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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蓄意逢临》 25、元旦番外(第1/3页)
“这是第几年了?”梁贞叼着根烟但没点燃,烟蒂含在嘴里讲话含糊不清。
这两年呆在汉城皮肤白回去很多,没以前看着那么悍了,只不过抬眼时眉头略微皱着,配上扬起来的笑容看上去还是痞里痞气,一点没变。
当着纪定的面儿不能抽烟,只能叼着解解馋,整个烟蒂都被他咬得变了形。
黔川的冬夜不比汉城冷,但也不舒服。下了特别大的雨,小区太老下水道排水不好,总是能翻出味儿来。梁贞皱着眉弯下腰把纪定身上的绒毯往上拉了拉,末了还不忘吐槽道:“就这点小破烟花有什么好看的,咻咻咻两三下就没了。”
满脸的匪气,但话语间那点不屑一顾的神情又太过好笑,纪定没忍住,坐在轮椅上笑得肩膀一直抖,梁贞还没来得及扶他就歪倒朝一边。
梁贞啧了一声,双手穿过纪定的腋下将他重新抱起坐稳。
他不满意一直跟在纪定身边的护工,不晓得到底是听了什么谣传,每次见到梁贞回来都像看到索命阎罗一样手比纪定痉挛的时候还抖得厉害。说话都结结巴巴,更别说眼神接触。
但又不得不承认,护工把纪定照看得很好,他身上从来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凑的近了只能闻到纪定身上暖洋洋的爽身粉味。
年轻的时候纪定说话就软绵绵的,这两年说话声中气不足,听起来更是软绵绵的。
尽管知道这不是他本来的脾性,但梁贞就是吃他这套。现在也一样,大概是坐不住了,纪定整个人靠得东倒西歪,说话声懒洋洋的:“什么几年了?”
梁贞问这句话的时候纪定是真没反应过来到底指的是什么,脑子里闪现了太多属于他和梁贞的记忆。
认识已经超过十儿年,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和梁贞上床离今天也快九年,识破对方身份到现在七年。
连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瘫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都快五年了。
至于那些更远的事情,纪定都快记不清到底几年了。
日历每天撕一张,一年说到底就是三百六十五个纸团子,每一天都在重复着前一天的活法,却每一天都不可复制。
具体几年,具体指的是什么,纪定真摸不清。
楼下小孩儿们的烟花很快放完,下水道的那股味道混合着烟花放过后的火//药//味更加难闻,梁贞实在受不了了,绕到纪定后面将他推回客厅。
话题被打了个岔,他自己也忘了要问什么几年了,不过想想又没那么重要了,以前几年,往后还有整个余生,去数前面的日子实在没必要。
他道:“没什么,就是想问你,喜欢看烟花?”
纪定一个人的时候睡得总是很早,梁贞好几次打视频过来护工都说纪定已经睡了。没料到这次回来纪定反而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晚,今晚更是连房间都待不住,非要到阳台上看什么烟花。
说实话那点烟花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皮娃子们在小区门口的烟花摊上五块钱一根买的那种,不但没看头,味道还不好闻。
但纪定就是很喜欢,几个小屁孩从十一点就开始放,纪定就真的在阳台上看了一个多小时。
当初那颗子弹打得太高,纪定连抬手都困难,至今脖颈上还插着一根氧气管。到不影响说话,就是每一句到末尾几个字都觉得他快被憋死过去,说一句话得缓几秒钟才能接着往下说。
“谈不上喜欢……”他慢悠悠开口,将僵硬的手递给梁贞,让他替做自己揉揉。
梁贞就没见过谁的眼睛有纪定的那么好看,三十多岁了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说不出来的妩媚,但是又不俗气。
他接过纪定的手慢慢地揉着,黔川湿气太高了,每次回来都能看到纪定的手脚肿得厉害,明明挺细还修长的手指能肿得像几截水果萝卜一样圆滚滚的。
纪定喘了几口气,享受着梁贞为数不多的温柔,又继续他的话:“就是觉得闹腾,挺好的。”
他眼睛朝下看着梁贞手里的动作,微不可见地看到梁贞的手停了下。
倏然间,梁贞将头抬起来,郑重地问道:“既然喜欢热闹,那和我回汉城吧。”
似是怕纪定又像往常那样拒绝,他忙着找补:“我……我在汉城按揭买了套房,不在上头分的那套房子了。是新小区,周围环境不错,学校、医院、商场、公园都有。还离江边特别近,逢年过节的江上还有灯光秀。”
汉城严禁烟花很多年了,但是灯光秀做得不错,这两年为了要评选什么旅游城市,灯光秀更是花了大力气做。
纪定没说话,头搭在颈枕上歪斜着看着梁贞。
过去一点就着的梁六爷,现在说一不二的梁队长褪去脸上的匪气,正眼巴巴地像献宝一样和纪定相对而坐,一边捏着纪定的手,一边絮絮叨叨:“是电梯房,楼层也不错,你要是身体好想下楼看看也行,要是不愿意那个阳台也挺大的。我装修的时候和师傅强调了很久,没有能磕撞到你的地方,地暖也铺了,肯定比这里舒服……”
这五年纪定从来没有主动下过楼,如果说他离开这间屋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病得太厉害,被120的抬去医院。
倒不是什么逃避或者要惩罚谁,单纯就是老小区没那个条件让他可以去外面看看。
他静静听着梁贞的话不表态反倒让梁贞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往下说,只能又抓着他觉得能吸引纪定的点重复了一遍。
突然,纪定问梁贞:“房子很好,汉城也很热闹,还有呢?”
“还有?”梁贞有些恍神,很快反应过来,他紧紧抓着纪定的手,“还有,还有我想和你每天在一起,每天醒过来都有你,每天下班了回家就能看到你,不异地了,也不想过什么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想和你过正常人的日子,倦鸟归巢,这巢里得有你才算。”
楼下的皮娃子们被家长招呼着回了各自的家,护工也早早被梁贞吓得钻进了房间。
纪定咧开嘴巴笑了下,手掌被纪定揉得重新暖了起来。
他磨蹭着抵在梁贞的指尖。
“再给我说说你说的那个灯光秀吧,没见过,你再说说,省的以后去了看到了露怯。”
——
跨年夜的灯光秀从十二月三十一日天黑就开始,要一直亮到一月一号凌晨,连带着渡江的轮船都通宵营业。
路千山每年都以新闻人的身份站在江岸上录一段报道就算完事了,还从来没有真的登上客船好好看一看两岸的风景。
今年林闻知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两张票递给他,说原本是要约女神去看夜景的,只是女神不赏光,只能便宜路千山这种不解风情的工作狂了。
客船到江中的时候会停二十来分钟供客人欣赏风景,路千山低头问身边坐在轮椅上的谢时雨:“现在船停着了,能站起来么?”
谢时雨坐在轮椅上视线比路千山低很大一截,加上围栏,他能看到的美景不多。但半个身子瘫软无力,临出门时路千山也没说要去哪儿,支撑身躯的拐杖没带,站是能站但是肯定不稳。
他抬头看着路千山,眼里刚点亮的光又瞬间灭了下去,毛茸茸的头晃了晃,结结巴巴地拒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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