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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乐园》 第38章(第4/4页)
,下巴压着她的肩膀。
他的身体有些烫,孟昭觉得很沉,但又不想放开。
她一只手落在他背上,手指碰到他的脊柱的线条,离得太近,甚至听见他的心跳声。
明明就很正常,凭什么说他有病。
孟昭忽然觉得非常可恨,她的忍耐到达极限,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谢长昼,你生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心脏怎么了?阿旭说,阿旭说……”
身后响起嘈杂的脚步声,短短几分钟,向旭尧和封言都到了。
谢长昼全程没有动静,向旭尧搭手将他从孟昭身上扒拉下来,谢长昼的手指从她衣物上划过,眼皮忽然稍稍睁开:“孟……”
他嘴唇发紫,靠在向旭尧身上,艰难地张口叫她,嗓音很哑,几乎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身份……”
封言不明白,凑过去听:“什么?”
谢长昼又张了张嘴,这次只有无声的口型,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孟昭用力擦掉腮帮的眼泪,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使劲拉开谢长昼的口袋,塞进去。
谢长昼看她一眼,眼瞳深处竟然浮现一点笑意。
他的手掌从她肩膀滑落,松松落在她的手腕,没什么力度,但竟然没再向下坠落。
好像撑着最后一丝意识与理智,在拽着她的手,说“别走”。
孟昭并不想哭,她的眼泪不受控,自己往下掉。
她想起以前,在东山别墅读书,某个有花盛开的春日,读到严歌苓的《妈阁是座城》。
小说女主梅晓鸥在澳门做叠码仔谋生,明明痛恨赌博,最终却在交易场中做下“赌感情”的豪赌。
沉沉浮浮,她抛却自己的一切,在不该寻爱的地方找爱,妄图拉回在金钱与贪欲中迷失的人。
十几岁的孟昭没能完全读懂,但严歌苓那么写了,她也就那么记住:
她要就要“全部”,或者“全不”……她都不知道爱他什么,不知道爱他什么还当命来爱,那就是真的爱了。1
她跟梅晓鸥又有什么差别,都是赌徒。
自上海重逢起,她就在做一场盛大的赌博。
拿出全部身家,推倒所有筹码,在轰然倒塌的寂静里,灵魂游移着清醒又沦陷。
明知跟谢长昼这样的人隔着天堑,怎么看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可就是想他,只是想他,毫无意义地想他。
“身份证都给你了。”孟昭看着他,一字一顿,“我不会趁着你生病,偷偷跑掉的。”
“谢长昼。”她说,“输得起就再试试,我等着你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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