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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靠基建活成反派之后》 16、距离(第1/2页)
乡人们陆续散了。
云桐运笔如飞,看得他们眼花缭乱,方才令学生与林茂之束手无策的难题,到了她手中仿佛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一串串令人头昏脑涨的数字,她仅是扫过一眼,便将它们放在了该放的地方。
林茂之叹服,低低与谢玉言说:“若为男子,计相才也。”
谢玉言微微摇头。
除了盘算数字,云桐在处理民间纠纷上也很娴熟,田亩之间多有纷争,她都能居中协调,令乡人心服口服。
谢玉言发现此间百姓对待云桐的态度不太寻常。他们称云桐“县主”,却在面对云桐时并没有面对一位封君应有的敬畏,他们敬重云桐,行为举止有些拘束,但神情之中并没有慌张与胆怯。他们敢在云桐面前争论家长里短,甚至敢与云桐辩驳,而当云桐做了决定,哪怕没有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也认为这是公正的,诚心接受,再无怨言。
那些学生农官是一个小官府,这官府的主人,就是楚云桐。
这是她有意而为吗?谢玉言不禁想道。
他分神的间隙,乡人们陆续散去,云桐翻了翻学生之前的记录,找出几处问题让他修改。
“再有不懂的就去问汪老师。”
云桐抛下学生,看向一旁等了半天的林、谢二人,微微扬眉,全然不见着急下班的不耐烦,含笑问:“你们怎么来的?”
谢玉言在走神,林茂之见他不答便说:“霆弟带我们出城来领略风光,不知县主在此,叨扰了。”
云桐淡淡扫了他一眼,视线转到谢玉言身上,看着他笑问:“楚霆也来了?”
话音未落,便听有人匆匆跑来,踩在水坑里泥点溅到衣袍上也顾不得,“长姐!”
云桐转过身,见他气喘吁吁跑进来,双眼微眯:“怎么了,这么急?”
“没、没事,”楚霆扫了一眼屋内情况,长姐离谢世兄隔着好大一段距离,不由松了口气,支吾道:“只是几日不见长姐,有些担心。”
云桐冷漠道:“哦,是吗。”
几日不见?
平时她一两个月都飘在外面不见人影,怎么不见这个便宜弟弟这么关心她。
楚霆不敢与她对视,急促道:“长姐有事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与二位世兄出来半天也该回了,不然城门关闭再违令入城,被母亲知道恐怕不悦。”
林茂之想起好友说的新遂宵禁严格,附和道:“是,当归矣。”
云桐静静看着楚霆,楚霆虽觉有如芒刺在背,但长姐没有阻拦,他还是大着胆子给林茂之使眼色,拉上谢玉言快走。
谢玉言回过神:“九娘呢?”
“恐奔波淋雨,我将舒妹托付给刘医生照顾。”提到谢九娘,楚霆想起她的虫病脚步一顿,下意识回头,却发现长姐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不是要回新遂吗,”云桐微笑说,“走啊。”
那一刻看着长姐淡淡的笑容,楚霆不知道谢九娘的虫病能不能治好,但似乎自己的大限,将至了。
谢玉言没有察觉楚霆的恐慌,他与云桐见过两次面皆“全身而退”,先前楚霆制造的紧张空气早已散得差不多,很难将云桐当成大凶大恶之人来提防。他也想起谢九娘的虫病,恰遇良机,他缓下脚步向云桐作揖:“我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县主援手。”
“世兄何需如此,”云桐冲上前扶住他胳膊,托住他的动作,语气热情诚恳:“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世兄尽管开口。”
若云桐是个男子,这套动作与称呼行云流水,毫无问题。
然而云桐是个女子。
她忽然靠近,谢玉言来不及反应。他们骤然挨得极近,斗笠相碰,谢玉言对上一双极亮的眼睛,灼如炽火,似是满天星月都溶了进去。胳膊被她托着,掌心温度透过半湿的衣袖,烫得他一个激灵,慌忙缩回了手。
然而缩手后又觉无处安放,下意识想藏到身后去,又怀疑这样会不会太大惊小怪。
犹豫不过短短一瞬,楚霆已经慌乱撞了过来,谢玉言踉跄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楚霆语速如这场骤雨般,噼里啪啦把谢九娘的病症倒给云桐。
那双璨璨眸光转开了,谢玉言微微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偷偷去追寻。
她看楚霆的目光完全不同,淡淡清寒,如日光下巍巍积雪,刺人眼疼。
云桐冷淡问:“开过病历了?”
谢九娘的病历楚霆恰好带着,只是在雨中不好掏出,云桐淡淡点点头说:“去看看再说。”
谢九娘在陪刘金凤坐诊。
祝桥等人在前厅,她们在后堂。来找刘金凤的病人都是女子,上了年纪的老妇到谢九娘这么大的女孩,不一而足。
刘金凤给一个小女孩兑了半碗糖水。小女孩被她揭穿装病,臊得脸红,珍惜地喝完糖水,朝刘金凤躬身大礼,慌乱跑走了。
刘金凤将碗洗干净,回头见谢九娘仍乖乖坐在胡凳上,笑问:“你想不想吃糖?”
谢九娘摇摇头,糖虽贵重,但以她的身份还是常能吃到,因此并不羡慕。她只是有些困惑地问:“她撒谎,为什么还要给她糖?”
“不能算她撒谎,”刘金凤温声说,“她描述的病症都很详细,应该身边有人生病又不能来,她是来替人求药的。”
“为什么不能来?”
“大抵被家人拦着不许来吧。”
谢九娘摸了摸肚子,没有问为什么不许来,而是问她:“那你为什么不给她药?”
“我们规定不见病人不开药,”刘金凤轻叹道,“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后来家属来闹,说喝我们的药喝出人命来,跟我们索要赔偿。”
“赔了吗?”
“没有。那个师兄虽然明白他们是来讹人的,但觉得总归是自己的疏漏,那家人又着实可怜,便想自掏腰包给一些安葬费。”刘金凤沉沉说,“被县主拦住了,县主问他有没有想过如果让他们得手,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都来讹钱?”谢九娘懵懂说道,“所以你们要留着病历和药方作证?”
“病历确实是从那之后大家开始重视的,至于原因,是也不是,”刘金凤无力笑笑,“若只是讹钱倒罢了,就怕有人效仿,故意把家人弄死来诈钱。”
“怎会有这样的人?”
“我那些学习农业的同窗,他们整日在乡间村里,见得多了,”刘金凤说,“还未满岁的女儿、病体孱弱的妻子、瘫痪在床的老人……他们想抛弃这些累赘,没有什么是做不出的。”
谢九娘小脸皱成一团,刘金凤摸摸她的头,叹道:“你已经很幸运了。”生在富贵人家,又有一个好哥哥,得了这般怪病,肯带她千里前来求医。
“当年我那个师兄觉得县主危言耸听,后来他毕业做了行脚医生,四处行医……然而不到一年,他就回了榆宁,在县衙做仵作。”
“仵作?”
仵作的工作内容不太适合给小孩子讲,刘金凤舀了一勺糖兑水给谢九娘喝,转移话题:“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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