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 19、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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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家里的大床上,还被换了睡衣。

    夏天缓了缓神,闻到自己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想到是舒晚风帮他洗的澡,大早上的就红了脸。

    他窸窸窣窣地坐了起来。

    舒晚风听到响动,绕过屏风走到床前。他眼下有掩盖不住的青黑,像是一晚上没睡。

    夏天看看身边的位置,确实不像有人躺过的样子。

    舒晚风站在床边,弯腰摸一把他的额头,声音沙哑地问:“头疼吗?”

    “不疼。”夏天感觉他好像郁郁寡欢,不由小心翼翼的,“晚风哥,你该不会为了照顾我,一整晚没睡吧。”

    见他没事,舒晚风直起身子,“怕你吐了呛到。”

    所以一直没睡是吗?

    夏天后悔地想,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舒晚风本来要转身出去,走出两步,又折回来,带着压迫性的眼神落在夏天的下半身,准确来说,是盯着他的胯骨。

    “什么时候学会文身了?”

    “啊?”夏天还在发懵,随口回道:“初二那年纹的,挺久了。”

    原来是他走后的事,怪不得。

    舒晚风扯扯嘴角,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在胯骨上纹“mylove”这样的脑残字眼,转身去楼下端早餐。

    “不用,我下去吃。”夏天仓促地从床上下来,蹬上拖鞋。

    为了给他解酒,舒晚风特意煲了汤。

    夏天坐到餐桌旁,乖乖地等着被投喂,结果舒晚风先开口说:“这两天我都有工作,等下送你回学校。”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舒晚风居然在对他下逐客令。

    之前哪怕夏天坚持要回学校,他也会拼命挽留,甚至为此说一些并不擅长的借口。

    夏天迟钝地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

    他不敢有多余的举动,小学生一样端坐着,不确定地问:“晚风哥,你在生气吗?”

    “我没有。”舒晚风垂着眼,嘴上说不气,端着汤碗的手却停在空中好几秒没动。

    明明就是气得要死却死活不承认。

    夏天小心翼翼但执着地看着他。

    与他僵持片刻,舒晚风毫无征兆地问:“你和江郁郁谈过对吗?文身,也是因为她才纹的?”

    江郁郁,这个名字太过遥远,以致于夏天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

    想起来后,便是心虚和密密扎扎的疼痛。当年他和舒晚风之所以闹得不欢而散,多少和这位江同学有些关系。

    舒晚风的话让夏天始料未及,导致他宿醉过后的大脑一时陷入死机。

    来不及思索对方有何立场质问他,又出于何种心理才会质问他,夏天恍惚地回了个“是”。

    两秒后,舒晚风将汤碗轻轻放下,背过身去。

    “我让老陈送你,公司有份文件急着签,先走了。”

    不能让他走,走了就不会回来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夏天慌不择路,起身的时候撞到了脚踝,他忍着钻心的疼,一把拽住舒晚风。

    “晚风哥,你究竟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抱歉……”舒晚风重重地抹了把脸,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我不喜欢文身,你明白吗?任何破坏身体的行为,我都不喜欢。”

    夏天意识到他的情绪真的很不对劲儿。

    他想拥抱他,安抚一下,又怕这个带着文身的自己令他更为厌烦,只好揪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保证:“我以后不纹了,这个也会找机会洗掉,你别这样。”

    许是吓到了,脚踝又疼,从来有泪不轻弹的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眼眶红红的。

    舒晚风只觉一闷锤打在头上。

    他在做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夏天被他抱住的时候,几乎立刻回抱了回去,像是怕一个迟疑,舒晚风就又走了。

    “先吃饭。”舒晚风安抚地拍拍他的背脊,“我昨晚没睡好,情绪不对,抱歉吓到你了。”又非常突兀地笑了声,企图缓解尴尬,“我补个觉再送你回学校好吗?”

    夏天感觉出他的故意讨好,觉得两人再相处下去还会闹别扭,委婉地说:“没事,我自己回学校也一样。”

    两人勉强和谐地吃过早饭,中途谁都没敢多说一句话。

    夏天趁舒晚风补觉的间隙,给他留了张字条,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一路上,吵架那天夏一般说过的话在他脑中不断重复播放。

    夏天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与他重逢后的舒晚风确实很容易情绪大起大落。

    表面上看,舒晚风一如既往的温和,但他的平静很容易被打破,而夏天又无法猜透他情绪失控的因由。

    走着走着,他在一家纹身店前停下。

    舒晚风应该是真的不喜欢他的文身。

    那就洗掉吧,洗掉的话,他应该会高兴点儿。

    夏天走进店里。

    纹身师热情地招待他,验过货后,十分不理解地问:“你这文身就拇指大小,有必要洗吗?”

    “你先说多少钱。”夏天不掩饰自己是个穷人,以免对方狮子大开口。

    纹身师听出了弦外之音,勉为其难地打了个折:“一般都得三五千,你这个小,收你两千五,洗吗?”

    夏天暗自盘算。

    两千五应该和他实习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可没到月底,一分钱还没领到。

    而且就算月底发工资,他也只打算留五百生活费,其余全给家里。没办法,夏家每个月还高利贷就要小九千,夏一般在工程队做监理,每个月的工资只有五千不到,剩下的部分多数靠夏天来填补。

    他倒是还有一张存了三年的三万定期储蓄单,是大一那年疯狂打工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夏天手头就这点儿储备资金,是给夏月那小傻子攒的大学学费,死活都不能动。

    而且,下个月搬出宿舍,租房还要押一付三,他和任宣元至少每人平摊五千,还得菩萨保佑那位名叫赵兮的中介小姐姐千万别反悔,不然他们的租金支出只会有多无少。

    好在那三万定期的利息下个月能领出来,统共两千五出头,学校在毕业前会给贫困生发一笔大约三千的就业补助,房租倒是问题不大,但这么一算……他也实在是拿不出一分钱来洗文身。

    两千五对于他而言,竟然是天文数字。

    而对于别人,比如席洛来说,不过是请人吃顿饭的小意思。

    人与人之间的参差,在一个小小的洗文身的抉择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夏天自己都觉得无奈且尴尬。

    “我怕疼,再想想。”

    纹身师哦了声,没戳穿他,送客。

    走出纹身店,夏天提溜着舒晚风送的那只手提包,步伐愈发沉重。

    他一会儿想到席洛对他的冒犯和轻视,一会儿想到不知何年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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