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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弥山亘野》 11、有趣灵魂(第2/3页)
家这么近,难怪不用住宿舍。”
陈亘输了密码,打开门口的鞋柜,拿了双未拆封的拖鞋:“我不住宿舍只是单纯的觉得人多,交流起来又累又费劲儿,不想去浪费时间而已。”
“我家没有女鞋,这是新的。”陈亘弯腰放下去。
“没事,有就行了。”郑弥穿了进去,动了动双脚,“大点还挺舒服。”
陈亘家里的装修偏简约风,整个家里都是灰白的,说温馨也不温馨,说生冷也不生冷,就是感觉一切都淡淡的,唯独那张一进门就能看到观景极好的落地窗能感到满满登登的温暖,郑弥走了过去,才看到旁边的架子。
“你家竟然还有唱片机?”郑弥有些惊奇地看着木柜架上放着的黑胶唱片机。
陈亘有些无语了:“我也不是什么原始动物,有唱片机很新奇吗?”
“主要是感觉你不太像会认真听音乐的人。”
他笑了声,玩笑道:“那你的感觉没错,我就只是想要待得地方有点声音。唱片机的音质很好听,最适合拿来浪费了。”
他说完抬了抬唱针移到唱片的纹道上,柔和的音乐娓娓道来,看着一边正在看窗外的郑弥,陈亘转身就去跑去厨房倒了杯热水过来。
“陈亘,你会跳舞吗?”郑弥冷不丁地冒出声,话题极为跳跃。
“你会?”陈亘怕水太烫,从桌子上抽了张画稿纸叠好覆在杯壁,拿着杯底递给郑弥。
画稿不厚,热水的温度还是清晰传来,却没有任何滚烫的刺痛,冰凉的双手得到救赎。郑弥摇了摇头,“不会,小的时候我妈想给我报,但我偏偏就喜欢跆拳道,所以我只会打人。”
“打人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为什么我感觉你还挺得意的?”
“能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能在想出手的时候出手,还能保护别人,怎么不值得骄傲呢?”
“问的好,”陈亘点了点头,靠在旁边的柜子上,整个人被光照得懒洋洋的,“但我还是希望你别遇上那种时候,毕竟,打人的时候你也会疼,也会受伤。女孩子嘛,如果可以的话还是站在被保护的那方最好,不过能拥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也却是值得敬佩。”
他笑着地竖起右手大拇指:“郑立春,你很酷啊。”
郑弥嘁了声,双手捧着水杯小小喝了口,转身又看向落地窗,该说不说,陈亘这房子的风景不错,从下往过去能看到p大大半个校园,周末这个点学校人也不少,篮球场上奔驰的身影,路边嬉笑的打闹,还有校园外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好像看到了是电影镜头下一整个世界的缩影。
镜头里是热闹,镜头外是生活。
陈亘看着她转过去,弯腰从唱片机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磕磕绊绊好半天才叫了她的名字:“郑弥。”
郑弥回过头,看着陈亘从身后拿出那只藏起来的手:“呐,补给你的生日礼物。”
那时的光线不好,外面灰白的色彩极差,郑弥的身影又遮挡了唯一的光源,却还是挡不住逃离的一束光打在陈亘双手递出的长方木盒上,光影错落有致,屋里静悄悄的一片。
陈亘的声音很清晰,连里面细小的颤抖郑弥都听得清清楚楚:“生日快乐,郑弥。”
窗外的光线偏移,唯一的亮光也沉了下去,郑弥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只墨绿色的钢笔,款式很新,笔头还刻着一串英文,是郑弥的名字。
金属的反射倒映了一束暗绿色的光晕,掷地有声地投落在郑弥那片枯萎的山田,仿佛有重重疾风呼啸,她又看见了久违的繁茂。
该怎么形容那样的时刻呢?
如同大雨滂沱,她在暴雨中疯狂起舞,身边走来一个人,笑着为她撑起伞,阴霾的暗色转瞬即逝,天边盖下绵延的金辉,她遇到了一个惊喜而致的人。
郑弥突然觉得陈亘这个人,真的好难懂,可他又真的很好。礼貌又细心,虽然偶尔幼稚又嘴硬,但实在可爱,谈起理想,坦荡又肆意,反差感极强,又总是有出人意料的惊喜,当真是个有趣的灵魂。
她低低问出声:“这钢笔是不是很难买?还很贵?”
“怎么?贵你就不要了?”陈亘语气有点急,生怕她不要。
郑弥抬眼看着他,一双眼睛笑盈盈地藏起了满园的芳香:“要啊,当然要啊,我第一次收到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怎么可能不要。花了很多心思吧?”
“也没有,就去店里随便买的。”
郑弥看了眼这钢笔的牌子和包装,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我虽然用钢笔不多,但多少还是懂点,而且这牌子的笔我也买过,自然也能估计一下价格,更何况你这还是定制……”
她越说陈亘就越慌,连忙打断:“行了行了,是花了点心思,”还捏起手指比起来,“但没有很多啊,就一点点。”
嗯,确实是亿点点。
那天上午,后来的课陈亘也没再去,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自主的翘课。
他当初和郑弥说的那句“我从小学开始就没去过几次学校”,还真不是开玩笑。以前小时候是因为拍戏总请假,到后来又因为各种事情更是没去过几次学校。
说句实在的,小时候的陈亘没享受过做小孩的童年,青春时期的陈亘又一个人被父亲丢去了英国,成年的陈亘已经学会在一个人的世界流浪。或者说,陈亘从小就已经在开始过那种孤独的日子。
刚满四五岁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一个人留在剧组里,可剧组总是人多事杂的,那时候的陈亘就已经学会连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察言观色,他很听话,说什么就做什么,受了委屈就自己忍着,小孩子忘性大忍住忍住就忘了。
平时在剧组也是到他戏的时候他就上,没到他,他就一个人搬把椅子坐在旁边,看剧组里人来人往,忙忙碌碌。每到夜戏下班时,陈亘就和那些幼儿园里放学后等待父母来接的小孩一样,满怀期待地等着父亲陈山箖的到来,可终究等来的都只是司机的面孔。
那个时候陈亘的父母已经利益解绑,离了婚,母亲回了英国,留下了他,而他能依赖的也只剩下了父亲,可他根本不懂为什么每次父亲望向他的眼神都那么厌烦?
于是他拼命讨好,就想小孩天生喜欢玩游戏闯关一样,把父亲的笑容当作胜利的宝藏,总想着要战胜一切。可他忘了,有些困难作为一个小孩他还没有能力去挑战,而长大后,他已经学会了死心,也失去了勇气。
好在,他还知道自己要好好活。
只是,他实在不懂空旷的房间应该怎么布置才会感到幸福?
那天和郑弥定好时间后,他又一个人坐在车座上呆了好久。头顶的绿色天空燃烧着蓬勃的生机和这场寒冷的二月天对抗,陈亘双手揣兜,抬起被帽檐遮下的双眼,冲向那片天空。
他内心静悄悄的,却又生涩地酸疼,好像有陈年老旧的尘土往下掉。
可能是叛逆的迟到,他就不想再去上后面的课了,看着其中一片树叶生长得茂盛,他忽然就想起立春。
春天的第一个节日,万物欢腾的开始。
也想起立春出生的那只“萨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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