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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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季颂危, ”她慢慢地说,“不熟。”

    真不熟。

    卫朝荣却不看她。

    “不是说在三层吗?走吧。”他说,侧脸凝冷。

    曲砚浓眉头蹙得更紧。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卫朝荣偏头看她一眼, 淡淡问, “不走么?”

    走去干嘛?她和季颂危哪来的至交情谊?

    到底谁在编排她?

    “不能看么?”卫朝荣问。

    语气是很淡, 语调也很平常,但就是叫人觉得格外低沉。

    曲砚浓沉吟。

    她能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东西?但这种荒诞不经的传闻,居然惹来卫朝荣的兴趣,叫她十分不解。

    他这人性情冷寂沉稳, 应当不会对八卦传闻感兴趣啊?

    看就看。

    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叫她和季颂危引为至交。

    曲砚浓当先上了三层,随意唤来个堂倌, 直奔那件“罕物”而去。

    “贵客您看,这就是您想看的那件罕物。”曲砚浓专为此而来的气势让堂倌误以为她是有意求购,因此对她格外殷勤,“这杆戥子是曲仙君的家传之物, 您知道曲仙君的身世吧?三四岁时全家都被那个碧峡魔君害了,可惜啊, 曲家当初也算个医修世家,很有些传家之物的。”

    曲砚浓望着被递到她面前的一杆戥子,一时失了言语。

    坏了, 这下是真有个信物。

    结为至交是没有,但化干戈为玉帛是真事。

    这杆戥子是曲家的遗物,被季颂危偶然得到,他曾问曲砚浓要不要拿回去, 曲砚浓拒绝了。从那之后,她和季颂危大约能算半个有渊源的熟人。

    卫朝荣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

    见她盯着那戥子出神,他忍了又忍, 不想表现得太明显。

    “……很眼熟?”他问。

    最终还是没忍住。

    曲砚浓沉吟。

    “确实见过。”她把戥子还给堂倌,没有一点要掏清静钞的意思,让后者格外失望。

    “不是什么罕物。”她转过身,望见卫朝荣紧绷的脸,微怔。

    卫朝荣等她说下去,却怎么也等不到下文,只有这一句语焉不详的回答。

    “那就是说,你们果然是因为这东西引为至交了?”他冷冷地开口。

    曲砚浓神情更古怪。

    “至交也谈不上,我和季颂危并不熟。”她缓缓地说,“但化干戈为玉帛确实是有的。”

    卫朝荣不动声色地舔了一下后槽牙。

    “有干戈,又有玉帛,已经谈不上不熟了吧?”他说,好似普通闲谈,“我们当初似乎也是这样熟起来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或者也不熟?”

    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曲砚浓一时难以言语。

    她心里有种极其微妙的猜测,然而这猜测太古怪了。

    几乎是不可思议。

    她难以相信。

    “你为什么要和他比?”她也不动声色,反问。

    卫朝荣望向她。

    曲砚浓神色平淡。

    “他有什么值得和你比的吗?”她问,好像在说一个本无需质疑的事实。

    卫朝荣绷紧的脸颊微微放松了一点。

    “不能吗?”他依然问,但语调松快了一点,再不是那种沉沉如山雨欲来的模样了,“我还以为很相似。”

    曲砚浓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她还沉浸在那种不可思议里。

    她好像真的猜到卫朝荣到底为什么不高兴了。

    可是……怎么可能?

    卫朝荣的面颊又紧绷了起来。

    “我没觉得哪里相似。”曲砚浓目光在他脸上逡巡,试图找出更多证据,她心不在焉地说,“我进过的上古洞府很多,把我当对手的人更多,但见面第二次就敢亲我、还没有被我杀了的人,只有一个。”

    卫朝荣和季颂危当然完全不是一回事。

    谁会把他们当成一回事?

    卫朝荣神色稍霁。

    曲砚浓干脆一口气说痛快,“我不是见谁都亲的。”

    如果不是她当初对卫朝荣感兴趣,卫朝荣根本没可能亲到她——他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卫朝荣不说话了。

    他很平静地“嗯”了一声,微微偏开头,尽量克制着唇角不要翘起。

    曲砚浓眯起眼睛,把他的一连串动作看在眼里。

    她心里笃定了,可又升起无穷震撼。

    怎么可能呢?

    卫朝荣这样子……好像是在吃醋?

    她从没想过卫朝荣竟然会和吃醋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他在她心里根本就不是会吃醋的人。

    卫朝荣在她心里,总是坚定不移、沉稳可靠的。

    从她认识卫朝荣的那天起,卫朝荣就从未在这段云雨情缘里露出患得患失的姿态。他总是很坚定,除了为她的未来忧虑之外,什么都不会让他稍稍皱一皱眉。

    这念头在她心里根深蒂固,直到卫朝荣死在冥渊后,也从未动摇。

    他固然不可能真的无所不能,但在曲砚浓的心里,他所向披靡,也永远沉稳可靠、坚定无疑,近乎一种坚不可摧的恒久誓言。

    现在她知道卫朝荣其实总喜欢报喜不报忧了,但她从未想过除了所向披靡之外,就连沉稳坚定也只是他努力营造出来的美好虚影。

    卫朝荣居然会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飞醋!

    曲砚浓几乎瞠目结舌。

    她从未想过卫朝荣居然会有这么幼稚又患得患失的一面。

    卫朝荣吃季颂危的醋?

    轮得到季颂危吗?

    她难以置信,于是又百般打量卫朝荣留给她的侧脸,试图从那努力不翘起的唇角找出另一种可信的解读之法。

    卫朝荣觉得自己遮掩得太刻意也不好,很容易被发现端倪。

    “申少扬他们应该已经到了。”他咳了一声,语调认真寒峭,一本正经地说正事,“最好还是同他们一起去送拍,看看檀问枢在这里的做派。”

    他说得实在很正经严肃。

    但曲砚浓差不多已经把他的真面目看透了。

    去掉那层朦胧的幻想,真相实在不容她狡辩。

    这人真是……骗了她一千年。

    她居然也就真的相信了一千年。

    曲砚浓实在说不出到底是谁离谱,皮笑肉不笑,“确实应该好好看看,毕竟……”

    “眼见为实。”她阴恻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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