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宦谋皮: 20、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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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出宫嫁人了,臣妾本来打算好好地送您走的——都怪皇后!是她看到了臣妾从别人手里拿药,是她要逼臣妾的,臣妾只能先送她上路,让您等一等了,陛下——”

    秦氏迷乱的声音犹如梦呓,栾和君只觉得遍体生寒。推母后落水,毒杀父皇,矫诏篡位,桩桩件件都是这个毒妇所为。她眼前的景物开始恍惚,一时看到的是父皇母后慈爱的音容笑貌,一时又是两具冰冷的灵柩。

    “你知道吗?”秦氏咧嘴笑着凑过来,“皇后那个贱人死的时候还穿着暗红凤袍呢,从水里飘上来,开得好大好大,像一朵花一样。她为什么要穿红呀?她为什么要穿红?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是你出嫁!你出嫁!原来都是因为你,栾和君,都是因为你!”

    栾和君浑身颤抖,扬起手来还要再打,白敞握住她的手臂,跨步挡在她身前,劈手给了秦氏两巴掌,抬手揪住衣领,把她甩在地上。

    “厂督——”栾和君只觉得脊背发凉腿脚发软,抓住白敞的胳膊撑了一把方才站稳。

    “长公主,想知道的可都问到了?”白敞一手搂住栾和君,见她点头,继续道,“那就亲手杀了她。”

    “什么?”栾和君转过头来。

    “咱家留她到现在,就是为了让长公主亲手杀了她。”白敞的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一把精钢匕首,塞进栾和君手里。

    栾和君握着匕首,慢慢蹲下,看着秦氏骤然苍老的脸上,一条条肌肉因恐惧而微微抽动。

    “不,”栾和君垂下手,“交给别人处置吧,本宫没有杀过人。”

    “长公主不恨她吗?”白敞俯下身来,握住她拿刀的手。

    “恨,可是......”

    “贱人,你敢杀我?你敢杀我!”秦氏看着一点点逼近的刀尖,尖声嘶叫起来。

    白敞一手按住秦氏的肩膀,一手握住栾和君的手缓慢而平稳地向前送去。

    “厂督——”栾和君挣不开他的手,只是乞求地望着他摇了摇头。

    秦氏见求生无望,肩膀又被白敞压住,索性不管不顾地泥鳅一样向下一滑,一双手带着污浊的泥水就往栾和君脖子上掐过来。

    栾和君一惊,下意识的要避,可白敞握住她的手猛地发力向前一刺,那柄匕首立即没入了秦氏的胸口,带着体温的鲜血汩汩地从刀口处流出来,洇在她的皮肤和衣衫上,也滴在栾和君和白敞的手背上。

    那双嶙峋的手在栾和君脖子前无力地垂了下来,秦氏大张着双眼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水牢里满是沉重而血腥的静默,只有鲜血顺着刀柄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厂督,”栾和君好一会儿才渐渐平静下来,“原来这就是厂督送给本宫的大礼。”

    “是。”白敞拿出手帕,轻柔而细致地擦拭自己和栾和君手上的鲜血。

    “咱家一定要长公主亲手杀了秦氏,除了报仇之外,是想让你知道,杀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长公主,你毕竟是金娇玉贵长大的,狠不下心来做事。可是你我选择的这条路,前面还会有数不尽的人会因你我而死,哪怕并非你我动手,或者并非你我本心。长公主清楚了当日原委,手刃了仇人,再明白了这一条,才能稍稍解开心结,保养身体,以后的事情还多,”他握拳在栾和君背上轻轻一擂,栾和君便不由咳了一声,白敞摇头道,“你这副病西施的样子,能撑到几时?咱家如今逼你,总好过来日被他人相逼。”

    他和栾和君的衣衫下摆也都沾染了秦氏的血,暗红一片。

    栾和君颤抖着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白敞——”这是她第二次喊他的名字。

    白敞难得地愣了一下,旋即把她紧紧地抱进怀里:“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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