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印: 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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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沈时野又是睡到中午才醒,等他洗漱完下楼,阿姨午饭都做好了。

    林青坐在客厅跟人讲电话,见他下来便挂了电话,扬声说道:“你这时差要倒到什么时候,天天这么晚起。”

    “不知道,”沈时野走到她身旁,往沙发上一瘫,吊儿郎当的朝她挑了挑眉:“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

    林青看不得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你要这么耗到什么时候,要是不想找工作就去你爸那。”

    “不去,”沈时野歪着头,翘起二郎腿,“您放心,您儿子不会把自己饿死的。”

    林青挨到他边身,柔声说:“你回来也有段时间了,你爸一直想跟你一块吃个饭,要不就约今晚吧。”

    “没空,”沈时野脸跟翻书似的,立马变的颇为不耐,起身说:“我饿了,开饭吧。”

    林青很无奈,轻不可闻叹了口气。

    用餐时,她又忍不住试探:“那你有什么打算?”

    “您这个点,怎么还在家?”沈时野不答反问。

    林青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说:“我今天休息。”

    “林大医生原来也有休息日呀,”沈时野讥笑:“我以为像你们这种专家,都没有休息日。”他这话有点挖苦的意味。

    林青脸上笑容凝滞,内心愧疚又自责。

    从她生下沈时野至今,她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屈指可数,她是位极不合格的母亲。

    沈时野小时候是在爷爷奶奶家住,林青跟沈耀东各忙各的事业,也就周六日的时候偶尔回去看看他。沈时野小学五年级那年沈耀东有了外遇,林青二话不说跟他离了,两人聚少离多感情早有问题,两人当时也没有考虑过孩子的感受,一直瞒着沈时野直到他上初中才告诉他。沈时野反应很平静,可从那以后他几乎都不跟他们两说话,甚至也不愿回家住,直接搬去住校,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性格变的乖张叛逆,报复式的惹事生非,林青跟沈耀东完全拿他没办法,直到他爷爷突然病逝,他才像似被人当头一棒打醒,一夜间像变了个人。那之后,他不再惹事,也会跟他们好好说话,但拒绝亲近。

    林青和沈耀东,一个从门诊普通医师到如今的科室主任及知名专家,一个从包工头变成了现如今的集团老总,两人在事业上可以说是一路青云直上飞黄腾达,可在营经家庭这一块他们两都很失败,他们生了孩子却极少给过关爱,甚至都没有好好教育过他,更不用说陪伴了,两人自知亏欠甚多,可孩子大了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尽力弥补。

    林青挑着碗里的米粒,低低的问:“你心里,是不是还在怨恨我跟你爸?”

    “想什么呢,我恨你们干吗?”沈时野掀眼皮,“恨你们给我这么好的生活条件?”

    林青听前半句有点欣喜,后半句又让她心一揪,“那你为什么都不见你爸?”

    “人家一家子齐乐融融,我见他干吗?”沈时野笑的浑不吝,“过去破坏他和谐的家庭,这不大好吧。”

    林青看着他,一时无语。

    沈时野笑了笑又说:“你呢,怎么不再找一个。”

    林青发现,即便他好声好气的跟她说话,也能把她气个半死。

    “你现在外型条件还是可以,身份也摆在这,要找赶紧找。再晚几年估计就不好找了。”沈时野笑的很无害,好像他是真心诚意希望她能再找一个。

    林青双唇蠕了蠕,强挤出一丝笑意:“吃饭吧,一会菜都该凉了。”

    饭桌上谁也没再开口,安静的让人压抑。

    沈时野随便扒了几口饭,筷子往边上一放,“我吃好了。”起身便往外走。

    林青喊:“你干吗去?”

    “我去看奶奶。”沈时野头不回出了家门。

    对于沈时野来说,这世上最亲的人是爷爷奶奶。

    林青望着一桌子菜,顿时没了胃口。

    **

    沈时野并没去别院,而是驱车去了俱乐部,换好球服,发泄似的在篮球框下打了一个多小时,都不带休息的。

    杨灿拿了瓶矿泉水过去,把人拉住,“歇会,你这么打下去会死人的。”

    沈时野扔下球,掀起球服抹了把汗,随后抽走杨灿手里那瓶矿泉水,一仰头,喝了小半瓶,喘着气睨了杨灿一眼,“今天怎么没人?”

    “大中午的都在家睡午觉呢,谁跟你似的,”杨灿两手环胸,拿三角眼审视他,“你怎么回事,火气这么旺。”

    沈时野抬手把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喝干净,没理他的话。

    “昨晚喝一半你就不见了,”杨灿绕着他转一圈,跟审犯人似的,“说,打人被叫去派出所的那人,是不是你?”

    沈时野把手里空瓶子直接砸到他身上,嘴角松散一扯,“你丫挺能的,还审起我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杨灿放下双手叉在腰上,换上正经脸,“出事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那女服务员是不是顾思楠?”

    沈时野没说话,往地上一坐,又捏起衣服抹了把鼻尖上的汗,腰间人鱼线忽隐忽若。

    杨灿跟牛皮筋似的立马坐到他身旁,朝他挤眉弄眼,“昨晚一定有故事,快说来听听。”

    沈时野身体往后一仰躺在地板上,两手枕到脑后,望着头顶上的悬梁,没说话。

    杨灿拿脚踢他,“你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沈时野青黑的眼眸转了转又望向头顶,目光似穿越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杨灿看他半天也不吭声,可以肯定,昨天晚上出事的那个服务员就是顾思楠。

    “诶,我突然很好奇,”杨灿又踢他,“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跟你分手的?”这事沈时野从来没跟他们说,只说他被甩了,当年好的形影不离的两人说分就分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说是不喜欢了,”沈时野唇角勾起一抹讥笑,“这理由你信吗?”

    “啊?”杨灿瞪大眼,“她是这么说的?”

    “嗯。”

    “这也太迁强了吧,那会你们两那么要好,我还以为你们一毕业就要结婚呢,说不喜欢你鬼信。”杨灿眯眼看他,“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吧?”

    沈时野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杨灿轻砸了砸嘴,笑:“你那会那么爱她应该是不可能,那是她移情别恋了?”

    “她提分手的前一周,我们还在一起计划未来,那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可能喜欢上别人?”沈时野转头对上杨灿的目光,跟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再说了,我对她有没有吸引力,我自己会不清楚吗?”但其实,当年他也有那么想过。

    “你说的也是,是个女人对着你这张脸都会犯花痴,何况你还把人宠上了天,她怎么可能移情别恋呢。”杨灿挠了挠后脑勺,悠悠的笑,“除非你那方面不行。”

    “我去你的,”沈时野直接给他一脚。

    “啊……”杨灿哀嚎的很浮夸,憋着笑,又装的很严肃的分析,“这么说来,她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事,或者说是因为什么事被逼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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