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美人又纯又媚: 26、芒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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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刘乐阳几乎半蹲下了身子,一点儿也不敷衍的欠身一礼。

    谁让家中现下不多的女眷中,她无论年纪还是辈分都最小。

    任由金花红裙逶迤在地,混不在意簇新的下裙可会沾了地面的尘土,只见正午阳光照下,一片耀目的金光。

    当然,也不会有人在意是否染尘埃,刘家祖宅又怎会有外面的黄沙漫漫。

    比存在了近两百年的大庆王朝还要久远的传承,祖祖辈辈扎根在长安崇仁坊的刘家祖宅,在一又一代刘氏子弟声名和底蕴的积累之下,财富也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增加。

    整个刘家祖宅,除了主要道路是用砖石铺就,院子里原先大部分砸实的黄土也早就相继换成了砖石。

    一眼望去,一水流的砖石地面。

    四下围墙屋墙,也不是一般人家在黄土墙上抹了白涂料便罢,是不惜大价钱用香料和红粉涂料,把所有肉眼可见的墙面皆涂抹成了大红色,并逐年新漆,与新屋无异。

    如是,只见黑瓦红墙,砖砌路面,间或花木扶疏,皆是华丽别致,怕是天上那九重宫阙也不过如此。

    刘乐阳徐行期间,周身珠翠环绕,两名美婢随行左右。

    此情此景,晃眼一看,道是仙宫有仙娥,仙娥侍仙妃,当真是神仙妃子行走在九重宫阙之中,似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众人望着刘乐阳袅娜娉婷而去的背影,不觉一时停下了脚步,只静静地望着。

    朱氏犹感手中似还残留着刚才一握之下的温腻触感,由衷赞叹道:“三娘真是好看呀!”

    无人应声。

    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是真的好看,好看到她们这群女子都移不开眼,这还仅仅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刘二娘咬牙,听着朱氏的赞叹声,她望向刘乐阳远去的目光越发晦涩不明。

    又是这样。

    大伯母今日分明要训诫刘乐阳的,结果却成了她受罚受训。

    莫名地,刘二娘想起八年前。

    她刚随阿娘嫁到了刘家,甚至还改了姓刘。

    可她很开心,一点没有数典忘祖的羞愧。

    新家又大又漂亮,她第一次见到没有黄土和白墙的地方,那时她就在想天上仙宫大概就是这样吧,而她就是仙宫中的小仙女。

    可是这个家已经有一个小仙女了,比她更名正言顺,也比她......更好看。

    刘乐阳仗着比她多一半的刘家血脉,各种和她不对付,说这个家不是她的,漂亮衣服也不是她的。

    她们时常争锋相对,她饶是有阿娘护着,也常落下风,所以那次趁着二房堂屋里没人注意,就一个仆妇看着,她将刘之成新得的书法大家真迹扔在刘乐阳的脚下。

    一切就像今日一样,刘之成先是勃然大怒,拿着她看了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戒尺,狠狠打了刘乐阳三个手掌。

    刘乐阳明明知道不是自己弄的,却就是一声不吭,甚至被打了手心也不吭一声,说什么她都受着。

    后来真相揭发,刘之成对刘乐阳这个唯一的亲骨肉自是愧疚极了。

    本来之前都多厚待她的刘之成,之后虽然表明上看起来对她俩一视同仁,可她能感觉到刘之成显然对刘乐阳多了一份之前没有的怜惜,后面也总是让她阿娘多担待,说刘乐阳没了亲生母亲,只有他这个阿耶是世上最亲的人了。

    而那时,刘乐阳才八岁,比她都还要小一个月。

    想到过去种种,刘二娘不禁深深地打了一个寒噤。

    但她已不再是会为此连续做一个月噩梦的女童了,刘二娘定了定心神,再往前方看过去时,刘乐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一个转角之后了。

    刘乐阳此行两京往返的人一共十数余,阿秋细心妥帖,一应细软箱笼都是她打点。

    在刘乐阳伴着薛氏等人徐步缓行时,阿秋已赶紧安排人回院中上下行李,准备盥洗物什了。

    待刘乐阳带了阿春、阿夏二人一回院子,因着一切内务安排妥当,不到一刻时,便是简单梳洗更衣事毕,能去拜见刘公了。

    一家之主当惯了的人,常很难放下手中的权力,依旧想支配子女儿孙。

    刘公受世人所敬仰,其余不提,但心胸确实豁达,很是拿得起放得下。

    自十年前致仕后,又见膝下两个儿子都能顶门立户了,便直接退居二线,将刘家当家人和刘氏一族的族长之位传给了嫡长子刘之仁。

    当着刘氏旁支宣布族长之位交出去的那一天,刘公就从正院搬去了出去,住到了后院人迹罕至的一个小偏院。

    再是偏僻,也都在二门内的后院里,刘乐阳没走片刻就到了刘公住的地方。

    唔。

    与其说是一座偏院,不如说是一个农舍。

    所以这时下的士大夫、大儒之流,即便不去追赶时髦到山间、寺庙等地成为隐逸之风的践行者,就是闹中取静的弄一个农舍,体验一把自欺欺人的田园之乐。

    刘公作为当世首屈一指的大儒,自然是此风的拥趸者。

    刘家祖宅石砖地面又成了夯实的黄土路,黑瓦红墙也不见了踪影。

    只见一座刷了白漆的矮墙小院,左右约有一亩的农田,院后一排茂密的竹子。

    已经是四月的天,正是丰衣足食的季节,两块农田一片黄色的麦子。

    这般看去,全然一副农家院舍的模样。

    其实比起真正的农舍,眼前的院子显然好太多了,靠天吃饭的田舍翁哪里舍得钱将土黄色的院墙刷白。

    站在院子外,稍微踮脚往院子里面望去,还能看见院子里也是白墙黑砖,这又哪是一般的农舍?

    怕是乡绅家的庄子吧。

    可在刘乐阳眼里就是一座她完全欣赏不来的农家小院。

    每一次看见,她都有一股冲动告诉阿翁——

    这其实有点俗。

    并非农舍俗,而是这种行为俗。

    当然她不敢。

    尤其是自身都难保的当下。

    “阿翁!孙女回来了!”刘乐阳扬起比天上日头还灿烂的笑容,才踏进木门大开的院门,已经扬声喊了起来。

    真真是人未到,声先至。

    无他,整个农舍,只有一对四十好几的夫妻伺候,妻子是厨娘,丈夫是随从。

    听到刘乐阳的声音,当下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灰衣中年人迎到院子,笑道:“小娘子来了,正好午食要弄好了。”

    顿了一顿,又说道:“还是刘公掐的时间准,说让今儿晚做饭半个时辰,这才能刚好赶上小娘子回来。”

    闻言,刘乐阳眼睛一亮,已经落在实地一半的心,现在是着落七分了,她眼前仿佛看见了一个龙飞凤舞写着的“安”。

    心情一好,刘乐阳立在夯实的黄土地面上笑得也更甜了,嘴巴似抹了蜜一般,“文伯,阿阳走了这一个月,最想的就是文婶烹饪的吃食,今儿运气真好,可是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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