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祖宗贵姓: 1、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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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讯室所有的光亮。他越过阿枳,走向她身后那一排刑具,“我是金宁城典狱,负责刑讯。对付邪祟的手段,和对付女犯的手段,你自己选。”

    刑讯逼供向来为大梁百官所不齿,阿枳无奈地摇摇头:瞧,她做了什么离奇的梦?

    她认为自己尚在梦中,毫不惧怕这些刑具。

    她微微抬头,面上带笑,缓缓说:“那请典狱大人用最严厉的办法惩治我。”

    但凡正常人,都会觉得她是在挑衅。小武拍桌道:“你严肃点,这不是你说笑的地方。”

    阿枳不吝解释,但她不容别人不信她,梦里也不行。

    她现在已经很疲惫了,便拖着脚铐,走到方才那位典狱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在两个男人错愕的目光注视之下,阿枳淡淡开口:“我实话实说了,信不信由你们。”

    小武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那位典狱并没有动怒,他站在原地看着阿枳,说道:“最近城中有邪祟伪装成道士作乱,十几名女童被活活咬死,制成毒尸,你若真与此事无关,就坦白交代,否则既耽误我们办案,对你自己也没半点好处。”

    宫里多的是处罚女人的手段,她见识过,也使用过。她知道那些手段能有多残忍,便说:“既然你们认为我是邪祟,就按照处理邪祟的法子来吧。”

    典狱给小武使了一个眼色。

    阿枳没有想到,处理邪祟的法子如此粗暴——泼狗血。

    一盆狗血从她头顶泼下,她若还能保持镇定,就太有失自尊严了。

    小武疑惑道:“怎么还不现形?”

    这两个男人真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观念。

    看着阿枳狗血淋头,狼狈不堪,那位典狱垂眸沉思了半晌,说:“有些邪祟法门强大,未必会立刻现行,将她带回去,再等等。”

    阿枳此刻,是真正意义上的狗血淋头。

    她不禁怀疑做这个梦的意义,是上天在惩罚她不愿意做道士么?所以给她安排了这么狼狈又离奇的一场梦。

    她努力克制胸腔的震动,咬牙问道:“大人为何如此笃定我是邪祟?”

    还不等那位典狱“大人”开口,小武先说:“昨天我们追到河边,邪祟就消失了,紧接着你就从河里飘出来了,还穿着跟邪祟一模一样的道袍,你说不抓你抓谁?你老实说还能放你一马,一个女人,满嘴胡说八道,像个什么样子。”

    小武说话的时候,阿枳已经整理好思绪了。眼下她也无法解释着一切,若跟他们对着干,只能让自己的处境更坏。

    她抬起被铁链拷着的胳膊,用手擦去眼睛上的狗血,平静地说:“我落水之后,确实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典狱大人可否容我再想想?”

    对方说:“不急,牢里多的是时间让你想。”

    这人虽然不想小武那样容易动怒,但阿枳觉得,这种不喜形于色的脾气其实更可怖。

    那名典狱打开刑讯室的门,强烈的阳光侵入进来,照在满身狗血的阿枳身上。她身上的那件道袍,经历落水、泼狗血,已经脏污不堪。

    他站在阳光之下,从腰间掏出一只帕子,递给阿枳。他手捏着帕子,露在外面的一角,正好绣着他的名字。

    阿枳看着那三个娟秀的绣花小字,一股凉意从她背脊升起,她像是被突然摄住了魂魄。

    那帕子上写着三个字:陈逢年。

    她抬起头,失魂落魄地问道:“这上面绣着的,可是大人的名字?”

    陈逢年挑了下眉:“是我名字,如何?”

    阿枳的脸色惨白,可陈逢年没有多想,这个奇怪的女子,先是落水,接着连夜被抓到牢里,没睡几个时辰就被带来审讯,然后又被泼了一身狗血,脸色能好才怪。

    阿枳终于明白这个梦的意义了:让她临死之前,见始作俑者一面。

    她讥笑道:“大人会有好福气的。”

    他会一步登天,做尽恶事,却依然寿终正寝。

    然后,由她们这些祖孙后辈,世世代代活在诅咒里。

    回到狱中,阿枳倒头就睡了,应该说,她是体力不支昏迷了过去。

    阿枳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她被一阵强烈的声响吵醒,她睁开眼皮时,面前一片漆黑,只能通过阴湿的气味判断她仍在梦中的牢狱里。

    忽然脖子上一阵剧痛,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血液从她的经脉向外流出。

    她想求救,却发不出声。

    她的体力不容许她挣扎,不多时,她失去了意识。

    天蒙蒙亮。

    她倏地睁开眼,四顾当下的环境,发觉自己正在一个布置高雅的房间里。

    司天监少监罗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见她醒了,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公主总算是醒过来了。”

    但紧接着,阿枳看到他的神色忽然凝重起来,他伸出手,摸向她的脖子。

    阿枳凝眉:“罗霑,你做什么?”

    罗霑立马收回手,站起来行礼道:“公主,臣失礼了。公主昨夜是否...”

    罗霑顿了顿,斟酌了下用词,继续道:“是否有过寻死的念头?”

    “何以这样问?”

    “公主的脖子。”

    阿枳鹅绒般细滑白洁的脖子上,赫然浮现着一道红色伤痕。

    阿枳走到镜子前,看到那道红痕,瞬间失魂。

    她能清楚地记起那个梦里最后的场景,虽然她什么也没看到,但是被利物割喉的痛楚,此生难忘!

    分明是在梦里受的伤,却延续到了清醒以后,她找不到任何解释的理由。

    唯一能够确信的是,那不是一场简单的梦。

    也就是说,在溺水之后,她的的确确去到了二百年前的金宁城,而在那里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罗霑。”她回过头,面对着罗霑,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我见到那个人了。”

    她见到了陈家诅咒的根源:梁朝高祖,陈逢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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