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婢女妻: 2、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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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珠想卖进京里去,这件事早跟她说过。

    自打过年时云珠去外祖家见着她表姐,云珠便心心念念。没想到这么快竟就成了。

    听说云珠表姐在昌烈侯府,那日子,比村里最有钱的周家小姐还强上百倍。

    可是她听她爹以前提过,这种富贵人家的日子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舒坦。何况是做人家的婢女,一不小心,触犯了主人的忌讳,叫人打死也是常事。

    更何况她也真舍不得云珠,忍不住劝道:“你家日子又不难过,你何必呢?再说你娘就舍得?”

    云珠瘪瘪嘴,表情颇有些酸涩:“她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明儿就要走了,今儿还要我喂猪!我跟他们说,到侯府挣了钱,就出钱供我弟读书!”

    信信心里也跟着酸涩一片,想了想,也没别的法子,只得红着眼把包袱往回塞:“这些太多了。回头你娘知道了还不打死你。”

    云珠不屑地哼了一声,有几分得意:“我已经签了卖身契,是人牙子的人了。她敢!”说着又拉着信信的手,依依不舍:“昌烈侯府可是上京有名儿的大慈大善人家。他家大少爷,只比我们大个两岁,京里就有人管他叫那个小什么孟的。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信信摇了摇头。她走了娘跟弟弟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一阵晚风吹来,浑身湿透的信信忍不住“啊啾”打了个喷嚏,她忙别过头去。

    云珠立刻笑起来,推她一把,道:“瞧你这穷讲究。你就应该跟我一道儿去!凭你的容貌机灵,没准儿叫人家大少爷瞧中了,收了做通房呢!”

    “通房是什么?”信信不好意思地别着头,用衣袖擦了擦鼻涕,冷得又打了个寒颤。

    云珠张了张嘴,唉了一声:“说了你也不懂,你快回去吧,一会儿真冻病了!”

    实在是冷得心窝都发寒。再说什么侯府大少爷,什么通房,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信信想了想,接过东西道:“那我明儿去送你!”

    临走到底还是把那黄尾放在了篱笆上。

    *****

    回到家,舅母已经走了。守义早换了衣裳,生了火,正在收拾那条红眼鱼。

    她进屋先去换了衣裳才出来看她娘,只见她娘枯瘦如柴地合眼躺在床上,眼睑红红的,眼角泪痕斑斑。

    心里闷闷地难受,走过去掖了掖被子,轻声劝了两句:“娘,春天来了,日子总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她娘罗氏张开眼,抬手摸了摸她湿湿的头发,眼泪珠子顺着眼角落个不停。

    信信知道她娘这是看出她掉水里去了,叹息一声,安慰了她娘几句,才出来到院子里刨了一大堆生姜,跟守义两个一起动手,把红眼全剁成茸,熬了一大碗热气滚滚的鱼茸小米粥,伺候着她娘吃了一碗,才跟守义两个把剩下的分吃了。

    至于那条大鲤鱼,她养在水缸里。准备明儿送走云珠,就拿去给云珠她娘。以免叫人说嘴。

    反正桑竹河里的鱼,只要肯去抓,总是有的。

    吃过饭,就着灶堂里的光,她从她爹的旧衣裳上剪下一块青布,缝了一个半尺见方的口袋,把去年夏天采的野蔷薇花还有桂花装了满满一袋子,又在袋子上绣了一只银白的小燕子。这才收拾收拾睡下。

    不想睡到半夜,梦见自己抓了好多鲤鱼,正笑得开心,却突然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好像天边传来一个旱天雷。

    她猛地惊醒,一摸身边,空着。

    忙翻身坐起,就见银白的月光从窗户的破缝里射进来,像一条条白色的丝绦。

    有什么东西长长地从房梁上挂下来晃动着,黑色的影子摇动着月光。

    她慢慢移眼向上,蓦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

    地上倒着一条破凳,凳子下辅着一条破席。

    背对着惨淡的月光,信信看着刚被她扯下房梁的她娘。

    干枯的脸孔半黑半明,死人般苍白,枯树似的脖子上缠着半截破旧得看不出颜色的腰带,神色木然。

    纤瘦的身体颤抖个不停,她上前推了她娘两下,她娘还是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了一般。

    恐惧让她的双眼烧起雄雄的怒火,小脸上的泪痕,被月光一照,像一滴滴惨白的雨。

    她挥手劈头盖脸胡乱打去:“死还不容易么?!要死,大家伙儿一起死就是了!”

    “姐……娘……”

    守义揉着眼,迷迷糊糊地从里屋出来。

    信信长长的睫毛沾上了泪水,像被雨水打湿的黑蝴蝶,有一种垂死的美,指着守义,她嘶吼道:“死,连守义也一起死!”

    罗氏这才仿佛活了过来,蓦然放声嚎啕大哭:“我若不死,会拖死你跟守义的呀!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信信长吸一口气,推开罗氏,站起身来,拉上守义便往灶间走。

    “你……你做什么?”罗氏见状,慌张不已,挣扎着去抱她的腿,却差了两寸。

    “做饭。死也要做个饱死的鬼。”信信挥手擦掉眼泪,使劲踢开了她。

    罗氏吓得魂飞魄散,强撑爬起追到灶间一叠声地道:“娘错了,娘错了!”

    信信却不理她,摸了打火石,点着了灶膛,火光一照,脸色更显悲伤。

    她往灶膛里添了一根干柴,大声叫守义:“把娘拖回屋里去。我做好了饭叫你们!”

    守义向来听她的,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跑来扶罗氏。

    罗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我走,我走。是娘错了。娘以后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守义扯着罗氏回了屋。

    见他们走了,信信一下子软瘫在地上,双手捧着脸,低声哭泣。

    哭一阵,想一阵,最后爬起来,冲到外头,从水缸里把那条大白鲤鱼捞了出来。

    *****

    她们已经两年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

    一大锅的白米饭,冒着香甜的热气,填满了小小的屋子。

    掺了小米的面饼子,烤得金黄酥脆,一块块带着斑驳的焦斑,牛舌般大小小山一样摞在盘子里。

    还有一盘蒲公英一盘苣荬菜。

    最让人注目的自然是那条红烧大鲤鱼。

    一整条泡在大红陶盆里,雪白的肉,赤红的汤,腾腾冒着白水雾,新鲜鱼肉的香气叫人垂涎欲滴。

    罗氏坐在桌旁,擦眼抹泪,一个劲儿地低声认错。平素信信可舍不得把家里的作料全用了。

    信信板着小脸往她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背子上的肉,才道:“吃吧。咱都不死。我答应过爹爹,要照应好你们的。”

    守义欢呼一声,立刻往嘴里扒了一大口白米饭。刚嚼了两口,又拿筷子夹起一块鱼肉,乖乖放在信信碗里。

    信信嘴角微弯,温柔地摸了摸守义的头:“小心刺。”

    罗氏这才夹起一筷子鱼肉放入嘴里,眼泪又扑簌簌掉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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