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逢临: 30、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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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大多时候眼睫都是朝下的,只有一半余光顺着向下的眼睫出来,淡淡的,甚至冷冷的。

    现下倒是全睁开了,大概因为低烧没退,眼尾还有点红,衬得眼珠倒是比平时要亮一些。

    他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傅澈临端着那杯水向他走过来。

    傅澈临也没说话,他今晚好像一直都皱着眉又板着脸。和闻人蓄睡过去前一点都不同,在睡过去前傅澈临分明还挂着点笑的。

    不知道又哪里惹到这祖宗了。

    傅澈临端着水杯走到床边,他将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在闻人蓄愣怔还未回魂间将闻人蓄抱了起来。

    突然体位变化加上低烧,闻人蓄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黑晕给了他脑门一下,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又下意识地用头去蹭他觉得最舒服的地方,以寻找一个可以让他不至于歪倒的倚靠。

    傅澈临还是觉得不太习惯,没忍住又嘀咕了一句“豌豆公主。”

    但动作倒是蛮诚实,紧紧地将闻人蓄圈在怀里不说,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替闻人蓄揉了两下胸口,帮他顺着气。

    等闻人蓄缓缓睁开眼睛,傅澈临抬手把杯子拿起来,吸管口正正对在闻人蓄嘴边。

    现□□温还有点高,但是已经比先前舒服多了,闻人蓄自然就没那么渴望生命的源泉,又是象征性地抿了两口就松开了吸管。

    但这次就没那么好骗了,傅澈临还是将吸管抵在闻人蓄下唇。

    “还不够。”他的声音都比骂豌豆公主时要沉一些,一点不容闻人蓄辩驳。

    他坐在床头逆着光,面庞的轮廓都要比平时深邃锋利一些,闻人蓄下意识地心跳了一下,原本要说的那些话都咽了回去,乖乖地张开嘴咬着吸管又喝了几口。

    等傅澈临放下水杯,他试探着小声地问傅澈临:“你……是在生气吗?”

    傅澈临竟然也嗯了一声,随后又啧了一下,手指不太安分地重重捏了下闻人蓄的脸,“约我看电影,自己却睡成猪,你这是算放我鸽子还是什么?”

    怀里的小瘫子很明显怔了一下,很快笑了起来。他脸上红晕未消,笑起来时透着点可爱的模样。

    闻人蓄挑了下眉,老老实实认错:“我作息不好,平时想睡就睡了,这次算我的,下次我一定不睡了行么?”

    本以为傅澈临肯定要说没有下次了,可没想到傅澈临竟然点了点头。

    他慢慢将刚刚弄乱的垫子拨弄回原位,然后将闻人蓄放回到床上。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连呼吸都交织在一起。只这次反过来,他觉得闻人蓄呼吸间洒在他怀里的鼻息要烫一些,比他自己皮肤上附着着的体温还要烫一点。

    气氛实在太暧昧,黏黏糊糊的,都有点超过了目前两个人该有的气氛。

    闻人蓄身后的垫子有点高,他不算完全躺着,又是他常有的那种半靠半躺的姿态。

    一双手搭在腹间,相互交叠着,细细的指头往手心里蜷着,只露出一排小小的指关节,傅澈临这才注意到闻人蓄的无名指上竟然戴着一枚戒指。

    很细的一枚素戒,即便不是戴在闻人蓄这样的手指上都很不显眼,更别说闻人蓄的手还蜷得跟只卖相不好的鸡爪一样。

    傅澈临愣了一下,很快想起好像去办手续那天,闻人蓄也给过他一枚戒指。

    但在他记忆里,那枚戒指可比戴在他手上这枚好看多了。

    嘶……放哪了?

    靠……不会弄丢了吧?

    他做贼心虚地撇过眼去,决定在没找到那枚戒指之前都装瞎当没看见。

    “怎么了?”闻人蓄发现不对劲,侧着头看向傅澈临,眼睫忽闪忽闪的,看了半天又补一句:“还在生气?”

    他声音有点哑,病歪歪的,没多少力气软绵绵地一下一下挠在傅澈临心上:“我都认错了嘛,不是也说了下次不会了嘛。别气了好不好?”

    傅澈临被挠得脸都红了,猛地咳了两声,别别扭扭地皱着眉转过头来,“没有。”

    他迅速转移话题,虚张声势地反客为主问道:“我这是气的吗?我这是好奇好不好?你怎么就那么能睡?”

    本来想好的,按照闻人蓄的脾气肯定要辩驳两句,然后他就可以装作无语翻个白眼倒下蒙头大睡。

    哪不知闻人蓄的脸和耳根却蔓延起了绯色,傅澈临都还没反应过来,闻人蓄自己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他垂着眼睫没看傅澈临,小声地说:“可能……做了个好梦吧。”

    “什么?”

    傅澈临彻底睡不着了,他好奇地伸手捏着闻人蓄的下巴,让闻人蓄抬起头来。

    闻人蓄长长抽了口气,像是在思考要怎么说。

    他说:“我梦见护工叔叔的鬼片放个没完,但他人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一直哭,就是没人进来抱我。”

    傅澈临对这件事心里其实一直都压着火气,听到闻人蓄又提起,还是在“做了个好梦”这个前提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偏过头无声骂了一句,转过来屈起指关节敲了下闻人蓄的额角,“你是不是烧糊涂了?这是好梦?”

    就是轻轻地敲了下,闻人蓄一点都不疼,也不恼,仍旧笑着说:“你听我说完呀。”

    傅澈临脸拉得老长,他收回手抱在胸前,一脸我今晚听听你能说出朵什么花来的表情看着闻人蓄。

    因为退烧出汗,闻人蓄额前的碎发有点潮气,松松散散地挂在眼面前,遮住了他一半的视线,看向傅澈临时多少带一点虚影。

    虚虚实实的,却每一个都是傅澈临。

    他继续说着他的那个好梦:“然后我又梦见我十岁生日时,爷爷送了我一个很好的天文望远镜。”

    “可惜,被我没操控好轮椅撞倒了。镜头坏了,玻璃碎片满地都是。我还痉挛了,脚掉下轮椅,扎在碎片上,还流血了。”

    碎发有点扎眼,闻人蓄又习惯性地半阖着眼睛。

    傅澈临发现他这副样子,带着点孤独的意味。

    他的脸拉得更长了,妈的,这是好梦?

    气死了气死了!

    心疼死了心疼死了!

    突然闻人蓄微微将头抬起来一点,他晃了晃脑袋,将碎发撇开一些露出好看的眼睛。

    “然后我就梦见你了,我梦见我在天井里鱼池边坐着,你绕过回廊向我走过来,身上还有院外香樟树的味道。”

    “我仰着头和你讨一个拥抱……”

    梦里是闻人蓄最喜欢的暮春,风不迷眼,光不刺人。

    傅澈临绕过假山,穿过回廊,他踩着石阶上的青苔,留下一长串不会消弭的印记。

    他长得高高,闻人蓄得仰着头才能将他看全。

    十来岁的闻人蓄心跳得很快,然后将自己藏起来。

    而二十多岁的闻人蓄会壮着胆子,问傅澈临能不能抱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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