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娇: 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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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桐,你这是什么意思?”李洵陡然色变,眉目阴沉地看向将东宫围得水泄不通的禁卫军。

    薛桐弯腰拱手:“回殿下,最近宫中不大安宁,娘娘为了殿下安危,让臣在此处护驾。”

    名曰护驾,实则软禁。

    李洵冷笑一声,眼神透露出凶狠来:“你敢软禁孤!”

    “卑职不敢。”薛桐垂目:“卑职奉命为殿下护驾。”

    “滚开!”李洵一脚踢上薛桐小腿。

    薛桐吃痛往地上一跪,仍结结实实挡在李洵跟前:“请殿下回殿。”

    李洵眸中染上赤色,对着他的心口又是一脚:“狗东西,滚开!”

    这一脚踢得他半晌回不过来气,薛桐伏在地上地上,过了良久,胸膛奔涌的血渐渐平静下来,他才跌跌撞撞爬起来。这两脚挨得很重,不妨脚下一个踉跄,站不稳又再次摔倒。

    他匍匐在地上,慢慢地提起一只脚,想借力再次站起来,一旁的士兵看了,心中不忍,伸手去扶他,却被他挥臂挡了一下。

    薛桐仰起脸,看向李洵,启唇道:“请太子回殿。”

    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忤逆他,李洵双目通红,眼底青黑,他沉着眼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刀,刀尖抵着薛桐的脖颈,冷冷道:“滚开。”

    薛桐唇角渗出了血,胸口激荡的痛意让他每吸一口气便像是肺要裂开了一样。

    尽管如此,他仍是没有退让半分,双目望向李洵,和他对视。

    他厌恶这样的骨气。

    “孤倒要看看你这身风骨是否有二两重?”李洵怒极反笑,倒拿着刀柄,朝薛桐心口杵去。

    只听闷哼一声,薛桐再次倒地,他再也忍不住,胸口几起几伏,呛出大口鲜血。

    禁卫军见状,纷纷跪地为薛桐乞饶:“求殿下网开一面。”

    李洵双目通红,阴狠暴戾的目光只落在薛桐身上,身边万物于他而言皆是虚无,他的眼中只有那个桀骜不逊的人。

    他要剥了他的皮,剔出他的一身傲骨,将那些骨头,一块一块,一寸一寸,砸碎碾成灰!

    他拖着刀状若癫狂地朝薛桐走去,刀尖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怕死,那便去死吧。”他举刀朝薛桐劈去。

    “你就这点本事?”皇后一身雍容贵气,缓步从宫道那头走来。

    李洵抬眸看向她,春光太甚,她在日光下耀眼夺目。

    “娘娘。”禁卫军纷纷下跪。

    皇后走到薛桐身边,扫了他一眼,吩咐说:“抬下去好好养着吧。”

    说罢,转身进了殿内。

    “薛桐不过是奉命行事,你拿他撒气没用。”皇后端起宫女递上来的茶盏,吹开面上的浮沫子,轻啜了一口。

    “母后为何要把娇娇许配给李述?”李洵问道。

    皇后转头看他,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而后目光停留在他沾了血的手上,道:“之前十七年你做什么去了?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双双求到本宫面前请求赐婚,本宫有何拒绝的理由?”

    “双双请求赐婚?”李洵听到她的话,立时呼吸一紧。

    皇后看着他颓唐的脸,嗤笑道:“十一月初八,傅娇在嘉宁宫外跪了整整一天,当天晚上她夜宿万象宫,你若不信,进宫随便找个人问问即可。”

    “啪嗒”一声,李洵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口中猛地漫过铁锈的气息。他拼命咽下腥甜。

    “这就受不了了?”皇后蹙起秀眉,说:“自小本宫便教你,凡事要干脆果决,为君者,最忌讳摇摆犹豫。你偏不信,如今傅娇另嫁他人,也怨不得旁人,你就权当长个记性吧。”

    这长记性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春光里,皇后那双灰黑色的眼睛是那么柔和漂亮,看向他的时候眸子里尽显温柔,可是没有温度,是凉的。李洵能感受得到,她看自己的眼神冰凉得没有丝毫温情。

    “你说过,孤是国之储君,这天下都是孤的。”李洵从喉咙里挤出这一句话,声音却很茫然,他开始变得不确信。

    真的是这样的吗?

    他觉得这句话就像是个巨大的笑话,把他骗得团团转。

    “当然。”皇后笑起来,唇边有一双梨涡,让她看起来比真实年纪要年轻一些:“你生来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你想要什么便去争取什么。”

    李洵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可是我连娇娇都留不下。”

    “成王败寇,既然失败了就没有必要怨天尤人,认命便是。”皇后朱唇微启,淡淡地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能给你摆一道,你委实没有必要再拿禁卫军出气。”

    他太自信了,以为娇娇在他手里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他以为他做得万无一失,却没想到璁州那群混账竟敢闯帐。

    所以才让傅娇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所以才身陷囹圄连东宫也出不去。

    李洵面无表情,缓缓将眼睛闭上。

    “母后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事已至此,你争也争了,闹也闹了,就此打住吧。”皇后垂眸淡声说:“你皇兄和傅娇婚期在三月初六,没几天了,这段时日你安生些。等他们成完婚,母后自会放你出去。”

    李洵眼皮垂下,下颌绷直了一瞬。

    “母后。”他喊住她。

    皇后自融融春光下回首,却见李洵跪在了地上:“嗯?”

    十九岁的少年,跪在她面前,哭了起来。

    做了二十年母子,她头一回见他如此低声下气。

    桀骜的少年弯下脊骨,求她:“母后,从小你就没疼过我,你疼我一次,把娇娇还给我好不好?”

    ——

    ——

    傅娇婚事将近,璁州传来消息,傅谦在上个月一次对敌国的大战中身受重伤,如今命悬一线,昏迷了半个多月,怕是好不了了,傅谦的妻子给京中写了信,询问两位老人的意思,若是他有个好歹是将骨灰带回洛邑老家安葬,抑或是送往京城。

    陈氏收到消息,人当场哭得昏死过去,傅正和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多岁,风烛残年的老人更添几分憔悴。

    傅谦是他们唯一的孙子。

    儿子死了十余年,又要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任谁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

    傅正和一生要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思及孙儿年幼便随同其父到了艰苦严寒的北地,更是悲从心中生,悲痛不能自已。

    傅正和和傅娇商议,决定请两位洛邑老家的族亲来为傅娇发嫁,老两口无论如何要去北地看上一眼。

    从来没有这样的道理,白发人奔袭千里为黑发人送终。但傅正和夫妇若不看他一眼,此生悔憾。

    傅娇担心路途遥远,他们长途奔波身体吃不消,想推迟婚事,由她前往璁州探望兄长。

    可他们一是怕傅娇的婚事迟则生变,二是真的想亲自到北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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