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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和亲公主手握天子剑》 1、婚事(修)(第1/2页)
西原王座下大将哈日查盖打了败仗,从西径关东口夺路而逃。
追击的领头将军身披银甲,黑色长刀挥出,斩下草原雄鹰不可一世的头颅。
战况用奔马传回王帐,已过去七日。
西原王巴图拿起弯刀,“嘭嘭”几声接连劈碎两个巨大的褐色酒缸,挥手示意斥候兵离开。
浓郁的酒气闯入鼻腔,倚靠在王座边的红裙美人鼻头皱起,拾起手中长长的礼单。
她轻抬脚尖,避开地面流淌的液体。
此时草原已经入秋,她身着奚族长袍,红色裙摆在白色羊皮毯上散开,如一朵野罂粟花盛放。极具侵略性的五官艳光四射,比红裙更亮眼。
巴图已到嘴边的咒骂不由拐弯,变成一声响亮的口哨。
“有事?”卫昭歪过头,右眉微挑,未束起的黑色长发如绸缎般垂下。
巴图一身天青色奚族长袍,满头及肩的小辫儿上缀满绿松石。
抛开那张极具异域风情的脸,他精瘦高挑的身型更符合她们中原地区对于男子的审美。
西原王浅褐色的眼睛像狼一样锐利,他紧盯上首,凑近一些,嘴里转换成流利的中原话:“阿巳,你猜这个击败哈日查盖的小将是谁?”
“还能有谁?”卫昭手里小巧的折扇在鼻间轻轻扇动,她抬头看一眼西原王,目光似怨似嗔。
巴图只是被那一眼短暂扫过,就有些心猿意马。
收拢折扇,卫昭拨开西原王耳边几条垂下的小辫儿,淡淡道:“怎么?除了宋猗,晏国那群草包武将又后继有人了不成?”
“确是广武君。”巴图上前捏住那柄折扇,手指从镶金的扇骨上一路拂过,握下时带着狠意,“我阿布*曾灭她满门,留下这个小尾巴。十年,她从一个小小校尉做起,接连灭我西原三部。”
卫昭从对方掌心抽回手,轻拍西原王脸颊,“听起来不甚对等,可汗吃了大亏。”
巴图大笑,丢开折扇,伸手去揽她腰肢,“我西原子民不擅耕织,十年前阿布求得公主,你当然比一座死城更值得!”
卫昭脸色未变,借力翻转将高大的西原王压倒在王座上,语调又轻又缓:“可汗若想坐稳这个位置,就莫要动手动脚。”
巴图脸色一僵,抬眼看着跨坐在身上的艳丽美人,目光从她那双微微眯起的桃花眼经过,停留在比萨日朗花瓣更红润饱满的唇瓣上。
即便他们的关系有契约约束,玩笑话说得,却不适合再做更多的事情,他的喉结仍剧烈滚动一下。
红裙美人一笑,在他愣神的片刻,扇柄“啪”地拍中巴图的额头,这一击有些重,直接在西原王额头印下显眼的红印。
卫昭施施然直起身从他身上离开。
她毒杀老西原王之后,巴图借机夺走统治权。此人对中原文明见猎心喜,不管他内心打什么主意,他们之间还能算是相敬如宾。
西原谁称王,原本对她没有太大区别,这群野蛮人有袭妻的传统,且子嗣颇丰。
若巴图不合意,便换一个。
她本是晏国公主,行七。
生母早逝,卫昭自幼养在容昭仪*身边。昭仪无所出,待她很是亲近。
她亦将容昭仪当作亲生母亲。
直到她及笈那年,九皇弟出生,容昭仪抱养了这个男孩。
十五年间,容昭仪有很多机会可以提出抱养别的皇子,但这一回是景元帝的决定。
那仿佛是个不详的开端。
一开始只是宫人偶尔的怠慢,容昭仪来见她的次数减少。
之后,对她向来不咸不淡的景元帝突然赐给她一座坐落于中州城的公主府,却并未立刻赐婚。
赐府是容昭仪替她求来,因此还和景元帝发生龃龉。
她见识过那场拉扯,确定赏赐并非景元帝本意。
从这些不寻常的迹象中,她嗅到风雨欲来的危险,略施小计,利用还在襁褓里的九皇弟暂时留在宫中。
她要从母妃那里确认一个准确答案。
容昭仪挥退宫人,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二人和摇篮里的婴儿。
她丝毫不意外迎来容昭仪的斥责。
“跪下!”
容昭仪细细的眉峰微微聚拢,她有一张由于未曾生育过而显得格外年轻的脸庞,江南烟雨般柔和,此时却带着不常见的严厉。
“你知错吗,阿巳?”容昭仪说话的声音仍是极温柔,只高昂一瞬,又轻轻落下,“你这些小谋算,我可以满足。可你不该牵扯到你九弟,他还是个懵懂婴儿。”
“我是母妃养育了十五年的孩子,他才来到您身边多久?”她慢条斯理撩开下摆,并不端正跪下。
卫昭跪坐着攀住摇篮边缘,低头看向襁褓之中婴孩一无所知的脸庞,撇了撇嘴角,“他可真丑。”
“你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我亦这样护着你。”容昭仪长久凝视那张不驯的面容,心中一痛,最终面色缓和下来,俯身抚摸她的脸颊,语气中带着一丝怅然,“你长大了,阿巳。”
卫昭抬手轻握容昭仪手背,垂着眼睛贴在温暖柔软的掌心轻轻蹭了蹭,柔声道:“也只争一争母妃的疼爱罢了。我是女子,始终是要嫁人的,今后如何能与兄弟争更多?”
她的母妃手指轻颤,这对一个情绪十分内敛的人来说,内心已然不平静。
卫昭抬起头,仰望着面前的女人,轻声道:“母妃,我的婚事父皇另有安排,对吗?”
容昭仪沉默良久,不摇头也不点头,只轻轻捏住她的食指尖。
这是儿时一个小约定,不便回答的时候就捏捏对方食指指尖以表认同。
卫昭心下一沉,琢磨着前朝局势,又细想一番景元帝的行事风格,心中有了答案。
——她的好父皇连在京中后路也不肯给留下一个,那态度仿佛是给了也没什么用处,可见这门婚事十分凶险。
景元帝不了解她,可她的母妃不至于对她完全不了解,就连她嫁过去都有可能有来无回的亲事,还能是哪里?
“和代州战事有关?”
“不可妄言。”说完这句,容昭仪再不开口,这回沉默的时间更长,甚至垂下眼眸,避开眼神交汇。
那便是了。
可宋家世代驻守边关,从未让奚族铁骑更近一步,战事势头正好,又怎么会需要联姻呢?
他们这一代有和她一般大,未成婚的少年人吗?
她怎么好像记得,唯一未婚的似乎是个十岁的女孩?
容昭仪见她若有所思,只幽幽叹口气,无奈道:“阿巳,这世上的事情并非都是你谋划便能如愿的。”
不如意的事情很快来临。
在她即将年满十六岁时,晏国在与西原的战争中大败,宋家为守住西径关满门战死,只剩下最小的女孩,被一路护送逃回广武城内。
景元帝从及笄的几个女儿里伸手一点,选中卫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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