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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不知祖宗贵姓》 12、手指很烫(第2/2页)
胸膛属于陈逢年,她立马清醒过来,将陈逢年推开。
阿枳从来都是镇定自若的样子,偶尔的失态令陈逢年觉得十分有趣。
他朝河边走去,边走边甩手上的火折子,火苗剧烈晃动着。
他们走到河边,河对岸亮着零星灯火全都倒映在河里,夜间这条河非常静谧。阿枳想到自己就是在这条河里被陈逢年捡到的,这一切,因这条河而开始。
他手中的火折子将他影子照得又大又远,阿枳就走在他的影子里面,步伐很轻。
陈逢年知道她走路慢,特地放慢步伐。
二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回到牧云夹道里的陈宅。陈逢年进屋第一件事,是先点灯。
阿枳正要直接回房,陈逢年叫住她:“我有话要跟你说。”
现在么?路上那么多机会他不说,非要在她离温软的床榻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说么?
阿枳回过头,走到檐下灯前。
陈逢年个子高大,那盏从屋檐下悬下来的灯,从他面颊斜上方照亮他的脸。
他的眼睛比起平时清亮了一些。
阿枳淡笑着看他:“你要说什么?”
她其实猜到陈逢年要就她去扇香楼一事发表言论,但没想到他憋了一路。
“今晚那样的情形太危险了,下次如果你非要去,提前告诉我。”
阿枳道:“知道了。”
她的回答过于简洁,听起来有些敷衍。
阿枳等着陈逢年放她回去睡觉。
对方虽然是个年轻男人,但阿枳打从心底里把他当作祖宗,眼下的情形,让她难免想到自己小时候被父皇连夜训话。
比起别的陈家皇帝,阿枳父皇的儿女不算多,加起来十来个。
阿枳是排行第六,正中间,不上不下。她从小就乖巧听话,绝不惹事,但越听话的孩子越不受重视,那是唯一一次被父皇训,起因是有个妃子说她哥哥陈旌是坏种,阿枳在她的床铺上放了一窝虫子。
她和祖父、父皇关系一直淡泊,那是她唯一一次被父皇训话,也是她唯一一次同父皇离得那么近,阿枳哪能预料到会有一天,她会被高祖深夜里训话。
她一直在想别的,因为她看上去心不在焉,陈逢年不知道要怎么强调这件事的严重性。
陈逢年说:“今天要不是我正好碰到,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最坏的结果就是让他们抹脖子,自己回二百年后大梁朝的道观咯。
陈逢年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有几分温柔,但他话里的意思,是责备无误。
阿枳想起扇香楼的姑娘靠在他怀里的画面,冷冷地挑眉:“谢谢你今夜正好在那里找姑娘消遣。”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对。
陈逢年有些头疼,他此时才深刻意识到,夜里谈话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那是扇香楼的花魁,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
她的目光像寒冰里滚过的刀子,好像只要他多一句借口,她就要将他钉死在这里。
“你没让人家坐大腿,还是没让人家钻你怀里?”
陈逢年作为金宁典狱,审过的囚犯没有几千也有几百,这是第一次,他被人审讯一般地诘问。
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她似乎对他有一口怨气。今夜,她面对着王崇都能保持温文尔雅,却对他咄咄逼人。
阿枳原本并不生气,可是越说这件事,她没由来地恼火。这在从前是不曾有过的。
阿枳原本就是个冷血又狠毒的人,平日里淡泊,是因为实在太懒了。在这位和她差了二百岁的祖宗面前,她实在没有力气再伪装,索性将咄咄逼人进行到底。
“她都要毒害你了,你还上赶着让她搂、让她抱,查案至于这样么。”
她一仰脖子,脖子上的伤口暴露了出来,那时夜里被王崇手下那剑架着脖子,擦破的伤,伤口有小血珠冒了出来。
陈逢年的拇指摸上那道剑痕,阿枳立马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陈逢年收回手:“划破了。”
阿枳摸了摸刚才被他摸过的地方,本来好好的,被他一摸开始疼了。
她道:“小伤,不碍事。”
陈逢年的指腹在她脖子上轻轻摩挲,将那点血珠抹净擦除,“出血了。”
阿枳垂下眼皮,看到他佝着的脊椎,被他手掌扶着的后颈发烫。
阿枳不是不知道那烫意味着什么。
她挣了下。
“别动...”陈逢年漫不经心地道:“你不是喜欢仙娘子么,我给你看伤口,你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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