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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有干饭系统(清穿)》 14、干饭第十四天(第1/2页)
纸鸢牵引绳被剪断,紧绷的线条骤然松懈,惯性地轻弹了一下。
顽皮的春风上前凑热闹,稍稍用力一吹,就将摇摇欲坠的纸鸢吹落枝头,顺着风向猛扎向砖墙另一侧。
先前准备爬树的小太监哪能错过表现机会,连忙弯腰低着头道:“公主,奴才这就去给您捡回来!”
乐希记得这小太监叫小圆子,似乎和胤礻我身边的小喜子一道从内务府分过来的,平日里倒也机灵。
有出头的心,却又懂进退分寸,可以试着重点培养一下。
毕竟她到现在都没有心腹呢,怎么着也得发展发展,以后办事也方便。
“过去看看。”
乐希说着将握轮递给明月,边走边将翻起的袖子抚平。
明月领着其余宫人笑着跟上,“这些纸鸢娘娘库房有不少呢,大大小小各式各样,都是娘娘在宫中闲着无事的时候做的。”
乐希惊叹:“都是额涅自己画的吗?”
明月一副与有荣焉的语气:“是啊,娘娘原在家时跟着恭人学的,娘娘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极擅长笔墨丹青,不过入宫之后娘娘就很少作画了。”
乐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明月口中的恭人,就是原身的外祖母舒舒觉罗氏,不过这位舒舒觉罗氏并不是遏必隆正妻,只是因为两个女儿一个当了皇后一个当了贵妃才得了诰命,顶头有正室压着,诰命也仅仅是四品恭人。
按照规矩舒舒觉罗氏担不起一声夫人,所以多是称她为恭人。
说话间乐希不紧不慢地穿过月亮门,在一侧小竹林边上看见望眼欲穿的小圆子。
落下来的纸鸢不偏不倚,正好挂在了小竹林一颗竹子的竹梢上。
附近没有趁手的工具,这竹子光秃秃还不好往上爬,小圆子愁眉苦脸,他年纪小遇事也少,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正犹豫着要不要动手直接将纸鸢摇下来。
明月倒是毫不犹豫道:“摇摇看能不能下来,摇不下来便叫人砍了挂着纸鸢的那颗竹子,让负责打击花园的再种便是。”
对于宫中这些有背景有实力的主子来说,价值千金的名贵花都能说薅就薅,更别说这竹子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说是小竹林,其实就是一隅之地的十来颗金镶玉,整片儿掘了都行。
乐希:“……”
不至于不至于,拿根杆子戳一下就好了。
小圆子得了令,撸起袖子摩拳擦掌,见状明月连忙伸手将乐希往身后带了带,“公主还请走远些,小心竹叶落下来刮伤了眼睛。”
这竹子还挺好看的,竹竿金黄色中透着绿,还真是应了名字——金镶玉。
这若是连根拔了,还挺可惜的。
竹叶被摇得‘簌簌’响,乐希下意识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仰视着枝头纸鸢,她不作声,跟着的宫人自然也是安安静静。
忽然,一声不耐烦地‘啧’声裹挟着‘簌簌’声传来,虽然声音不大,但仅仅一墙之隔,在场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七阿哥,不然您还是快些走,若是晚些回去了作业没完成,上头小主若是问询起来,可是要责难奴才了。”说话的是个嬷嬷,用词恭恭敬敬,语调可就不那么恭敬了,‘小主’二字都是拐着弯儿叫的。
七阿哥,乐希有点印象,宋嬷嬷说过这七阿哥天生腿上有疾,所以这些年一直不得康熙喜爱,连带着生母也被冷落。
生母出身不高,至今又无正式封号,一直都是以庶妃为称,只是享用着贵人份例,压不住宫中奴才,也难怪一个奴才私底下说话也敢这般阴阳怪气。
话题的另一位主人七阿哥并未吱声,显然已经习惯了奴才这幅做派。
他生母不显,又不像八哥和十二弟,分别由惠妃以及苏嘛喇姑抚养,内务府分过来的奴才都是各宫挑剩下的,要么是木讷寡言,要么就是身边嬷嬷这般心比天高,最后不情不愿被分到他身边,这种拐着弯讥讽的话他听过不少。
见他默不作声,嬷嬷嘴上又开始念叨着什么时辰不早,功课未做完,脚下速度也越来越快,丝毫不顾七阿哥跟不跟得上。
乐希极小声地问明月:“七哥不生气吗?”
明月委婉回道:“戴佳庶妃性子并不要强,这种事都是能忍让便忍让。”
小鬼难缠,这话用到宫中同样合适,若是不受宠,宫中有些奴才能从各方面穿小鞋,甚至克扣东西。
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宫中不受宠的妃嫔大多都是忍下来,更别说戴佳庶妃生了位天残皇子,这些年生怕康熙想起来触怒,自然是不敢为了奴才闹到台上去。
那嬷嬷边走边念叨,见身后孩童没甚反应,渐渐胆子也大了起来,忽然顺口便说了句:“七阿哥您脚这毛病,还不如让人做副拐来,撑着还能走得快些。”
说完她自己也是一惊,下意识定住捂了捂嘴,嬷嬷讪讪地回过头,对一直闷着头走路的七阿哥胤祐说道:“七阿哥您大人有大量,可莫要怪奴才这实话说得难听。”
七阿哥如今也才八岁,但身材有些瘦弱,单看个头比五岁多的胤礻我高不了多少,他走路并不快,也没有因为嬷嬷的几番话语停下,只低垂着眉眼,看起来有几分阴沉。
见他还是那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嬷嬷虚惊一场,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小声“嘁”了声。
她也不管了,自顾自地回过头继续走。
倏地,随着头顶阵阵‘簌簌’声后,一声惊呼破空而来,嬷嬷下意识抬头去看,却只看见一只带着半截丝线的彩色鸟雀图样纸鸢在空中快速摇晃,最后越过墙落在了自己脚下。
嬷嬷走得急,等反应过来时脚已经收不住了,直接顺着动作踩了上去。
“咔嚓!”
支撑纸鸢的骨架从粘接处松动脱落,瞬间喜鹊样式的纸鸢便散了架。
嬷嬷慌慌张张地抬起脚往后退,抬眼却看见一位身着十分精致的女娃娃立在月亮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逐字逐句道:“你踩到本公主的纸鸢了。”
宫中奴才虽然没见过所有主子,但他们能从衣服材质、绣样以及首饰大体分辨出贵人的身份等级。
面前女童虽然衣裳绣纹十分简朴,但发间却簪着一枚金嵌东珠珊瑚短钗,足以证明身份不低。
这宫中妃嫔有位份之差,皇子公主之间自然也是有区别的。
嬷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连声告饶:“是奴才有眼无珠!奴才罪该万死!”
乐希避开她磕头的动作走上前,旁边小圆子机灵地上前捡起了纸鸢捧在手上。
纸鸢已经散架了,喜鹊翅膀软趴趴的耸拉着,一个灰朴朴的脚印从尾巴印到翅膀。
看着趴伏着身子不停颤栗的嬷嬷,乐希垂在身侧的小手借着衣袖遮掩,对着大腿掐了一把。
脑海中快速将能想到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没过半分钟就“哇”地哭出了声。
明月顿时着急了,都顾不上给七阿哥行礼,连忙凑上前哄。自家小主子一向不爱哭,这会儿突然哭起来,想来是难过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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