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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夜雪莺时[[先婚后爱]》 【完结】(第9/20页)
情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趁着头一遍洗茶的功夫,柳拂嬿悄悄观察了几?眼母亲的模样。
她今天穿着一件很显气色的裙子,还?化了妆,本?就秀丽的眉描得愈发好?看。
只是,鬓间似乎多了些白发,在满头青丝之间,有些扎眼。
“你?不用再担心了。”
柳拂嬿垂着眼眸开?口。
“不会再有人,故意伤害我了。”
柳韶怔忡地看着她。
柳韶不知道车祸的事?情。过去这段时间,她和女儿女婿之间唯一的联系,只是钱姨。怕她无谓地担心,钱姨特意隐瞒了这件事?。
虽然被蒙在鼓里,但柳韶也没有怀疑过什么。尽管女儿一直不联系她,她也只当对方是在赌气。
并没有想到,原来女儿一直留在医院里,陪护薄韫白。
柳韶此刻的怔忡,是因为?柳拂嬿这样的语气,很明显是知道了自己的一部分身世。
她一时有些紧张,又有些羞愧,五十多岁的人了,慌乱得像个做错事?被抓现?行的小孩,断断续续只问出一句:“你?……”
“我知道姓魏的那家的事?情了。”
柳拂嬿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
听到这个姓,柳韶面色由红变白,肩膀瑟缩一阵,微微地发起了抖。
她怕魏云山,怕这个人。
这个人曾要强迫她流产,又天南海北地找她,跟着她,就是为?了夺走她的孩子。
那些惊恐的日日夜夜重新浮现?在眼前,柳韶手脚冰凉,胸腔剧烈起伏两下。
却不料,下一瞬,柳拂嬿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有种笃定而包容的温暖,从她掌心流入柳韶的指尖。
柳韶受宠若惊地看着她:“小嬿,你?不是不爱让人碰的吗?什么时候好?了?”
柳拂嬿很淡地笑了笑,笑意里有种复杂的东西,她没有多说,只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那……”
柳韶嗫嚅两下,没有提魏云山的名字:“那个男的,他找到你?了吗?”
“没有。”柳拂嬿摇摇头,“他本?人还?不认得我,我也没有要去他面前认亲的打算。”
“嗯。”柳韶语气坚定,“那人靠不住,我们不去。”
柳拂嬿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历经?风霜的女人。
她们是相依为?命的母女,却又因为?种种原因,这么多年,始终是最亲近的陌生人。
“我也知道,你?以前的事?情了。”
少顷,她语气柔软几?分。
听到这里,薄韫白站起身。
他手掌温热,揽了一下柳拂嬿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给她勇气。
然后,男人便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白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柔和了一切事?物的轮廓。
窗外正对着秋意盎然的花园,花期在晚秋的花仍然倾吐芳菲,丝毫不惧怕霜寒。
柳拂嬿收回看花的视线,低声开?口。
“是我错怪你?了。”
“我不该那么说你?的。”
“你?不是为?了钱,才怀上?我,想要逼迫什么有钱的男人和你?结婚。”
“正相反,怀上?我是一个意外,对吗?”
话音落下,柳韶蓦地抬起头。
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与此同时,那双看得出年轻时曾多么媚态横生,如?今却包含沧桑的眼睛,也一点一点地亮起光。
柳拂嬿忍住鼻酸,又道:“他给了你?很多钱,让你?打掉我。”
“可我那时已经?好?几?个月了,你?不忍心做流产手术,所以一分钱也没要,跑了出来——”
“刚生下我那段时间,你?全国到处换地方,也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为?了保护我,对不对?”
两行泪水从柳韶眼中?掉落。
她微笑着,嗓音稍稍发着颤,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了小时候给她讲故事?的口吻,低低开?口。
“我怀上?你?三个月整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你?想啊,你?是十月的生日。我怀你?三个月的时候,正好?是寒冬腊月,云珀的雪可大了,大得人睁不开?眼睛。”
“可是,在那个梦里,我走在春天的山上?,漫山遍野都是桃花树,粉色白色的花瓣被风吹着往下落,也跟下雪一样。”
“那雪落在身上?,却暖洋洋的。”
“是暖雪啊。”
将近过去了三十多年的一个梦,她还?记得这么清楚,就好?像眼前也看到了粉白相间的挑花似的。
柳韶笑意更深,又道:“我一直往里走,走到一棵最漂亮的桃花树底下,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嗓音可甜了,一见我,就叫我妈妈。”
柳韶泪光闪烁,唇边却仍笑着,看向她时,嗓音发颤。
“孩子,从那个梦里醒来之后,我忍不住地一直哭。”
“我不想让你?走,我想把你?留下。”
茶杯由烫转凉,许多年的时光从眼前掠过。
柳拂嬿望着杯里的茶水,想起柳韶带她去看婚纱,柳韶送她漂亮的手链。
想起柳韶骗她去扫墓,其实是又去了缅甸赌玉,又一次欠下巨债。
债主们无处不在,到处逼债,无论是学?校还?是家门口,只要见到她,就一定会说很难听的话,会弄坏她身上?带的东西,摔坏她的画具,破坏她重要的考试。
从那以后,她戒备心极重,又自厌自弃。
然后,现?在,柳韶又给了她新的回忆。
桃花树梦境的回忆。
柳拂嬿喝尽了杯中?的冷茶。
她不是不记得,柳韶滥赌、拜金。
可如?今才知道,柳韶把她这个女儿的生命,看得比这一切都更重要。
可那又如?何呢。
她尽管关心女儿的生命。
却并不曾更多地关心女儿的感受,关心女儿内心深处的那些哭喊。
柳拂嬿不知道,其他人的母女关系,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矛盾而复杂。
她望着空空的茶杯,弯了弯唇,说不清眸色是冷是暖。
只是淡声道:“你?要是打掉我,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了。”
“是啊。”
柳韶苍凉地笑了笑。
少顷,又长长叹息一声,道:“可是,我要是打掉你?,你?现?在就不会坐在这儿,叫我妈妈了。”
柳拂嬿摸了摸自己的右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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