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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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如今、以后。

    一段对视,胜如一段对峙。

    卫朝荣轻呼出一口气,无可奈何。

    “我不喜欢季颂危。”他干脆地开口,沉声说。

    “哦。”曲砚浓坐在小案上,慢了一拍才点头,忍着点笑,“这个我当然知道,你喜欢的是我。”

    卫朝荣无言。

    明明是她咄咄逼人,非要他坦白心迹的,如今他下定决心说了,她倒故意来瞎捣乱。

    “我不喜欢他,是因为我觉得你有点喜欢他。”他不理她的促狭,直白地说。

    曲砚浓冤枉!

    她根本就没对钱串子有过哪怕是友谊这样的东西。

    “我已同你说过,我根本就和他不熟。”她有几分恼,因此脸色也冷了下来,语气同他一样微冷。

    卫朝荣缓缓颔首,“我知道。”

    “说到底,我只是不喜欢你的过往里没有我,却有旁人来填满。”他说,“那个人是季颂危也可以,徐箜怀也可以,只要不是我,我就嫉妒得要发疯。”

    为什么那些人如此幸运,什么也无需付出、无需努力,就能拥有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如此轻易地靠近她,夺得她一星半点的关注,让她记住名字。

    他想让曲砚浓一直最关注他,他想填满她的生活,他想让所有试图夺走她视线的人都走得远远的,消失在天涯海角。

    卫朝荣神情绷得很紧。

    这没来由的妒火永远炽烈地纠缠着他,他要用尽力气才能将它隐藏,却被她这样不管不顾地掀开,在天光下暴露得丑陋不堪。

    既然已经无可遮掩,那干脆就更丑陋狰狞些。

    “我根本不是为季颂危而嫉妒,我是为这一千年里的每一个能接近你的人。”他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只看我,不行么?”

    曲砚浓懵然地坐在小案上,恍恍惚惚。

    敢情卫朝荣不仅嫉妒季颂危,其实还吃过徐箜怀的醋?

    怎么还会有徐箜怀的事啊?

    她和徐箜怀相看两厌,她从没给过徐箜怀一点好脸色,他又是从哪里吃的无名飞醋啊?

    曲砚浓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卫朝荣给她的震撼一波三折,她如今已顾不上震撼“卫朝荣居然也会吃醋”这种事了,只一门心思思索徐箜怀究竟何德何能,让卫朝荣吃起醋?

    “徐箜怀又是怎么回事?”她实在忍不住追问,“你什么时候吃了他的醋?”

    卫朝荣顿了一下。

    “银脊舰船。”他说。

    他们从未一起坐过银脊舰船,曲砚浓是直接撕裂虚空,带着他来到望舒域的。

    “是你还在戒指里的那次?”她很快想到,“为什么?”

    卫朝荣不答。

    曲砚浓打量他的神色,读懂了一鳞半爪。

    他无法说起自己的名字,别人呼唤他的时候也不能回应,但旁人却可以轻易地提及他的名字,用以达成这样或那样的目的。

    徐箜怀用他的名字和她叙过旧,和她重叠过一段没有他存在的时光。

    卫朝荣难以忍受。

    曲砚浓忽而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他的脸颊一下。

    卫朝荣一愕,全然没有想到在这番妒火完全坦白在她面前时,她唯一的反应竟然是戳他一下。

    “你以前认识徐箜怀吗?”曲砚浓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而这问题的答案她其实心里有数。

    卫朝荣沉默一瞬。

    “认识。”他简短地说,“徐箜怀当初是鸾谷的风云人物。”

    曲砚浓拇指抚着他的脸颊。

    “他话很多吧?”她问,“道理一套一套的,对旁人指手画脚,特别讨厌。”

    卫朝荣又是默然。

    “是。”他说,“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曲砚浓忽而抬手搂住他脖颈,全身重量都挂在他身上,微微用力,将他带得一歪,翻落在榻上。

    他们并排依偎在一起。

    没有剑拔弩张,也不含欲望,彼此都安静。

    曲砚浓微微支起身,垂头看着卫朝荣清俊英挺的脸。

    漫长的阔别,传闻与回忆里拼凑出的他。

    那个“藏书阁里的魔修”,那个装得一切安好,不愿把清寂暴露的人,总是默默扮演着可靠、沉稳却又默默隐忍着妒火的他。

    他咽下所有苦痛,独自舔舐伤口,在一切危险和困难面前,都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献出一切。

    卫朝荣总在扮演强大可靠的人。

    他也几乎成功了,让她坚信不疑,对他深以为傲。

    在漫长的时光里,卫朝荣一直是她的骄傲。

    “你不用巧舌如簧。”曲砚浓说,“也不用能言善辩。”

    卫朝荣抬眸望她,几分讶异。

    他根本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不是挺会和我斗嘴的吗?”曲砚浓说,“我觉得你也挺能言善辩的。有怼人的本事,已经足够了。”

    她又不是因为卫朝荣巧舌如簧、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而喜欢他的。

    也不是因为卫朝荣无所不能、能为她解决一切问题而爱上他。

    从前她想不明白,不愿相信他真的爱她,更不愿承认她自己也有同样浓郁的情感。

    所以她永远在怀疑,只要永远质疑,她就永远警惕、永远安全,不会被任何人蒙蔽欺骗。

    可她如今已是无冕之君。

    除了四十多年之外的誓约和无踪无迹的道心劫,她的人生里再无荆棘塞途。

    物是人非后,她也可以学会相信。

    卫朝荣一声不吭地仰面躺着,视线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生性如此,沉默是他的宿命,目光是他的渴望。

    曲砚浓轻轻叹了口气。

    “我喜欢你,从来不是因为你为我而死。”她说,“只是因为你这个人让我喜欢。”

    她从前不懂。

    不懂情真,也不信情深。

    等到她信了,卫朝荣已深埋冥渊之下。

    一千年,她见过很多人,有过萍水之交,也有过肝胆相照,她所见到的许多人都比当年卫朝荣的修为要高,待她也百般殷勤,各有性情,际遇也各不相同,如花有千种,各怀芬芳。

    但与这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或畅怀夜谈,她发觉她并没有对任何人怀有如对卫朝荣那样的兴趣,也没有任何人能像卫朝荣那样牵动她的心绪,让她或笑或恼。

    她终于信了情真,也终于明白她自己的情真其实未必要用谁的赴汤蹈火作证。

    因为她本来就喜欢卫朝荣。

    换成另一个人为她而死,她会感激,但并不会爱他。

    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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