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的金手指是我前任: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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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问枢当初附身戚枫,根本无需同戚枫商量,怎么到他这里,就处处受限于人了?

    戚长羽可不觉得檀问枢真的在意什么“师祖孙情”,后者开始讲感情说废话的时候,一定是能力不足以直接解决问题。

    联想到檀问枢之前所说的“附身有不同的方式”,戚长羽怀疑檀问枢仓促更换寄主,根本没法完全操纵他,无法直接操纵……难道就能随意离开?

    倘若檀问枢根本无法随意离开寄主,也无法完全操纵他,那附身对于檀问枢来说,究竟算手段,还是算作茧自缚?

    戚长羽眼神阴狠。

    隐姓埋名,逃离曲砚浓的视线,这固然是条路,但谁说这对于他来说是条好路?

    曲砚浓比起这位好“师祖”来说,人品可信何止千倍?

    取了魔蜕,返回知妄宫,把檀问枢和魔蜕一起交给曲砚浓,戴罪立功,重新得到曲砚浓的信任和宠幸,对他来说,岂非是一条更宽广的路?

    鉴定室内,曲砚浓随意挑了个宽敞的位置坐下。

    “我从前对你们知梦斋没什么了解,偶然听说你们的名号,才发觉近年来到处是你们的踪影。”她随口问,“你们东主是哪位啊?”

    李鉴定师呆呆望着她,长久无言。

    就……怎么会有人进了鉴定室,直接往最宽敞舒服的位置上一坐,也不管那是不是给客人坐的?

    她坐的是他的位置啊?

    第128章 利辗霜雪(九)

    曲砚浓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你们姓檀还是姓季?”她问, “长什么样子?”

    李鉴定师还没回过神来。

    实在是面前这位姿态太过淡然平静了,好似那座位本就该由她来坐,谁若是有异议, 那为免有点刻意找茬之嫌了。

    李鉴定师品味到这一点, 茫然的同时又感到十分愤怒, 然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糊里糊涂地坐上了她对面的位置,微微仰头看着她。

    客人该坐的位置。

    李鉴定师十分恼火。

    知梦斋的拍卖会荤素不忌、什么货都敢收,对前来送拍的修士自然不必客气, 给点下马威是合情合理的,因此这鉴定室内, 鉴定师的位置摆得比客人的位置高出一截,只要鉴定师本人不算太矮,就能居高临下地看客人。

    这会儿变成李鉴定师被人居高临下俯瞰了。

    这是他的鉴定室!

    然而目光与对方相触,对方什么神情也没有, 李鉴定师就已经败下阵来,隐忍道, “我们东主不爱露面,只有几位心腹见过东主的面。”

    还挺古怪。

    把有鬼摆在明面上,这倒不多见。

    曲砚浓嗯了一声。

    “所以你还是知道东主名讳的?”她问。

    其实无论姓檀还是姓季, 最终都和这两人分不开关系,但分清季颂危究竟是暗藏在幕后,还是走到幕前,能让她对两人的合作关系有更清晰的认识。

    “我们东家姓檀。”李鉴定师已放弃和她较劲, 人家根本没觉得这事值得较劲,他又连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还算什么劲较呢?跟自己较劲?

    曲砚浓挑眉。

    看来知梦斋是挂在了檀问枢的名下。

    也是, 霜雪镇摆明了拒绝四方盟、拒绝钱串子,怎么可能任一个挂在季颂危名下的炼宝行做大?

    然而如果只是找个人代为挂名,何必非得挂檀问枢的?季颂危当年能以义薄云天的名声创下四方盟,随便找个愿意脱离四方盟的心腹不就行了?

    挂了檀问枢的名,就说明檀问枢在其中一定是有一定主动权的。

    当初在从山海域到玄霖域的那艘银脊舰船上,徐箜怀告诉她,他在上次银脊舰船航行途中,曾从知梦斋凶徒口中听到一段对话,其中有一句“贵主好大绝户之计,竟不打算亲自见证到尾吗”。

    那时徐箜怀误以为这个“绝户之计”是指道心镜,然而道心镜是夏枕玉弄出来的东西,他的猜测完全错了。

    所谓绝户之计,另有盘算。

    曲砚浓在补天之后,无意中想起了这句话。

    如今让她来揣测,这个绝户之计应当是指玉照天上的那道虚空裂缝。知梦斋早就盘算着抢夺他山石,早早准备好了那根“魔主断指”,也早就预料到玉照天的破碎。

    徐箜怀先前追缉知梦斋、从而听到“绝户之计”对话的那艘银脊舰船,就是戚枫所坐的那艘船。在那次航行中,戚枫被檀问枢附身。

    而那次航行中,知梦斋凶徒在争夺一枚方孔玉钱,他们登上舰船的船票,则是从牧山阁代阁主公孙罗那里换来的。

    于是便可以推断出,那批知梦斋凶徒并非一心,有两股不同的势力、有完全不同的诉求。

    一方从公孙罗那里换来了船票,前往山海域,而那枚方孔玉钱就在他们手中。

    另一方则截留前者,说出了“绝户之计”的那段对话。

    前者无疑是檀问枢的人,“竟不打算亲自见证到尾”很明显对应了檀问枢附身戚枫、离开玄霖域的行程,而后者自然就是季颂危的人了。

    再结合她之前猜测的,檀问枢毁坏镇冥关的理由——季颂危想让檀问枢留在鸾谷见证或操纵他山石出世,然后再前往山海域,破坏镇冥关,为他把镇石的生意抢回来,而檀问枢没等鸾谷生变就跑了。

    显然,季颂危对檀问枢有所掌控,但也让渡出了一部分权力,让檀问枢有一定的自由和主动权,才能出现双方对峙、意见相悖的场景。

    可季颂危为什么要这么放纵檀问枢?

    卫朝荣当她对季颂危太偏爱,还吃了一肚子莫名其妙的飞醋,其实她真的很冤。

    不是她信任季颂危,而是后者真的颇多心眼。

    谁也不理解季颂危会做出超发清静钞这种事,因为熟识他的人都确信他从前不仅有勇有义,还有谋。

    没有心眼的人怎么可能创下偌大基业?难道当年仙域的散修们都是傻子吗?

    理解不来,只能归咎于道心劫。

    只要有道心劫打底,什么样的性情大变、古怪行为,都有了解释。

    但自从她推翻了从前对自己道心劫的猜测,又听了夏枕玉对道心劫的猜测,她很难不联想到季颂危的道心劫。

    一个人在道心劫下改了性情也就算了,脑子变坏了,这可能吗?

    季颂危可能会利用檀问枢,但一定不会信任后者。

    后者除了一些魔门典籍和见闻,能拿出什么东西让季颂危让渡出一部分权力?

    曲砚浓扪心自问,假如她要利用檀问枢,那她是死也不会把檀问枢放出手掌心的。

    权力?自由?檀问枢想都不要想,等着在她手下被榨出最后一滴汁吧。

    季颂危难道比她善良?

    这话骗骗他的至交好友蒋兰时也就算了,总不能真把他自己给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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