至于胖姑娘,她并没走,还是整日在那个狭小的办公室里混迹,听她说,生活过得并不快乐。
我有时候自责,是不是不该丢下他们。
但有时候也会为自己开脱,人,终究是要长大的。
我不可能周全她们一辈子。
何况,谁的生活又是快乐的呢?
我偶尔与她们聊天,装作无意问起白姑娘的近况,二人也都知之甚少。
白姑娘似乎便在我的世界当中消失了一样,只留下些炙热却稀少的记忆。
这一年的除夕夜,我再一次酩酊大醉。
第二日宿醉未醒,与白姑娘发微信道:“还好吗?我很想念你。”
她没有回我。
自此,我便坠入到了一场梦幻之中。
三月的时候,我患了一场大病。
家中遍访方圆数十里内名医,望闻问切,内服外敷,打针吃药,逐一实验,都未见好。
后来家母不知从何处听说桃林镇上有一算命神婆,卜卦测字之外,兼治疑难杂症。
便备了几个硕大馒头,数十黄白相间的土鸡蛋以及不知多少钱财到桃林镇上去请。
那神婆拿了诊金,说当日已算过一卦,不宜再卜,便约第二日登门。
第二天,我正无聊翻些旧书看,听得院中门响,我走出屋子。
彼时春日初升,阳光并不热烈,照的西边院墙一片暗黄,夹杂着丝丝寒意的空气中,弥漫了些许野花香。
开门是个臃肿老太,穿一身褐色道服,肩背一褡裢,手中持一幌子,上写卜吉凶、知运势、测未来、兼治百病几个大字,大字下边还有几行小字,应该是收徒一类的广告。
老太抬头看我一眼,说:“我来治病救人。”
我见她面容沧桑,暗黄的一双眼睛,透着一股浊色,却是一副胸有成竹模样。
疑惑的开门请入,到得屋中,请她坐了北边的一张宽椅,然后盛碗热水,略带歉意的说:“家中清苦,买不得好茶,还请委屈一下。”
老太端起碗喝水,说:“不用客气。”眼睛逡巡片刻,又落回我身上,说:“不知怎么称呼?”
我说:“夜无欢。”
她点点头,脸上如沟壑般的皱纹也跟着颤抖。
她要我把手给她,然后自己抽出两支枯黄干瘪的手指搭在我的脉搏上。
我想她或是要发功了,便屏气凝神,等着她的诊断。
过了半晌,老太叹气说:“心伤所致。”
我只好笑说:“那便是无药可救了么?”
老太打量我半晌,神秘一笑说:“心伤总需心药治。”
说完拿出一粒棕色药丸,递到我手里,“心伤再发作时,合水吞下,便可止痛。”
我接过她手中的药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看不出特异之处,也闻不出什么味道,将信将疑:“只要吃了这神药,便可治好我的伤?“
老太抬头冷眼一瞥,语气中已带有不满之意:“你不信我?”
我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该怎么相信你,你看上去并不像是让人相信的样子。“
老太并不答我,只是站起身来,将手中幌子竖起,指着上边最后一行小字说:“若是这药没有效果,便到此处找我。”
我便眯眼去看她幌子上的小字,只见上边写的是一个地址,大概是桃林镇西南处,后边附了电话,我不禁哑然失笑道:“没想到您这老派人,居然会用如此新颖的联络方式。”
她面上忽然浮现出些许忧伤,眨眼间又消失不见,最后只是淡淡的说:“时代不同了。”说完,悠然转身,飘然而去。
日上三竿,空气中已经有了初春的暖意。
清风轻拂,吹过渐已抽出新绿的枝条,于是它们便欢快的舞蹈。
我想这都是意象,对于它们本身而言,这只是受外力影响的应激动作,毫无意义。
我有时产生奇怪的念头,倘若它们不随风而动,是不是连自己也怀疑自己是病的。
在受到同一外力的作用下,我们都应该做出整齐划一的反应,不是吗?
空旷蔚蓝的天空里,有回归的鸟,它们唱着不知所谓的歌,同样如此。
我收拾茶碗的时候,看到了一张纸条,上边写着一行字:“若是要卜将来,问姻缘,随时恭候。“
我回想了很久,却怎么也想不起她什么时候写的这张纸条。
但这都是无谓的事情,无需花太多时间为这些细琐之事费神。
我素来不信神佛,更没有其他的古怪信仰。
以我不长的生命实践所得来的经验看,这个貌似神秘的老人行径,说不上可笑,但也没有任何可供参考的地方。
若是有的话,可能只有那句“心伤还需心药治”还有些道理。
可是此话原本也不是她说的,她不过是借自己的口,说古人的话而已。
最终的结论是她极可能就是个江湖游医或者无聊骗子。
我后来从家母口中得知,此次被骗的代价是,几个馒头,数十鸡蛋,以及五十块钱的医资。
我很觉得可惜,不是为了那些钱物,只是单纯的觉得,若是当初知道花费如此巨大,或许真应该随口问问姻缘之事,即便听的都是欺人之语,也可以宽宽心怀。
起初,我并没有吃下那老太开的药丸的计划,私以为,若是那老太真的是个神棍,那药丸必然便是她骗人的道具,吃了或许不致伤、致死,但心底对未知事物总有天然的恐惧。
简单点说,就是不敢。
倘若她肯下些功夫,给那丹药做个包装,印张服用说明一类的饰品,我没准儿死马当活马医,也就认了。
然而并没有。
若是第一种猜测为谬误,那老太真的是良医。
我却从未听过,用药物治心伤的疗法,所以,第二种假设并不存在。
不知道是我的偏执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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