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 5、ch.5 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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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5刺

    黎烟愣了一下,才发现沈纵京的视线盯的是她脖颈那块红。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她朝他靠了一步,手腕被扯了一把,剩下的那段距离也没了,她刚跟他在情感上划出分明的界限,此时有点尴尬。

    沈纵京倒是没有半分尴尬,特别自然地挑药,完完全全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模样。

    燥热黏腻的夏末黄昏,操场的塑胶跑道被炙烤升温,不远处一对小情侣在接吻,亲到情浓,挺响亮的一声。

    她的耳根先红了。

    冰凉的药膏在颈侧化开,湿湿凉凉,她的额碰着沈纵京的背心领口,视线几乎被遮住,只能从被风卷开的一道细细缝隙,看到他凸起的喉结,沾着薄汗的后颈。

    呼吸间都是药油的黏腻清苦。

    她的眼睫因呼吸不顺轻轻颤动:“能不能快一点,沈纵京。”

    “你昨晚不是这么说的。”他的手上继续涂着药膏,吊儿郎当地接。

    “我说的你都记得?”

    “要我给你重复一遍?”

    她在他作势开口前说:“不用。”

    痒得难耐,她怕他继续说出点什么,忍着没动,后背起了薄汗,过了一会儿转移话题:“昨天球赛之后周昊去过球馆前台吗?”

    “我怎么知道。”

    “你俩不是每天都鬼混在一起吗?”

    他慢悠悠看她一眼:“我昨晚跟他妹鬼混在一起。”

    毫无道德感可言,但很有他的风格。

    好在这会儿他总算涂完了药,她终于得以松一口气,呼吸间湿湿潮潮,脖颈的皮太过娇嫩,周围一片都泛起细细的红。

    沈纵京收药盒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嘱咐了一句:“按照之前说的,咱们的关系不能让别人知道。”

    沈纵京边听边往外抽她兜里的一盒烟,没多专心,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她说完的时候他正好把那盒烟提出来,目光盯着她脖颈被他弄出来的那块红,笑,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爷没你想得那么有道德。”

    沈纵京走后,她独自在操场的一角出着神,坐到天彻底黑透。

    这个时候开始陆陆续续有过来夜跑的学生了,其中一个女生戳了下同伴的手肘,往她这边一指,紧接着好几道目光都往她这边落。

    黎烟的漂亮是男女生都公认的。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副漂亮的皮囊下面,是怎样的糟烂和千疮百孔。

    她想起沈纵京刚才问的,她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吗,她答不知道。

    如果她的人生没这么糟烂,她也许能知道,也会喜欢一个人,但是反过来,如果不是她的人生糟烂透了,也不可能跟沈纵京鬼混在一块。

    她太清楚了,跟沈纵京这样的男生在一起,少不了伤筋动骨掉一层皮。

    所以,她的人生是从什么时候无法挽回地坠落下去的呢?

    大概是在二年级那个晚上,林月如难得去接她放学,带她去游乐场玩到天黑,然后问她要不要玩一个游戏。

    她说要。

    特别开心,答得特别快,因为从有记忆开始,林月如从来没陪她玩过。

    她已经记不清当时林月如的神色了,也可能没看清,因为林月如拉上了窗帘和灯。

    然后牵着她的手腕,第一次用一种温柔的语气哄她,说别怕。

    因为这两个字,在浑身发冷疼得发抖的时候,她也没哭没闹,摸索着捂住不断冒血的手腕,用很轻的语气问了一句:“妈妈,游戏结束了吗?”

    后面的一切都混乱至极,她浑浑噩噩,最后的记忆是被林月如抱在怀里。

    林月如的怀里挺暖,有她常用的一款女士香水的淡香。

    那是黎烟第一次被妈妈抱。

    也是最后一次。

    那道疤就是那晚留的。

    狰狞,无法消弭,仿佛某种诅咒,诏示着她后面的人生开始腐烂,并且在未来还会持续腐烂下去。

    手臂撑在膝上,脖颈上的药膏黏腻生烫,黎烟轻骂了句混蛋,从兜里摸烟,摸了一圈,才想起烟盒被沈纵京拿走了,只剩下他刚才顺手装的一把糖。

    她剥了一粒,糖纸在指间脆生生地响,她叠了两折,在折出纸飞机的形状前团成一团,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蜜桃的甜味侵略性十足,呼吸间渐渐沾上甜腻,挺虚渺的,但是让人沉迷。

    她坐在看台的一角,含着这颗糖,看着操场上夜跑的人群,黑暗中腻在一起的小情侣,和抄着兜往外走的沈纵京。

    美好得虚渺。

    ——

    后面几天,她跟沈纵京的交集寥寥,对于他们之间关系,也确实应该是这个相处模式。

    她没少听到关于沈纵京的消息,诸如他带着京大球队在联赛上拿了奖,他周末的时候跟周昊他们去海市玩了场机车赛,再诸如他又被一个姑娘高调表白。

    论坛上,京大京艺的联合校报,女生们的八卦里时不时就出现他的名,有关他的消息铺天盖地。

    所以说认真喜欢沈纵京挺伤筋动骨这件事是真的,他这个人能轻易把一个人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抽身太难。

    在这几天里,两人只碰到过寥寥两面。

    第一次是在教学楼下的便利店,她去买糖,沈纵京也在,跟他一起的还有他圈里的几个公子哥,自然也包括周昊。

    她进去的时候沈纵京正好从冷饮区往结账台走,他又穿回衬衫了,领口松松垮垮解开一粒扣,穿得挺有型,错身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她那时在看他身后的货架,那里还剩下最后一包蜜桃味的糖。

    她伸手的时候,他倒退着走一步,手慢悠悠从兜里抽出来,也去拿包糖,动作比她快一步,她的掌心贴上他的手背,一凉一热,灼起细小电流,细细密密的痒。

    她倏地抽手。

    沈纵京把那包糖拿走了。

    混蛋得很。

    倒是周昊在结账的时候往这边多看了一眼,看到了她身后空荡荡的货架,看出了她的踌躇。

    她的嘴刁,只吃一个味道的糖,又习惯兜里有糖,几分钟后,她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收到了一个外送进度通知,点进去看是包糖,下单人的姓名信息一栏是空白的。

    她握着手机,看了眼良心发现的沈纵京。

    而沈纵京抄着兜,侧身站着,看了旁边的周昊一眼。

    第二次是在两校联合学生会的面试上。

    沈纵京是联合学生会的会长,周昊是外联部长。

    她进去的时候沈纵京正以夹烟的动作转着一支笔,他习惯在手里玩点什么。

    沈纵京这天穿了件条纹衬衫,那件衬衫看着眼熟,有一次她洗完澡,没换洗的衣服,就借的这件。

    也没穿多久。

    她以为这件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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