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 17、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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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算起来,长宁连日不间断的往宫里跑已经有不少日子了。

    无论是明德殿内的人还是长宁身边的新露,几乎都已经默认了陛下和长宁的关系了。

    每每见到长宁过来,都格外恭敬。

    今日长宁来的早了些,苏列不在,他身边得脸的小太监顺德上前给长宁请安,“姑娘,今日小年夜,陛下去康宁宫陪太后用晚膳了。”

    顺德低眉顺眼,只将苏列吩咐的话说完,一句也没提陛下今晚是否会回明德殿。

    长宁来这些日子,自然是认得顺德的。她点了点头,像是一点也不在意祁淮再一次在她来的时候不在寝宫这回事,淡笑道:“不妨事,我去里边看看经书。”

    “诺。”

    宫人们上好热茶与点心,便退到殿外去了。

    新露瞧着长宁的神色,“主子,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啊?奴婢不懂,明明宣您进宫的是他,但一连多日避着不见的也是他。”

    祁淮宫内有一座偏殿,里面存放着不少的书籍,起初她还不敢进来,后来苏列特地来说过,她闲暇时可以进去读书,她才慢慢的踏足这里。

    进来之后她才发现,里面居然有好几本孤本!

    好多医书她从前只听说过,没想到居然在大庆皇帝的宫殿内!

    她翻着手里的医书,“新露,我说过多少次了,这里不比府里,不许乱说话,陛下圣意,可是你我能胡乱揣测的?”

    新露低头,不敢再说,心里却为自家主子不值。

    主子这样每晚到陛下寝殿来,名声尽毁,陛下没有什么举动就算了,现下竟见都不见自家主子一面,就这样任凭主子每夜空跑。

    *

    长宁心无杂念的看着医书,烛台已然燃了一大半。

    她瞧了眼窗外,心想着,今日来的早,也早些回去吧,省的大过年的贺裕庭还生着气。

    就在她以为今晚也像往常一样,到了时间就出宫的时候,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顺德在殿外轻声开口,似乎是怕自己突然打搅了里边的人。

    “姑娘,陛下回来了,请您去内殿。”

    长宁倏地放下手里的医书。

    半晌,她垂眸,回道:“知道了。”

    明德殿正殿,是祁淮的寝宫,殿内正燃着龙涎香,丝丝缕缕的气息缠绕在每一处。长宁几乎是刚踏足进来,就感觉鼻息间都是祁淮的身上的气息,威严凛冽,让人无处躲藏。

    祁淮坐在正前方,指腹抵着眉间,阖着双眸,似在假寐。

    殿内半晌没声响,祁淮忽地睁开眼,眸光锐利地直直射在还站在殿门口的女子身上。

    长宁在外很少取下面纱,接连几次相见祁淮都未曾得见她真容。

    她突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尽管心下不知做过多少设防,但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怕。

    是的,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其实对这件事也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淡然。

    但她哪有退路?

    她能感觉到祁淮的眸光在她身上放肆打量,从上到下,毫无遮掩,□□裸的视线,男人对女人的所有心思都昭然若揭。

    “过来。”祁淮嗓音低哑。

    长宁深吸口气,稳住身子,一步一步往他的方向走去。

    祁淮好整以暇的瞧着她,他摩挲着手里的扳指,一眼就瞧出了眼前女子脚步中尽力遮掩的慌乱,他眯了眯眼。

    长宁在离祁淮还有两三步的时候止住了步伐。

    祁淮指腹轻点着一旁的檀木桌,细微的声响几乎像是敲在长宁绷紧的神经上。

    忽然,祁淮站起身,宽大炙热的手掌一伸,一把将长宁拉到了自己身上。

    长宁下意识惊呼一声,一下秒,就感觉到自己坐在了一个温热有力的事物上——那是祁淮的腿。

    长宁瞳孔一缩,几乎立马就要弹跳起来,但是祁淮滚烫的手掌却牢牢的桎梏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不允许她移动分毫。

    “别动。”祁淮眸色很深。

    长宁听出了他嗓音里带着的欲念,连呼吸都放轻了。

    祁淮紧了紧抱住她的手臂,稍往后靠了靠。

    他伸手,隔着面纱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怕朕?”

    长宁眼睫微颤,像展翅欲飞的蝶,“陛下是天子,自然是畏惧的。”

    祁淮轻笑一声,不知对这句话是信了还是未信。

    “你向朕讨要经文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样子。”

    “那时并不知陛下身份,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身边女子嗓音软糯,鼻息间隐约传来的香气让他有一刻的晃神。

    他凑近她脖颈处,轻嗅了嗅,低声问:“用的什么香?”

    像是玉兰。

    男人忽然贴近,长宁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是我自己制的,若是陛下喜欢,我——”

    “朕要女子香做什么?若是想讨好朕,长宁不妨多抹一抹。”祁淮低笑在她耳旁呢喃。

    这句话说的近乎像是在调情,长宁耳畔通红,再也不敢看他。

    祁淮似乎是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瞧了她好一会儿,才颇为流连的开口问她:“为什么来?”

    长宁回:“不是陛下邀我进宫的么?”

    祁淮眯眼:“朕叫你来你就来了?”

    “那你的意思是若是朕明日不唤你,你就不来了?”

    长宁微顿,“这是陛下的宫殿,自然是陛下做主。”

    若是祁淮不想她过来,她哪里能进的了宫。

    就像这些天,虽然她进宫了,但还不是祁淮想不见她就不见她,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是她能说的算的。

    至少在明面上是这样。

    祁淮定定瞧了她好一会儿,忽而轻笑:“委屈了?”

    “长宁不委屈。”她忽然伸手抱住了祁淮紧实的腰,“只要陛下心里有长宁,长宁便不计较这些。”

    这是长宁第一次如此主动,尽管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到底从未做过这样的事,脸颊早已烧的通红。

    屋内烧了地龙,温暖如春,长宁穿的单薄,祁淮也在进来的时候就脱掉了大氅。

    所以长宁这样一抱,两人之间只隔了薄薄两层衫衣,肌肤的体温透过衣衫传递着,炙烫人心。

    长宁躲着不肯和祁淮对视,祁淮却不准。

    他伸手,一点一点将躲起来的姑娘慢慢揪到自己面前,隔着面纱他慢条斯理的用指腹摩挲着她滚烫的脸颊,不置可否:“你倒是大胆。”

    男人炙热粗糙的指腹在她面上滑过,长宁心头微颤,心中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挠着,不轻不重,磨人的很。

    她葱白的指尖都不自觉蜷缩起来。

    “陛下不喜欢?”

    祁淮瞧进她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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