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想和竹马贴贴: 21、折纸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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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许一个愿望,我想用纸飞机许愿,希望可以实现……”

    庄文曜莫名心里一酸。

    时月家庭条件似乎不是很好。同龄人都有的玩具,他只在庄文曜这里见过。每年一次的生日蛋糕和蜡烛,似乎也不能拥有。这种情况下,他的父母应该背负着不小的生活压力。

    但那又如何呢?他庄文曜的朋友,就算家徒四壁一文不名,那也是他的喜欢的人。他永远不会因为家庭条件或是别的什么无聊的原因对他产生偏见。更何况时月他有家,有爱他的爸爸妈妈,还有他,一定每天都过得很幸福。

    “会的!”庄文曜十分笃定地大声说,“一定会实现的!你想啊,你这种许愿的方式这么特别,一定可以引起圣诞老人的注意,他就会替你实现愿望啦!”

    “圣诞老人?”时月皱眉,“可是今天又不是圣诞节呀……”

    “哦对,我说错了……”庄文曜连忙改口,但一时想不起来,生日应该向谁许愿。

    时月也对这个问题困惑起来:“对呀,生日要向哪位神明祈祷呢?”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一阵风来,一树金黄轻轻摇动,沙沙作响。黄昏时分的晚霞像打翻的烈酒,绚丽的霞光慷慨地洒满树冠,在曲折交错的叶片间漏出的斑驳勾勒出男孩纤瘦的身影,别样梦幻。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庄文曜瞬间福至心灵,黑曜石般晶亮的瞳仁里闪着光:“如果不知道向谁许愿,那就向银杏树许愿吧!”

    “银杏树?”

    “嗯!如果来年秋天,银杏树叶也在同一天变黄,那就说明,你的愿望实现了!”

    “好!”时月满怀欣喜,将写有愿望的纸飞机送上高空。

    黄昏,晚霞,银杏路。

    男孩追着飞机,追着风,银杏树在身后飞速掠过,这条金色的小路,似乎没有尽头。

    ……

    晚上,张芮、张烨然、祝金融回到宿舍,一开门,浓烈的云南白药味扑面而来。

    “噗啊。”张烨然脸皱起来,挥了挥手,看到庄文曜坐在桌前写作业的身影,问,“曜哥你咋没去上晚自习啊?”

    庄文曜转身,向他伸出右脚,脚腕肿得像个馒头。

    “我靠!”三人皆是大吃一鲸,“你咋弄的啊?”

    庄文曜随便扯了个谎:“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不然怎么办,说他爬树拿纸飞机把树枝压断了?估计会被当成傻子抓起来吧。

    “去医务室看了吗,没伤到骨头吧?”张芮一脸忧心。

    庄文曜左右晃了晃jio:“看过了,没大事,就是有点软组织肿胀,养养就好了。”

    张烨然:“我有冰袋,拿来给你敷敷?”

    庄文曜:“不用,我已经敷了一晚上了。就是这两天上下床不太方便,还得麻烦你……”

    张烨然很聪明:“帮你上床是吧?没问题!保证伺候得你服服帖帖……”

    “滚……啊!”庄文曜踢了他一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疼得嗷嗷叫。

    “这样,张芮你起得早,给曜哥把早饭带到教室去,午饭和晚饭也一块包了吧。”张烨然安排分工,“我和金融就负责曜哥上下床上下楼,没问题吧?”

    张芮、祝金融:“没问题!”

    庄文曜双手合十覆于额顶:“谢谢各位!”

    张烨然:“说多少遍了,别和爸爸们客气!”

    “从今往后你们都是爸爸!”大丈夫能屈能伸,未来一段日子就全靠这几个舍友了,该低头时就得低头不是。

    庄文曜又想到了什么,道:“还有,all-star球赛……”

    “你脚都肿得像个篮球了,就别打篮球了吧!”张烨然一脸惋惜,“唉,怎么就赶在这时候摔了呢?这么不小心,想啥呢?掉了魂似的。想人小姑娘了?”

    不,是小伙子。

    庄文曜没接话。

    “还真是啊!”张烨然误解了他的沉默,“瞧你那点出息!没被女生追过啊?高兴成这样……”

    庄文曜忽然垮下脸:“别说了。”

    “咋了?”张烨然有些时候反应灵敏,有些时候却有点大条,就像现在,还不肯放弃“小姑娘”的话题,“没成啊?”

    庄文曜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张芮连忙把人拖走:“烨哥,你说有冰袋,能不能借我一个?”

    张烨然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你又怎么了?”

    张芮:“晚自习的时候脑袋有点热,可能有点发烧了……”

    “我看看。”张烨然捧着张芮的脸跟他额头相抵,反正都感冒了,也不怕传染了,“啧,是有点热,不过应该不打紧。先量量体温吧。曜哥用用你体温计——”

    祝金融:“我给你找!”

    医药箱放在宿舍后面的公共区域,三人忙乱的交谈声渐渐远去。

    庄文曜回到宿舍之后,身残志坚地冲了个澡,还把迷彩服洗出来,换了身睡衣,就一直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学习。现在作业写得差不多了,还剩一张一点没动的竞赛大题,他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烦躁地将试卷对折、扔在一边,他从抽屉里摸出手机,给尤未发条消息:

    曜:[/图片(他肿成馒头的jio)]

    曜:[未姐对不起,下午下楼梯崴到脚了。]

    朝花夕拾犹未迟:[……]

    朝花夕拾犹未迟:[你这伤得有点惨烈啊]

    朝花夕拾犹未迟:[好好养着,这两天别来广播站了]

    朝花夕拾犹未迟:[病的病伤的伤,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要重出江湖喽!]

    曜:[/拱手]

    退出聊天界面,庄文曜一眼就看到了消息列表的置顶。

    陆之恒。

    忘记了是什么时候设置的了。

    明明只发过一次消息,却把他设成了和家人一样的置顶。

    下意识点进去,消息还停留在记者团纳新结果公布的当晚,那句晚安。

    左上角的时间显示着十点二十五,还有五分钟就要熄灯了,还有一个半小时今天就过去了。

    不知道今年的生日他是怎么过的呢?有没有蛋糕和蜡烛?许的什么愿望?

    等等,愿望?

    一个念头闪电一般在脑海中闪过。庄文曜慌忙地从抽屉里找出那只纸飞机,像是拿着什么名贵的易碎品,又像是在窥探什么不属于他的秘密,动作笨拙又谨慎,一点一点将纸飞机展开,但又不能完全展开,以确保它还能恢复原样。

    机身的内侧,有一行极淡的铅笔字。

    “everytimewesaygoodbye,idiealit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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