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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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其实,是代卡少城主给的。”萧沂也不清楚代卡哪里来的对症的药,但的确是帮了他们大忙,假使没有那药,他们也能胜利,损失绝对会比如今多得多。

    “哈哈,那小丫头,”薛如元笑起来,“她不会看上你了吧,不言?”

    萧沂忆起代卡说的那句话来,垂眸道,“元帅莫要说笑。”

    薛观知道萧沂喜欢的是谁,用手肘怼了怼他爹,“爹,您别乱点鸳鸯谱,不言有心上人的。”

    “哦,是哪家闺秀?”

    薛观看了眼萧沂,“爹,你打听这么多做什么,喝酒!”

    “元帅,梓昀,你们继续,我不奉陪了。”萧沂告退。

    凌风的消息到了好几日,他还没来得及看呢。

    军帐内,燕风神色不自然地递上飞鸽传书。

    “看过了?”萧沂边说边展开,“写了什么你这副表……”

    他看清纸上的字,喉头突然哽住,

    巴掌大小的纸片犹如一把利刃,割开了他的左胸,挖出了内里跳动的心脏,北风灌进去,冷得厉害。

    萧沂蓦地觉得周身都是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他恍若置身一个湿冷的悬崖底,又冷又湿又疼。

    疼痛自心脏起,顺着血管,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

    萧沂再抬眸,已是双目赤红,轻薄的纸片从他手指缝掉下来跌落在泥里。

    这不是真的……楹楹……怎么会死?

    这不可能是真的……

    “世子,节哀。”燕风没有再称呼将军。

    “你闭嘴!”

    “世……”

    压抑不住怒气的萧沂嘭得一声踹倒一旁的书桌。

    “再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这消息是假的,你说,是谁让你传的假消息!”暴怒的萧沂似乎认不出眼前人,掐住了燕风的脖子。

    幸好方才的动静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薛观击向萧沂的手腕,救下了快窒息的燕风。

    “萧不言,你疯了?”

    燕风捂着脖子喘了许久的气,拉住薛观,“别怪世子,是月楹姑娘出事了。”

    “月楹能出什么事?”

    萧沂听到她的名字呼吸都在疼痛,心脏一阵一阵地发紧,他攥紧左胸口,那剧烈疼痛的东西仿佛脱离了他的控制。

    “她没死!”

    他开口的声音,是自己也不曾想象过的沙哑。

    “月楹姑娘……死……”薛观震惊,难怪萧沂会这么失控。

    “她没死!”萧沂眼眶含泪,拼命不让眼泪掉下来,楹楹没事,他在哭什么,他怎么能哭?

    “咳咳……”萧沂忽然开始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似的,他的嘴角,咳出一抹血迹。

    随即又吐出一大口血来,整个人昏迷过去。

    “传军医!”

    军医诊治,萧沂连日征战本就疲累,心神剧烈波动,伤心过去导致的吐血昏迷。

    军医诊脉后摇摇头,“不行,以我的医术,救不了世子。回京还有一丝希望。”

    萧沂身上的病不难治,难治的是心里的病,现在是他自己不愿意醒来。

    病床上的萧沂,面色惨白,毫无生气。

    薛观知道,能治他这病的只有一个人,可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啊。

    萧沂的病,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人命关天,薛如元不敢耽搁,立即送萧沂回京,正好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也要有人回京述职。

    薛观陪着萧沂回京,军医一路跟随,路上萧沂的脉象趋平稳,人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回到京城,看见活死人般的萧沂,睿王夫妇哭得肝肠寸断,他们瞒着两位老人与萧汐,不敢让他们知道真相。

    凌风负荆请罪,“王爷王妃,都怪我,我不该把这事告诉世子的。”

    睿王夫妇摆手让他下去,“他早晚都会知道。”

    睿王妃呜呜地哭起来,抱着萧沂的脑袋,“我可怜的不言。”

    了怀大师所说的情路坎坷,却不想坎坷至此。

    对了,了怀大师!

    “了怀大师!去找了怀大师!”睿王妃想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去白马寺!”

    萧沂连夜被送上了白马寺。

    圆若在林外等候,引着众人进去。

    了怀大师念了声佛号,留下萧沂,其余众人识趣离开。

    “痴儿……”

    “圆若,点香。”

    萧沂觉得自己身处一片混沌,眼前的黑,如化不开的浓墨。

    他在黑暗中挣扎前行,或深陷泥潭,或误入沼泽,或坠入悬崖,或烈火焚身。

    他不知疲倦地走着,在光怪陆离的梦里,寻找着他的小姑娘。

    他似乎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窥见了一丝光亮。

    黑暗中唯一的一抹亮光,亮光下坐着他的楹楹,楹楹怀里还有个漂亮的小娃娃。

    月楹巧笑嫣然,对着他伸出手,“不言,过来呀!”

    他撒开腿狂奔,明明近在咫尺,他却怎么也到不了她身边。

    萧沂用尽全力奔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楹抱着孩子消失在黑暗中。

    “楹楹,楹楹……”萧沂满头大汗,在喊叫中,睁开了眼。

    一月没有见过亮光的他下意识又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才复睁开。

    禅房内的一切陈设都如此熟悉,是他从小住的地方。

    屋内燃这他最熟悉的檀香,床尾的圆若把自己团成一团,睡得正香。

    萧沂替他掖了掖被子,下床去竹林中寻找师父。

    林中积雪,靴子踩在雪上的声音清脆响亮。

    “师父……”萧沂想问问师父卜卦的结果,却又害怕结果是不好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了然大师面前有一个棋盘,一如当日与月楹对弈时。

    棋盘上黑白分明,棋局到了尾声。

    “坐。”

    萧沂听话坐下来,“师父是要我下棋吗?”

    了然大师点头。

    萧沂执黑,了然执白,静谧的竹林一时只有细碎的落子声。

    一局终了,萧沂不可置信,“师父,我赢了?”

    “是,你赢了。”

    “怎么会……这……”

    “你看看这局棋,可眼熟?”

    萧沂细细端详,是有些眼熟,了然大师生平也只输过那么一局棋。

    “是楹楹与您下的那一局。”心脏又是钝痛。

    “不错,从那一手开始,你与她做了同样的选择。不言,你早就做出决定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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