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怎么还是黑化了: 1、黑化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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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鹤知知轻轻瞥去,翻动书卷的手略停了停。

    长袖微卷,露出一截如玉腕骨,与梦中映着月光的模样如出一辙。

    只是,此时这双手捧着的是清香经书,梦中却捧着女人的头骨。

    鹤知知凝望他的手腕,眼神复杂纠缠,眉心紧蹙,不知想到何处,忍不住轻啧一声。

    睢昼:“……”

    “公主可是有不认同之处?”他轻轻放下书卷,端坐的脊背清朗如竹,问话声淡淡的,自带骄矜气度。

    “啊?”鹤知知被他问话,摆了摆手,“没有,国师讲经讲得甚好。”

    这话一听就是敷衍。

    “哦。”睢昼应声,或许是他常年浸润在高塔云端,嗓音凉凉的,目光也是凉凉的,“既然公主不是对经文不满,那便是对我有所不满。”

    那倒也不是。

    鹤知知摸了摸脸颊,只得又转口道:“好吧,其实我的确对经书有不解之处。”

    她垂眸一看,见睢昼的手指正搭在某处经文上,猜想大约方才便是讲到此处,于是信口道:“你方才说,‘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我觉得不对。”

    “哦?”睢昼依旧以那凉凉目光看着她,缓缓抬起衣袖,手指也跟着落到了书页上角的另一处,眼神也跟着移动,“可我方才讲的是这一句。”

    那一句写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是吗,哈哈,哈哈。”鹤知知干笑两声。

    睢昼静静望她一眼,似是不大高兴,收起书卷,抽开拉绳仔细系好,从长桌边起身。

    “这就要回去了吗?”往常都要待满两个时辰。

    鹤知知试图挽留,睢昼神情冷凝,半边侧脸如月一般掩在垂发后,并不搭理。

    鹤知知上手拽住人的腰带,要强行留他下来。

    睢昼一顿,垂眸凝着自己的腰带,沉声问:“公主既不听经,又不信佛,留我作甚。”

    鹤知知确实并不信佛,之所以每隔七日叫他过来,只是为了确保他每周的确有念满两个时辰经而已,这样有助于他稳定道心。

    “你念你的,我虽不听,但也可以解闷嘛。”

    “……”

    清朗如月的国师,竟被人当做解闷的玩意儿,睢昼不露声色,身后的小童却咬了咬牙,眼眶也红了。

    公主此番行径,实在是太过分。

    鹤知知却还有更过分的。

    睢昼想要拂开她,她却执着不放,睢昼似是忍耐道:“公主不听,我又何必读。留我在此无事可做,岂不让公主更加烦闷。”

    “怎么会无事可做?”鹤知知铁了心要留他待满时辰,免得坏了习惯规矩,下次他又要找借口提前离开。

    鹤知知目光四下一扫,扫到桌上一盘核桃,道,“那你剥核桃,什么时候剥完什么时候回去。”

    偌大公主别院,会差一个剥核桃的下人?

    公主殿下再尊贵,也不能把国师这样消遣。

    睢昼身后的小童气急起来,不管不顾撞了上去,想要抢回自家大人。

    却不巧一头正好撞在鹤知知拉着睢昼的手臂上,鹤知知也是使了实实在在的劲力,这一撞一拉,竟将睢昼的玉带给扯断了,衣袍散开来,玉扣掉在桌上,叮叮当当作响。

    睢昼衣襟散乱,衣摆飘扬,被鱼白里衣裹着的一截窄腰被迫暴露人前,他无言看着鹤知知,面色似有几分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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