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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救赎病公子失败后》 8、第8章(第2/2页)
数遍,若是再这样闹下去,这风热别想好了。
安白看着他接过,眼睁睁看他又倒了。
江愁予的手指一下下地揉着眉心,双目之中似存着江南的迷蒙烟雨。他看着苦涩的药汁一点点地消失在盆栽的土壤中。
安白试探地:“方才姑娘又来了。”
安白在自家郎君前,既想提及这个人又不想提及这个人。他潜意识觉得郎君待姑娘是有些不同的,然而他昨个儿帮姑娘说了句好话,郎君便会时不时地冲他阴恻恻笑一声,总让安白怀疑自己下一刻会人头不保。
昨日的事儿是这样的。
江晚宁从江三郎那儿取了两株千山雪莲过来,叮嘱安白把它放在药里一同煎了。她还怕江愁予赌气不吃,还让安白不要声张。
哪只安白是个把不住嘴的,一激动还同郎君争执了起来。他多嘴问了一句:“姑娘待郎君这般好,郎君干嘛不愿意见她?三郎君病了她不放心跟过去也是应该的,郎君干嘛这般斤斤计较?”
现在想起来,安白都想一耳光抽死自己。
如果是从前安白敢这么和江愁予说话,他坟头草都三丈高了。偏偏昨儿个江愁予烧得神志不清了,一时没有发作,还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我不要别人的东西。”
他是个多疑的人,讲一句话都得要人好生琢磨一番。不知情的人是以为他不要从三郎君那里拿的雪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在暗指什么。
安白记得自己当时据理力争地和郎君争了起来,他道:“郎君从前不要旁人的东西,可不是这种作风。郎君不要有主儿的夜莺,心里想的是把它折磨死;郎君既然不要有了哥哥的妹妹,不如也把那个妹妹杀杀掉算了。”
他说完还自作聪明地补充一句:“按照奴才看,郎君必然是心里面舍不得姑娘的。郎君这几日不见她不过是为了吊着她的胃口,想着她对您多些愧疚罢了。”
安白一激动就说错话,杀去江晚宁本就是他信口胡诌的,杀她哪里是件易事。
江晚宁的爹爹是国公爷,是随便说两句话都能让朝堂抖三抖的人物;大公子担任大理寺卿,这些年翻了不少冤假错案;二公子是承袭国公爷的爵位,今已掌握不少人脉……
然而安白这几句话不知戳到了江愁予哪根筋。他竟熬了一宿没有睡,足足写了三千文的刺杀江晚宁的部署书……
蜘蛛网般的血丝爬在郎君的眼尾,竟夹杂着安白前所未见的疯态。安白昨个儿真的被吓傻了,忙不迭地跟他认了错,主仆之间的这场闹剧才草草地收了场。
青青杨柳在墙边飘摇,一如榻上的郎君这般令人赏心悦目。前人不知费了多少笔墨赞颂西子捧心之美,安白打心眼里觉得自家郎君在病中亦有三分之态。
经过昨日那么一闹,安白便拿捏了说话的艺术:“她天天过来也不是个事儿,郎君何妨找个时机和她说清楚,免得她过来惹郎君心烦。”
江愁予人还是昏沉着,脑中依旧回荡着安白昨个儿和他说的话。
他只道:“我不要旁人的东西。”
——
“它今后便不再是旁人家的鸟儿了,单是四哥哥一个人的。”隔日,江晚宁拎着一只装饰精美的鸟笼子过来。里面的夜莺看起来被喂养的很好,看起来肥胖了些,冲着安白娇娇地叫。
安白嘴角抽了抽,那日它差点被郎君掐死,可是他亲自把它捉住放在郎君的手心的,他可是个帮凶呀。看着这只浑身冒傻气的鸟儿,安白心里面嘀咕着它和姑娘有些许相似,都单纯过了头。
“它原先的主子怎么……”
“我派人打听过了,莺儿是王将军的夫人养的。只不过她听说了莺儿失了一只翅膀,干脆就不要了。”
安白问道:“姑娘怎么想起来送给郎君?”
“三哥哥的养的鸟太多了,我怕旁人照顾不好它。四哥哥是这只莺儿的救命恩人,必是待它好的。”江晚宁颇有些害羞地皱皱鼻,“四哥哥有时候想晚宁了,可以和莺儿说说话。”
安白婉拒道:“郎君喜静……”
“四哥哥心善,怎么会嫌弃它吵呢。”江晚宁很笃定地道,“你莫要自作主张地帮四哥哥拿主意,我的四哥哥这样好的一个人……”
安白无法子,拎着鸟笼进去了。
“姑娘说它以后就是郎君一个人的了。”安白还不忘记复述一遍。
夜莺从笼子里蹦跳出来,乖乖地缩到了江愁予的手边。它仿佛对他颇为依恋,用软和的绒毛不停地蹭他的指尖,使得病中的郎君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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