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剑: 13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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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都没有。

    唯有障月的贪婪与日俱增。

    祂想要李忘情更多的偏爱。

    这种贪婪顽固得无法消解,如果不是同阵营,祂甚至怀疑是“欲望驱轮”在祂背后狞笑。

    祂突然感受到了李忘情残忍的一面。

    真是人如其名地残忍,在那么长的时间内,算计着自己的爱,算计着祂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傲慢而后悔。

    不,不……这不是后悔。

    “障月,你疯了。”

    “或许是吧。”

    海潮狂烈地涌动,又是新的一次轮回,障月握住了即将跌往深海的李忘情的手臂。

    她苍白的面容上有着难以遏制的惊惶,某个瞬间,她成功挣扎了出去。

    这还是第一次,障月主动放开了她的手。

    障月知道李忘情不会就此死去,直到祂重启轮回后,她还是会一无所知地重新开始。

    只不过,祂的理智告诉祂,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如祂之前对李忘情所言,愚公文明和洪炉界已然接壤,在短暂的试探过后,洪炉界在行云宗的整合下,开始了负隅顽抗。

    是的,失去了所谓支柱,洪炉界只剩下负隅顽抗而已。

    很快,祂即将赢下这场赌局,至于李忘情的问题,也不会再成为问题。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障月看着李忘情慢慢沉入深海,与众骸安眠。

    这个时候,李忘情脸上的错愕慢慢散去,她也没有再挣扎的念头,短暂的明悟过后,她慢慢张口朝着障月无声地说了什么。

    “你要放弃我了吗?”

    “……对。”

    障月凝望着李忘情沉入深海的影子,祂想说那只是暂时,然而就在转身的刹那,祂陡然发现了一个异状。

    李忘情送给祂的手链,那颗红色的石头开裂了。

    这颗红色的石头,曾经是锈剑的剑穗,曾经是李忘情最重要的东西,说它是燬王的权柄也不为过。

    在障月未曾注意的时候,它不知何时已经从内部缓缓开裂了。

    随着裂痕蔓延,障月清晰地意识到,李忘情的身影模糊了一角。

    旋即,祂没有犹豫,瞬间从不法天平中攫取了属于燬铁剑同源的力量,用以弥补。

    石头崩毁的速度极快,仿佛从久远以前,就瞒着祂,悄悄地、小心地蒸干了、烂透了一样。

    障月一瞬间将自己的思维裂解,绝大部分用以索引恢复的方法,而极少的部分,开始思索一个问题。

    “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是裂隙中那浓烈到让人喘不过气的痛苦,却让祂陷入了茫然,祂清楚那是李忘情的心,剑器那铁石般的心肠。

    她是……在报复我?预先埋下的自灭手段?

    这似乎是个合理的解释,障月这样想了之后,冷静在祂的思绪中再次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如果你觉得这样能从我手中解脱,那就想错了。”

    “我拥有你,即是拥有你的全部。”

    “将来,现在,乃至过去。”

    随着一声沉闷的异响,祂身后的天平向一侧重重倒去,一段段字符和画面从中涌潮般流出。

    对于早已成为祂所有物的人而言,殁亡是不存在的,祂可以任意从对方过去的任何一个片段中攫取其存在。

    她绝无可能从祂身边解脱。

    或许这是一个更好的机会,将眼下的局面推翻重来,回到最初。

    这么想着,障月立即便产生了成千上万的说辞,祂自信那些说辞彻底污染她,让她可以免于那些无法解释的痛苦。

    仿佛是抽出了一卷史书,再睁开眼时,障月回到了和李忘情一同度过的那几百年间,某个星月夜,灯火可亲时。

    障月记得很清楚,那是在“雁书”放飞的前夜,李忘情独自将自己关起来,次一日神色如常,与他赴约,一道去看雁书穿星曳月。

    看到李忘情的身影没有再崩毁,手中的红色石头也停止了溃裂,障月略略安心,随即看向了李忘情那点起灯烛的小窗。

    那时他们并未日日夜夜都粘在一起,虽然祂使尽手段,李忘情却也还是坚持要拥有自己独处的时间。

    “是从这里开始吗?”障月的眼神从红色石头上的裂痕转向李忘情,悄然掩去了身形出现在了李忘情身侧的桌边。

    此时的李忘情刚好停了笔,垂眸看着被她书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那仿佛是给什么人的信,只不过很快,她就将纸张折了起来,送到灯烛下点燃。

    看着纸页一点点在指间被烧得蜷曲,李忘情默默地发着呆。

    这让障月产生了一丝好奇,祂一如既往,或者说模仿着当时的自己,鬼魅般从李忘情背后出现,双臂环绕着她,以她最喜欢听的语调张口。

    “在写什么?是给我的吗?”

    “……”

    “怎么不说话?”

    障月感受到一丝错愕。

    祂很确定,这时候的李忘情,是最心软的李忘情。

    但李忘情也只是回头看了祂一眼,张口说了些什么,便又不期然地溃散了。

    障月看着空荡荡的怀抱,甚至都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为什么?

    属于她的过去,也在消亡?

    短暂的愣怔后,一股陌生的暴怒涌了上来。

    从来都是赢家,也从来不知道愤怒为何物的不法天平,有意识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情绪。

    星月夜,山阳国,他们久居的小屋瞬间湮灭,最终只剩下李忘情刚才坐过的椅子,写过信的桌子,四野晦暗,一灯如豆。

    障月没办法推演出缘由,眨眼间,祂伸手探向灯烛,在突然跳动的火光中,复原了李忘情刚写下的书信。

    “寄君书。”

    这三个字映入眼帘后,障月的怒火陡然一息,仿佛又找到了祂意料之中的支点。

    但是开篇的话语,却让祂又困惑起来。

    “障月,你听过精卫填海的故事吗?”

    精卫填海?

    承载着无数文明神话传说的不法天平自然知晓这个歌颂坚韧的故事。

    她想说什么?

    障月仿佛看见李忘情背靠着祂,娓娓道来。

    “这是小时候师姐给我讲的故事,它经由轩辕九襄从天外带回的天书传扬于洪炉界,如今我终于知道,它本是属于‘愚公’的神话。”

    “神话这个称呼听起来很怪,虽然是移山填海的、属于神仙的故事,执笔的却是羸弱无依的凡人。”

    “在我幼时所听闻的一切哄睡故事中,这个故事是最无聊的。我天生铁石心肠,长久以来,只觉得无论人们如何传扬精卫鸟矢志不渝,时至今日,海潮依旧如故,世上没有任何一片汪洋,可为飞鸟衔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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