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抢了我的金手指: 14、第十四章 秋后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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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姈乖乖跟着老国公坐同一辆马车,那辆被撞得满地狼藉的马车自然是被马夫先行驶回府里处理。

    头回清醒地与老国公单独相处,她却罕见地没有紧张,兴许是经过背景板太子先前一通肇事行为的刺激,眼下心情只余亢奋和愤怒。

    还有些疼痛。

    老国公站在车门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女郎在葭倚的搀扶下一步一挪接近马车,走到近处,突然弯腰伸手往她额头上用力一点。

    钻心的疼骤然袭来,时姈眉眼皱成一团,瞬间自脑后连着背脊渗出冷汗,嘶的一声捂着额头后退,面色惨白得像只受了重伤的小兽,如临大敌地瞪着他。

    “让你胡来,活该。”

    似乎只为了等着嘲讽她这一句,时慬说完就转身进去了。

    时姈:“......”

    这幼稚的老头!

    时姈敢怒不敢言,待上了车便开始告状,“是那太子殿下青天白日驾车行凶,明摆着要人性命,您还这般训我......啊!”

    “咕啾咕啾咕啾!”

    一个雪白的东西蹿出来,直接扑到时姈裙边,吓得她短促叫了声,蹬蹬后退,差点一脚踩空掉下去,还好有葭倚在后头托住她。

    时慬叱道:“雪奴!”

    “咕啾!”

    那东西扑腾着转了两圈,又蹿回时慬脚边,乖乖伏在地上,雪白的一大团。

    是只鹅。

    短短半天之内遭遇第二次惊魂未定的时姈:“......”

    看着像只普通的大白鹅,但给取了名字,还能坐马车,堂堂国公爷,竟然养只能吃的普通鹅?

    时姈缓了口气,保持冷静地看了鹅一眼,忽然蹬蹬往前用力踏了两步,换上不悦又委屈的语气,“你这坏东西,也跟着太子一道欺负我!”

    敢往原身脚边扑腾,不是关系特别好,就是特别坏。

    果然那鹅东西“咕啾”一声昂起头,小黑眼珠微微往上提,显得十分得意。

    时慬也伸手摸它的小脑袋,“咱们雪奴向来乖巧,不随便惹事。”

    肯定自己又被嘲讽了的时姈:“......”

    她,不,原身也是个有脾气的人!

    时姈扭开脸,自己拣了个位置坐下,离一人一鹅远远的,手指揪着裙面,两颊微鼓,像是在跟人置气。

    葭倚扶着时姈坐下后,便默默退出了这场祖孙互斗现场。

    时慬摸了会鹅脑袋,抬头就看见小娘子窝在角落里,顶着额头一大块淤青,沉默低头绕手指,大有一副你不跟我道歉就不会搭理你的倔强气势。

    这般模样倒是恢复了几分从前的生气,兴许前阵子祖孙相处时感到的些微疏离,都只是他的错觉。

    时慬无声叹了口气,随即端着兴师问罪的态度开口问:“济生去孟府,是你指使的?”

    沈穆行事素来最重隐秘,口风紧得很,与时姈交谈的内容自然一个字也没有透露给他。

    老国公的秋后算账,虽迟但到。

    时姈心头砰砰跳,面上仍保持沉默如金,十分倔强。

    没等到回应,时慬也不追问,不紧不慢继续说,“济生在多年前曾进献给宫里一批新药,其中一味回颜膏,据说是能去腐生肌的神药,圣人将其送给了何贤妃,后来又到了太子手里,方才孟深和太子都在圣人跟前,姈娘猜猜,太子将这瓶药送给了谁?”

    这倒是时姈完全没料到的发展。

    太子也有回颜膏,还送给了女主,这是书里原本就有的隐藏剧情,还是被她这只蝴蝶扇动后的新剧情?

    前者说明女主与太子私下早有牵绊,且与沈穆的初遇定然不是巧合,若是后者,于她而言则是个好消息。

    时姈心里闪过诸多思量,却也不忘应付老国公,立马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送给孟大娘?”

    时慬淡淡道:“你千辛万苦把济生推去孟府,没想到人家有的是药治,并不缺你这个人情,相反知道后,还会猜你是做贼心虚,才会宁愿推了妙春君出来,也要治好她的脸伤。”

    “姈娘,你老实告诉祖父,是不是你动手伤的孟大娘?”、

    若不知这是书中世界,有既定剧情,时姈此举,是个人都会往做贼心虚这方面想。

    时姈满脸不高兴地撇开眼睛,“想不起来,忘记了。”

    时慬见她这态度,越发认定自己的猜测,不由沉声道:“姈娘,你需告诉祖父实情,我才好替你周旋此案,那京兆府尹郑竟素爱和稀泥,先前你昏迷未醒,我也无心理会他,太子殿下却不一样,他久居东宫,从未理会过朝堂之事,此案虽算不得政务,却是圣人头回交代给他做的事,定不会含糊处置。”

    岂止不会含糊,还送药,还撞她给女主出气......种种恶行,罄竹难书!

    送药一事,她虽意外,却不觉得可惜,本来推沈穆出去,也只是为了打乱他跟女主的剧情线,唯独今日!

    临门一脚杀出个程太子,着实让人来气,时姈充满恶意地在心里勾画出一个骨瘦如柴,面泛菜色,整日眼巴巴像条狗似的乞求女主垂怜的病秧子短命鬼形象,这才觉得解气些。

    但状还是要告的,亏不能白吃。

    “太子太子!您只管说太子,只管问我伤没伤人,如何不问问太子伤了我何处?”

    时姈把心里对太子的怒意化作眼底的盈盈泪意,用力拉扯裙面,既恼火又怨毒,“方才太子在宫道上故意撞过来,马车都险些翻了,我还道与他有什么私仇,既然他送药给孟大娘,定是替她出气来的,凭什么非让他来查我的事!我不要他来!”

    “姈娘!不得任性!”

    时慬面色微变,一反常态低声呵斥她,气势骤然严厉,脚边团地的鹅都跟着瑟缩羽毛。

    时姈微微一愣,呵斥的人也愣住了。

    许是察觉自己口气过凶了,时慬那双向来冷肃的眼睛里浮起些微悔意,沉默片刻,放缓了语气,更像是劝诫。

    “姈娘,你鲜少与宫里的人打交道,今后行事只记着一点,你是圣人亲封的荣安县主,在宫外什么人都能惹,捅破天了都有祖父替你兜着,唯独一件事,别跟皇室中人有牵扯,特别是太子,别去招惹他,避他远远的就是。”

    时姈愤愤扭过头,装作被吓住了,只好兀自生闷气的模样。

    老国公向来护短,却对太子撞她一事没什么反应,这倒与书里的老国公形象有些出入。

    书里的老国公是极其护短的。

    曾有读者称老国公简直就是原主的专属擦屁股纸,每回出场不是为原主脱罪,就是在阻止原主作死的路上。

    一马当先抗伤害,杠天杠地杠所有,将护短人设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能护短也是分对象的吧,总不能真去死杠储君,又不是要造反。

    时姈突然想起国公府被男主一锅端扣下的罪名就是通敌叛国……

    算了,不纠结这个问题,要挠的虱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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