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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掉马后我嫁了九千岁》 6、第六章(第1/2页)
不过小半月,流民群里就已经习惯了禁军的搜查。
传闻自那日刘相开门放饭后,就有一重犯趁机逃到了流民群里,偏生那重犯擅长伪装,刘相命禁军搜查了几日,都没有将人找出来。
如今大家伙虽吃不饱,但每日也有些稀汤水混着死面饼吊着,流民的安置问题也在慢慢实施,对于禁军不厌其烦的搜捕,众人也就听之任之了。
其中自然包括颜怀隐三人。
此时正是清晨,薄雾还未散尽,颜怀隐的小棚子前已经热闹了起来。
而今天亮的愈发早,不过是卯时过半,天已经将将大亮了。
颜怀隐正蹲在棚子外面刷牙。
许志蹲在他面前叭叭叭。
自从他半个月前被刘相捉走盘问了一遍放回来之后,这厮就跟着了魔似的,天不亮念着刘相好起床,天黑了都要夸着刘相大义入睡。
颜怀隐耳朵都快被他磨出茧子了,不动如山地刷着他的牙,视许志为无物。
许志捧着下巴,赞叹道:“宰相大人并未怀疑那纸条是我写的,我说明缘由后就将我放了回来,甄兄,你说说,旧朝有这么好的宰相大人,怎么会覆了呢......”
他的赞叹被一阵漱口的声音打断。
许志斜眼一看,就见颜怀隐蹲在自己面前,正垂着眼睫,专心致志的漱口,一点都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
许志当即一噎。
他觉得这个甄兄真奇了个大怪。
这流民群里大家全然脏的浑然天成,可偏生出了个颜怀隐,明明已经是这个条件,还要每日早晚都折新鲜的柳枝,泡在盐水里来刷牙。
许志看了他许久,又觉得他刷牙都和别人不同。
慢条斯理的,又带着点心无旁骛的专心致志。好似他刷牙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事。
明明最普通的柳枝,被他拿在手里,都显得处处精细。
跟个大姑娘似的,和他背后的两人一点都不一样。
许志一歪头,看了眼颜怀隐身后的江敛和颜岫青。
颜怀隐自己刷牙不算,也每□□着江敛和颜岫青刷。两人在他的淫威之下,年纪小的刷的应付至极,年纪大的刷的生无可恋。
许志皱了皱眉,不自觉地抿了抿自己的唇,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
他这么思索着,就见颜怀隐已经刷好了。人刷好了,这才肯分出点目光给他。
少年视线轻飘飘落到他身上,兀地迤出点莫名笑意:“许兄来了?”
许志心中当即咯噔一声。
他心道:不会又来吧。
果真,颜怀隐紧接着说道:“他们两人今日该默《论语》了,就麻烦许兄了。”
许志听见他这句话,顿时萎靡了下去,仿若大厦将倾。而颜怀隐身后的两人也霎时间摇摇欲坠了起来。
颜怀隐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拍了拍手,温声道:“就从《学而篇》开始吧。”
这无事的半个多月,颜怀隐就拽着江敛和颜岫青背了半个多月的书。
从《三字经》开始祸害,今日终于轮到对《论语》下手了。
而许志,从第二日被刘相放出来后,就被颜怀隐抓了过来,在空地上默出要背的内容,供两人学习。
颜怀隐呢......颜怀隐就在旁边晒太阳。
许志瞥了一眼无所事事的颜怀隐,扼腕叹息。想他曾经也念过反抗,可做人要有良心,颜怀隐对他有指点之恩,才得以让他与刘相大人一见如故。
只叹他一身大才,如今只能为小儿默书!
许志一身不屈傲骨哆嗦着,认命般地起身去默写《论语》,颜岫青在旁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珠一转,就磨磨唧唧地过来往颜怀隐怀里扑。
小姑娘趴在他的耳朵边,轻轻道:“哥哥,我们还要在这呆多长时间呀?”
颜怀隐闻言捏了捏她头上两个小羊角包辫子,笑意浅淡:“快了。”
他抬头望向西北的方向,心中算了下时间,轻声道:“也就是这两日了。”
他并不瞒着颜岫青,颜怀隐垂下来头,笑着去看她:“小岫青马上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了,害怕么?”
“跟哥哥在一起就不害怕,”颜岫青将头埋在颜怀隐怀里,想到什么似的,又问道,“哥哥,那我们带着他一起去吗?”
颜怀隐听了她的话,去瞧许志身旁的江敛。
许志抬手用树枝在地上默着《论语》,江敛就在他身旁低垂着头看。
经过颜怀隐这小半个多月的摧残,十二岁的虽然脸上依旧是无波澜的冷寂,但终究少了些阴沉。
特别是每日有颜怀隐摁着他刷牙洗脸,如今板正的站着,眉目间稚气已消,加之身形高挑,便愈发显得挺拔。
薄雾将将散去,远处层层叠叠的花树从薄雾中探出头来,带着点未消散完的湿润与他眉目间的霜色纠缠,像幅江南杏花天下刚勾勒完的清寒古画。
这样的孩子,好好长大,必定是了不起的少年郎。
颜怀隐笑了笑,没有回答颜岫青的话,他伸手捏着妹妹的脸颊,认真看了片刻。
尽管他特意去偷了夹着牛肉的胡饼给她养着,可半个多月没喝过药,小姑娘的唇色已经慢慢被深紫所覆盖,脸色也愈发苍白。
她体内的生气正被一日日的抽走。
颜怀隐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却什么都没说,只不动声色地屈起手指,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背你的书去。”
他这副身子连病弱妹妹都不知道能护多长时间,还是不要坑着人去豺狼虎穴了。
这厢颜岫青被他赶去背书,那厢许志匆匆默完《学而篇》,屁颠屁颠地又往颜怀隐面前一蹲:“甄兄你听我说,刘相大人......”
颜怀隐捂着耳朵,叹气:“甄兄不想听。”
许志:“......”
他见颜怀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终究忍不可忍,嘴凑到颜怀隐捂耳朵的手边,低声轻轻道:“甄兄,那纸条是你写的吧?”
捂着耳朵的手停了片刻,被慢慢地放了下来,颜怀隐看了他一眼,饶有兴致道:“怎么说?”
许志顿时如翘了尾巴的鸡,得意洋洋地道:“我左思右想,总觉得那日有些蹊跷,我那日只与甄兄和张东风有接触,张东风这厮平日里十个手指头以上的数都数不清,哪里懂得写什么纸条?”
“甄兄,”许志冷哼一声,“你设计在我身上塞纸条,让刘相捉我去盘问,可是陷我于不义啊。”
颜怀隐揣着手,温吞道:“可刘相是个好人。”
“正是刘相深明大义,才得以还我清白,甄兄此举也算引我与刘相相识,我也不欲与甄兄计较,只是.....”许志眼珠子溜溜地转了几圈,声音又低了几分,“甄兄是怎么将那纸条塞到我袖子里的?”
“我可没说我是塞你纸条的人,我身无长物,哪里来的笔墨写字?”颜怀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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