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他动心以后: 2、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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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雪还未停,一掀开帘子便有冷风扑到面上,吹得生疼。

    秦恪之身上玄色常服虽然单薄,脊背却仍挺得笔直。他看了一眼褚绥宁微微蹙起的眉心,就明白这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并不适应边关这样恶劣的气候,便开口道:“若是公主不嫌,不妨移步微臣的帐中。”

    褚绥宁颔首。

    褚绥宁双手拢在袖中,两人隔着几步距离一前一后走着。远处校场传来将士操练的整齐列阵声响,兵刃之声气势磅礴,褚绥宁听了一会,突然问道:“上将军是何时调任来的朔城?”

    秦恪之道:“四年前,镇北侯奉命回京驻守,臣从凉州调任而来。”

    褚绥宁捏了捏眉心,淡淡“嗯”了一声,随即又补充道:“前些日子侯爷上书言自己旧疾复发,无力掌管禁军,望卸任静养,父皇已经允了,只等年后便着人接替侯爷手上的事务。本宫私下探望过,侯爷只是年迈,身子倒还康健。”

    秦恪之心中微微一动,有些诧异。再次开口时语调仍然平淡,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生硬疏离,“多谢公主告知。”

    镇北侯是秦恪之在军中习武授业的师傅,此事一向不是秘密。他是个沙场上难得可用的将才,可惜却不善因果利益上的种种算计,朔城实力盘根错节,镇北侯着实有心无力。他回京后,这一团遭的烂摊子就交到了秦恪之手中。

    镇北侯府世代纯臣,即使是师徒,也不便与手握兵权的秦恪之过从亲密。秦恪之只闻他伤重难愈,心中担忧,但也不能过多打听,只得忍耐住。

    却没想到面前这个倨傲的公主殿下会如此细心地告知镇北侯境况。

    秦恪之落后几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褚绥宁纤细的背影。

    似乎是从帐中出来,她就没有了方才的凌厉气势,反而如静水般深流无声,一点也不似那个把众人都唬得噤若寒蝉的狠辣公主。

    “若没有记错的话,上将军从未见过本宫。”褚绥宁微微侧头,露出一点轮廓柔美的侧脸,“那方才,你又是如何一眼认出的?”

    “公主看出来了?”秦恪之低笑了一声,“敢如此径直闯入军营重地的女子,除了殿下,臣想不到还有第二人选。”

    褚绥宁冷哼道:“你是算准了本宫会提前到来罢。”

    秦恪之指尖摸到袖中奏折的一角,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他想要借她的势打压麾下异心,她也需要这一场先声夺人来树立威信,各取其利而已。

    秦恪之的军帐中以屏风隔出了议事的前帐,出乎褚绥宁意料,不似一般武将帐中的杂乱,反而整理得干净整洁,也十分简朴。

    靠墙的那面悬挂着巨幅羊皮地图,一人多高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放满了各式兵书,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角落里那柄矗立在木架之上的银色长.枪,以精钢寒铁铸就,枪身笔直,枪头锋锐似泛着冷光。

    比起剑,秦恪之更擅使长.枪。

    一身银甲持枪纵马,成就了在这边关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秦郎威名。

    褚绥宁看着这柄曾经随秦恪之无数次出生入死的长.枪,面色微动。

    秦恪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底神情一软,淡淡道:“公主,请上座。”

    褚绥宁坐下来,看着秦恪之取下炭炉上咕嘟冒着热气的小茶壶,亲手给她沏了一杯热茶。

    色泽莹润的茶水化作一条流线,缓缓注入杯中。

    他沏茶的动作十分随意,察觉到褚绥宁正在看着他,便将杯子推到她面前,毫不避讳道:“公主,臣是个粗人。”

    常年在行伍中摸爬滚打的人,怎么还会有精力去学那些风雅之事。

    常人为自己遮掩都来不及,他的直白倒叫褚绥宁觉得十分有趣,端起杯子来浅浅抿了一口,道:“这些品茶沏茶点茶之技,本宫同将军一样不精通。”

    这下轮到秦恪之诧异,“嗯?”

    话音落他便随即明白过来,襄阳公主及笄起便入朝参政,与自小养在深闺中的贵女不同。

    她也同他一样,那些策论之已经叫人喘不过气来,又怎会有过多精力在风雅之事上浪费。

    秦恪之眼底神情微微一动。

    褚绥宁放下茶杯,打量了一番秦恪之冷淡的眉眼。

    这才发觉他的眼睛狭长而幽深,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容颜俊美丝毫不输京中世家公子。

    “在来的路上,本宫一直在想上将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些道听途说的传言又是否属实。”褚绥宁坐直身子,正色道:“将军是个聪明人,本宫的来意,想必你心里有数。”

    她不跟他兜圈子,这么快便直入正题,秦恪之心底一凛,道:“还请殿下明示。”

    “出行之前,皇兄告诉本宫,上将军是可信任之人。”褚绥宁眼底神情倨傲又理所当然,但出乎意料地并不惹秦恪之厌烦,“现在本宫想听上将军一句实话,你是否,值得让本宫信任。”

    秦恪之神色不动,“若臣说值得,殿下便会相信吗?”

    “当然,疑人不用。”褚绥宁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况且本宫信任的不是素未谋面的上将军,而是皇兄看人的本事。”

    她不与他虚以委蛇,而是直接明了,秦恪之心中反而安定下来。

    他向来信奉利益为上,若是襄阳公主同他虚情假意地寒喧论交情,只会让他更加防备她是否别有所图。

    秦恪之看着褚绥宁,也缓缓站起身,唇角勾起弧度,“那臣,必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这张俊秀清隽的面容上含着笑意,又带着些许虚弱的苍白,仿佛真的只是个斯文书生,而不是曾在沙场浴血厮杀的悍将。

    竟让褚绥宁看得失神了一瞬。

    褚绥宁重新坐下来,指尖笼在袖中,却并不急着拿出东西,视线在秦恪之身上转了两圈,状似关心:“上将军身上有伤?”

    “臣也是肉.体凡胎,有伤实属常事。”秦恪之道,“修养一阵就会痊愈,并无大碍。”

    话是这么说,可那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怎么都不像无大碍的样子。

    “……”褚绥宁点点头,直接戳穿道,“是在岩山伤的罢,伤可见骨,如果不是你的体质较常人更加健壮,这伤几乎可以要了性命去。”

    秦恪之闭了闭眼,藏在袖中的手却在微微发抖,“公主消息灵通。”

    “不是本宫消息灵通。”褚绥宁探清楚他的态度,便懒得再藏,直接将袖中奏折甩到秦恪之跟前的桌面上,“而是你伤得实在蹊跷,从前驻守凉州时都不曾听说有谁能重伤上将军至此,北代二王子若真有这么厉害的本事,他们早就挥师南下,怎么会甘愿安居一隅。”

    岩山一战,秦恪之率兵生擒北代二王子苏赫尔,缴获战马数百匹,但代价同样沉重。兵马死伤惨重,他本人更是在掩护部下撤退途中重伤,如果援兵稍微晚到一些,只怕就要葬身密林之中。

    为免引起动乱,秦恪之伤重被瞒了下来,对外只称是一点皮外伤。然而藏得再好,也瞒不过皇室安插在营中的暗探,褚绥宁正是因为这一消息,才日夜兼程提早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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